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一点怨愤没有,那肯定是假的,可是……
“没有继位成为女皇,而是成了废太女的时候,我确实不敢置信,也有点……哈哈哈,不过等调整了一下之后,感觉更多的还是轻松吧,不用视天下为己任,悠闲度日又何尝不是一种享受?”废太女说得洒脱不已,现在是真的没有半点怨愤之心了。
最主要的还是,母皇从小培养她,让她视天下为己任,所以她的肩膀上,一直都担着难以言说的重任。
可是一朝成为废太女,她发现她肩膀不再沉重,前所未有的轻松。
乔里斜视了她一眼,只淡淡的问了一句:“也就是说,现在给你个皇位,你也不坐?”
乔里这个问题一出,废太女脸上洋溢的笑容微微一僵。
这个问题还真将她给问住了。
给个皇位心动吗?
心动!
特别是对废太女而言。
从小被当成未来女皇一样培养了十几年,结果连皇位都没坐过,不说别的,这想想不觉得亏吗?
所以真要有个现成的皇位摆在眼前,说不心动那都是假的。
可废太女又有点纠结,这要是坐了皇位,那又得视天下为己任,那样的日子实在是太压抑了。
所谓的皇权,那也不是光享受不付出的。
真要光享受不付出,那就是昏君无疑。
昏君能过好了?
民不聊生,总有正义之士会反了这皇权。
所以,没有无缘无故的享受。
种种想法在脑海中浮现,废太女真是纠结得不得了。
很快,她看向了乔里:“国师大人的意思是?”
乔里没回答,而是看向了身后的随从们。
废太女顿时就明白乔里的意思了,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这些人看到废太女的手势,也不停留,迅速就退下了。
等周围再没有了其他人,废太女再次看向乔里:“请国师大人明示。”
这次乔里没有再突然提起其他的话题,是真真正正的明示。
等听到乔里说要让大荒凰朝换一个女皇的时候,废太女也是惊了。
“如今的陛下虽然从小未被当成未来的女皇培养过,可也算是做的不错,为何?”废太女有点不解,皇位被抢,她就真的一点心思也没有?
可是她也偷偷关注了一下,发现黎辛处理国事也算是有条不紊,假以时日,必然能做一个合格的女皇。
现在大国师却告诉她,她想给大荒凰朝换一个女皇,这不就是要将黎辛拉下来的意思吗?
废太女心中极为的不解,所以才有此一问。
乔里淡然一笑:“自然事出有因,你只需要回答本座,如果本座要给大荒凰朝换一个女皇,你坐不坐就行了。”
废太女沉默了一下,开口问道:“是否是对江山社稷不利?”
乔里微微颔首:“是。”
废太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点头。
见废太女点头,乔里满意了。
“放心,本座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乔里语气平淡的说道。
这话,废太女相信。
如果国师大人想要让一个人如何,那根本就犯不着冤枉她,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对付。
根本就不需要使用这些个阴谋诡计。
这么说的话,那肯定就是黎辛在某些地方做得让国师大人不满了。
废太女心里有了底,也就没有再继续询问下去。
乔里也不再多说,抬头望了一眼天,这个日子,很快的。
……
接下来的几天,天气持续闷热闷热的,楚墨的胃口也一直不好。
不过每天一个果子,倒是让楚墨的胃口得到了些许的改善。
好歹就是几天下来人也没瘦。
这几天,朝堂之上一片平静,黎辛也意外,楚阁老居然没有再找她手下人的茬。
不过她也不是受虐狂,别人不找她麻烦,她也不可能提醒别人来找她麻烦。
而实际上,楚阁老最近根本就没有时间来关注其他事。
楚阁老最近一直在忙着什么事,这一点她并没有隐藏,不过黎辛也派人盯了几天,可是却没发现什么问题。
最近黎辛心情不错,朝堂上没人和她作对,后宫里,楚慕歌也服软了。
可谓是舒心至极!
别看黎辛那一晚说得挺狠的,但是这后宫里,还真就只有楚慕歌一个是她的心头好。
至于其他人,其他人其实也还好,可是都是那种娇小玲珑可爱型的,实在不是黎辛的菜。
既然楚慕歌愿意主动求和,那黎辛也就不计较之前楚慕歌将她关在门外的事了。
到底还是自己的心头好,黎辛这点包容心还是有的。
最最主要的是,楚慕歌就长在她的审美点上了,对上这么一张脸,黎辛本来就气弱了三分。
更别说楚慕歌还主动服软了,曲意奉承,温柔小意,这下黎辛哪里还能生得下气去?
黎辛自以为之前的事已经翻篇了,可是她根本不知道,楚慕歌主动服软,曲意奉承,根本不是楚慕歌觉得这件事他做错了。
而是受封贵君之后,宫里的那些男人都开始用手段,对付他。
所以他不得不邀宠,只要有女皇的宠爱,那后宫的那群男人就算再不满,再想给他下绊子,那也得悠着点儿来。
如今,黎辛已经不是楚慕歌真心想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人了。
只不过是在这后宫获得算计的捷径而已。
邀宠,拿到更多的权柄,才能活得更好,更久,仅此而已!
可惜黎辛却是丝毫不知。
虽说真要比较的话,楚慕歌和皇位比,肯定比不上。
但是在黎辛这里,楚慕歌起码是除了皇位之外最爱的人。
只能说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关系,那是错综复杂。
复杂得根本理不清。
而就在太女府中的废太女静静等待,楚阁老各种准备也准备得差不多,黎辛被楚慕歌曲意奉承得很舒心的时候,深夜,众人熟睡之时,乔里推开了窗户。
今天是月初,所以没有月亮,从窗口看出去,只能看到一片深邃的黑。
乔里抬手探出了窗外,等了片刻,一滴冰凉的液体砸在了她的手心,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无数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