观众说的没错。
哪儿有那么多巧合?
天灼几乎是可以肯定。
这个苏濯就是这个世界的月濯。
一种来源于套路的直觉。
啧,这回隔那么远。
【墨明棋妙:嗷嗷嗷,主播觉得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我觉得是!直觉!】
天灼也点了点头。
【墨明棋妙:啊啊啊啊小哥哥终于出来了,虽然只有一个名字,这都什么时候了,再不出来主播你都后宫佳丽三千了!】
天灼笑了一声。
召集了一些精兵。
【墨明棋妙:主播主播,不是说小哥哥被送去和亲了吗?】
【墨明棋妙:这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
天灼穿着一身绛红色的骑装翻身上马。
动作干净利落、英姿飒爽。
她带着一些精兵离开军营。
快马加鞭向北而上。
【墨明棋妙:主播你这是……】
天灼策着马,风扬起她的发。
平静的声音落在风中。
“去劫亲。”
【全网:!!!】
天灼想着。
与其冷眼旁观他去死。
还不如先把人劫回来为好。
至于劫回来之后如何处理?
那也先劫回来再说。
天灼并不否认。
听到他即将嫁给别人的时候。
她心中的占有欲被激起了。
果然呐,人之本性。
她可以不喜欢。
可却也容不得他人染指。
劫亲这种事儿。
她还是第一次做。
怪刺激的。
最后劫成什么场面。
她也不知道。
这一回的月濯。
最好给她乖一点。
否则……
***
大漠孤烟,黄沙飞扬。
和亲队伍在空旷寂静的荒原中逶迤前行。
十里红妆,千人送迎。
像是在满地的黄沙之上。
铺上了一条红绸。
苏濯穿着一身嫁衣,却是歪歪斜斜地坐在轿子内。
下人给他扇风,他吃着车厘子。
姿态慵懒,看着悠闲得很。
可是窗口的帘子偶尔随风扬起。
荒漠与黄沙映入眼帘。
在他眼中铺开一片苍凉。
与他身上喜庆的艳色格格不入。
他那母皇想得没错。
他嚣张不了多少天。
他在皇宫肆意妄为。
只是想在自己最后的日子里。
发泄任人欺凌十几年的愤怒而已。
可是他看似桀骜不驯。
却逃脱不了那重重宫闱。
齐皇的放纵。
带着一种残忍的怜悯。
所有人都看透了他的无力。
他的歇斯底里。
齐皇与凤君仍然在皇宫高枕无忧。
苏茶仍然备受宠爱。
而苏濯呢?
他直到最后。
也只抢到一筐车厘子。
如今依旧被押上了和亲的队伍。
千人士兵护卫啊。
听着多么备受荣宠啊。
可是苏濯心里清楚。
名为护送,实为看守。
“咔擦。”
他咬碎一颗鲜红的车厘子。
麻木地咀嚼咽下。
尝不出一丝甜意。
轿外的漫天黄沙与艳阳。
似乎蒸发了他眸中流转的光华。
眼下的泪痣也黯淡无光。
像一只笼中雀。
或是即将开败了的花。
他缓缓阖眸。
却忽而听到一阵混乱的喧嚣。
“不好!有人袭击!”
轿子猛然停下。
他攥着窗框才使自己坐稳。
轿子外有兵戈相见的声音。
打斗声与尖叫声划破了大漠的寂静。
有人慌乱叫骂,“你们是何人,这可是朝廷送亲的队伍,你们也胆敢袭击,不怕株连九族吗?!”
一女子漫不经心地轻笑。
“我袭都袭了……”
“你说我怕不怕?”
苏濯猛地掀开红色的窗帘。
苍凉荒漠的霞光万道映入他的眼。
霞光中的身影,也猝不及防撞入眼帘。
那人绛色骑装张扬似火。
眉眼含笑却藏了锋芒。
骑着骏马在满地杀伐中来去自如。
姿态随意慵懒又散漫。
可她的剑染血。
眸中有凉薄。
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
苏濯眯了眯眼,紧紧地盯着天灼,“你是谁?”
天灼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好似看到了一只品相不错的猎物。
她缓缓启唇,“江州,君灼。”
护卫们大惊失色。
她是江州的起义军统领!
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苏濯微微诧异,前不久,还在听她搅得朝廷上下,惶惶不安的“丰功伟绩”。
今天就见到真人了……
苏濯缓缓勾唇。
眸中有异样光华流转。
君灼啊……
果真是风华灼灼。
他攥着窗框的手缓缓收紧,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心中有莫名的悸动与雀跃涌起。
苏濯紧盯着她再问,“你来做什么?”
天灼兴味盎然地看着他。
声音平静又强势。
“劫亲。”
苏濯微微一怔。
而后看到她将手中的剑一扔。
向他微微抬手示意。
“过来。”
她平静地看着他。
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苏濯刹那在她身上,感受到了比母皇浓郁百倍的,上位者的气息。
好似生来就该君临天下。
苏濯眼中闪过异样的光华。
眼下泪痣妖冶如血。
他迅速放下窗帘。
白皙如玉的手猛地掀开了轿帘。
走出喜庆的轿辇。
鲜红的嫁衣随风摇曳。
如火焰般肆意张扬。
他紧盯着天灼刚想抬步。
一名侍卫将他拦下。
“七皇子!你要做什么?!”
“你是和亲的人选,你身上背负着齐国的安定,还有万千黎民的安危,你怎么可以随性而为?!”
苏濯看着侍卫冷笑,眸光寒凉似雪。
“齐国安定?黎民安危?”
“与我何干?!”
苏濯推开侍卫,声音带着压抑的怨恨。
明明是某些尸位素餐的人没本事。
护住齐国安定与黎民安危。
凭什么要拿他做牺牲品?!
他有欠了齐国和黎民什么吗?!
“七皇子你!”
侍卫踉跄几步,而后再次上前想打晕他。
可是忽而感到脖子一痛。
一根银簪没入了侍卫的脖颈。
苏濯手上染血,眸色狠辣又癫狂。
“拦我者死!”
他一脚踹开侍卫的尸体。
踏着一地的鲜血狼藉向她奔去。
起义军控制了送亲的队伍为他开道。
天灼静静地看着他。
看到一个嫁衣如火的人。
迎着万丈霞光。
义无反顾地向她奔来。
像一只挣脱樊笼的雀。
即将奔赴苍穹。
嫁衣艳烈,残阳如血。
苏濯只身跑到她面前,隽秀的容颜眉眼飞扬。
他仰头看着马上的她。
伸出染血的手。
好似刚从地狱里爬出来。
眼中有近乎祈求的希翼与渴望。
“求你,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