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猫妖看起来很弱小,很好欺负的样子,应该一次性就能问出真话来了。
用餐的时候,厉霆深随意问了几句她现在生活上有什么需求,倾凰想了下,稍微提了几句。
于是新的信用卡、手机、衣服等等全都在路上了。
倾凰觉得,现在她对金钱,又没有什么概念了……
但手机是时刻得用到的,厉家也有不少,所以厉霆深派人给她拿了一个过来,手机卡也是新的。
不知什么缘故,叶甜甜的手机卡,厉霆深没交给倾凰。
新手机里空空如也,什么联系人都没有。
倾凰失去了叶甜甜的所有联系人,只有从头开始。
可她根本不清楚叶甜甜的交际圈子都有哪些人。
这也不重要,她在做任务,只有任务对象是最重要的。
倾凰抬起眸,晶亮漆黑的眼睛,怯怯的偷望了厉霆深几眼。
他狭长的眸立刻一抬,犀利的眼神瞥了她一下,垂眸,修长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戳了戳。
然后倾凰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可能因为早上赶时间,他也懒得废话试探她了,言简意赅:“我私人号码。”
倾凰忙不迭的点头,保存了。
厉霆深又报出一串号码,是厉老爷子的。
饭后不久,他就带着她,去了医院。
和厉霆深一起坐在后座,倾凰其实有些紧张。
她也有点分不清,是畏惧身边的人,还是害怕去见厉爷爷……
好怕露馅啊……
厉霆深神色也有些肃然,盯了半天外面的风景,终于微微侧过头来,声音很低的问:“关于形态,能尽力控制一下吗?”
她人、猫之间的切换,毫无规律可循,属实令人头疼。
倾凰苦着小脸,惨兮兮的给他打预防针:“我会尽力的……但我真的控制不了。”
真的没有故意变来变去的逗他。
厉霆深微微点了下头,又坐得笔直端正,不再理她。
眼角余光,却能捕捉到她的每一丝细微表情……
仔细观察,小猫妖其实还挺有意思的,就是小奶猫的拟人版本吧。
有趣。
其实昨晚她为他疗伤,消耗了很多精力,他本以为她要变回猫了,没想到她的人形好好的撑到了现在。
难道是因为之前几天人形还不稳定,所以容易形态错乱?但愿是这样。
倾凰则是在心里默默问幽荧:“人形能维持久一点吗?别在老爷子面前变成猫了……”
真那样的话,厉霆深一定会当场掐死她吧qAq
幽荧:“无需担心,你现在比之前稳定多了。之前因为力量太弱,所以自己不能控制。”
倾凰:“怎么才能变强呢?”
幽荧“唔”了声,表情微妙:“不可描述。”
倾凰:“??”
什么东西?
她疑惑的慢慢眨着眼,还在思考“不可描述”是什么,是她想的那样吗……
厉霆深悄悄侧眸,看了她片刻,唇角挑起了一点极轻极淡的笑意。
他心里有点失笑,这傻猫猫,自个儿发着呆还能露出一头雾水的迷茫表情,呆萌极了。
这一瞬间,他竟有点想,伸出手去揉揉她的小脑袋,捏捏她那两只猫耳朵。
那念念不忘的柔软手感啊……
但他忍住了,随后偏过头去,恢复了清冷矜贵的神色。
不多久,医院到了。
厉老爷子并没有大碍,平时保养得当,年轻时又当过兵,身体底子在。
这次抢救及时,虽然还在住院观察,但也没什么大事。
厉霆深和倾凰在走廊上,就听到老爷子声如洪钟的和厉夫人聊天,猛一听还以为是在吵架……
厉霆深示意倾凰先站在外面,从病房里看不见她,然后他自己走了进去,和老爷子打了招呼,又聊了几句。
看到昨天刚被拐杖捶过的亲孙子,厉老爷子表情立刻不自在起来,板起了脸故作生气。
却又隐隐有一丝心虚,嘴上说着:“你来干什么?”实际上在连连给厉夫人使眼色。
厉夫人陪着聊了几句,很快就关切的问道:“阿深,你肩膀的伤,没大碍吧?怎么样了?”
厉霆深半垂着眸,不去看老爷子悄咪咪盯过来的黑亮老眼,淡淡道:“没有事,已经消肿不疼了,又没伤到骨头。”
老爷子顿时放了心,花白的胡子却撅了撅:“哦,看来是我打轻了。”
厉霆深不和这老小孩计较,扬起一抹微笑:“爷爷,生日快乐!明年我们再办场寿宴。”
厉老爷子“哎哟”了一声,惊诧:“真的吗?我不信。明明才过完没多久……”
不过他眼角眉梢却透着高兴,得意——又活了一年,哈哈!
孙子还记得他生日,可是嘴上偏要硬气的冷哼一声:“一点也不快乐!都是被你气的,你把……”
他还没说完,厉霆深就悄然回头朝门外看了眼。看到了墙边露出来的衣角,顿时心中安定。
很好,她现在是人形。
于是厉霆深打断了厉老爷子的唠唠叨叨,说道:“我带甜甜来看你了……快进来。”
倾凰有点紧张忐忑,慢慢的挪了进来,接受病房里三个人的目光洗礼。
厉老爷子看到她,两只眼睛都瞪圆了,却不相信,拍了拍床栏杆:“过来我看看!真的假的!”
倾凰抿着唇走到病床边,想了下,叫了声:“爷爷……”
然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qAq
至于旁边的厉夫人,她就更不知该如何称呼。
叶甜甜是个养孙女吧,那该怎么称呼厉夫人。
厉霆深也没告诉她啊。
厉老爷子近距离观察着她,又拉起手来看了看,反复端详了许久,老眼微微一眯,满意了,咧嘴笑起来:
“是真的,这脸蛋,标致,细皮嫩肉的!甜甜,这么多天你去哪里了?”
害得他想太多,还打了厉霆深一拐杖,孙子都二十多岁了,还要被打……老爷子顿时感觉更加心虚。
又想到儿子意外过世、孙子年纪轻轻就接手总裁职位,掌管着偌大的家族,压力可想而知。
老爷子有点鼻酸,竟然委屈起来——我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