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早餐铺子老板杀掉的第二个人,其实是早餐铺子的老顾客。这个人就住在青山镇,是个平时靠给人看生辰八字、看风水的神棍。他还是一个老光棍儿,人称“胡半仙”。
因为家里没人做饭,所以胡半仙经常在早餐铺子吃饭。说是早餐铺子,实际上早餐铺子老板已经把生意做到早、中、晚三餐。早晨包子、面条、稀饭粥,中午和晚上,除了包子、面条、馅饼,还可以炒几个实惠的家常小菜。
早餐铺子里,白酒打散卖,按一杯一块钱,这样抢了青山镇那家唯一的饭店不少的客源。虽然早餐铺子的小炒比不上饭店的色香味,但是实惠。
早餐铺子的消费很适合胡半仙这样的常客,但是胡半仙的收入也不稳定,时高时低,有时候好多天生意不开张。所以他就经常在早餐铺子这边赊账。因为是老客户,早餐铺子老板也说不出别的。
但是这一天,胡半仙吃包子的时候,感觉嘴里有啥不对劲,于是吐在手心里,他仔细辨认,从肉馅里挑出大半个泛黄发白的指甲盖。
胡半仙心里咯噔一下,手指微微发颤。他盯着它看了许久,这包子皮薄,蒸得久了,热气早已散去一半,露出里头掺着粉条和碎肉的馅料。而这大半个指甲就嵌在肉末中间,像是剁馅时一并绞进去的。
他没声张,只把指甲悄悄裹进一张纸巾,塞进袖口。
第二天,他照常来吃午饭,点了一屉素菜包、一碗小米粥,还破例要了一小杯白酒。酒下肚后,他咳嗽两声,压低声音对老板说:“你这铺子,风水犯煞啊。”
早餐铺子老板正低头擦桌子,闻言抬头:“啥?”
“厨房灶位偏西,火气冲门,血光之灾。”胡半仙慢悠悠地说,“昨儿我吃出个东西——人的指甲。你说怪不怪?是不是有人惦记你?还是……你得罪了谁?”
早餐铺子老板脸色轻微一变,手里的抹布停在桌角。
“我没说你做坏事。”胡半仙连连摆手,“但我看相多年,从不出错。你这店里,死过人吧?”
早餐铺子老板心里一惊,表面忙说:“您可别胡说,我这小本买卖,都是本分经营,要是让你这样传言出去,那还了得?我这店铺生意还做不做?”
他看老婆这时不在店里,接着不在意地随口说:“那是绞肉时,我老婆不小心把手指绞了。”胡半仙没接话,呵呵笑着走了。
转天胡半仙来吃饭,看着老板娘端过来鸡蛋汤时,那双手都完整无缺的指甲,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此后几天,胡半仙来得更勤,每次必提“阴气重”,言语之间,全是恐吓。他有时还特意在店里走来走去,口中念念有词,这样都引得旁人围观。
早餐铺子老板娘终于忍不住:“再这样下去,咱们早晚漏馅!”她埋怨男人说话不谨慎,露出了破绽,让胡半仙抓住了缺儿。
早餐铺子老板沉默良久,第二天,他把胡半仙请进后厨,递上一包香烟:“老胡,咱明人不说暗话。我不知道你究竟从哪搞的人指甲,你为啥讹我,要是你手头紧,之前你欠我铺子的餐费钱就一笔勾销,这样总算行了吧?”
“从哪里搞来的人指甲?”胡半仙吐出一口烟圈,“我是从你家包子馅里吃出来的,我给你做法消灾,你给我一笔钱,这样,不然我让全镇都知道,你这包子馅里吃出过人的指甲,让人家怎么想?你家包人肉馅的包子?”
其实早餐铺子老板知道胡半仙是一个坑蒙拐骗的江湖神棍,他哪会算什么命啊?更不会做什么法术。
早餐铺子老板知道胡半仙并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只是拿着这大半个残缺的人指甲,敲诈勒索而已,就是想坏他早餐铺子的名声。但是这大半个指甲,早餐铺子老板认得,确实是刘黑子的,他心里发虚。
早餐铺子老板说:“胡老叔,我知道你现在手紧,可我开这个早餐铺子生意也不容易,说实话,你这人指甲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
这样我给你一千块钱,就当是你帮我店铺做法事了。你把那个指甲还给我,就当这个事了结了,别影响我早餐铺子生意好不好?”
胡半仙看到早餐铺子的老板说话服软,他就越发强硬,就越发感觉这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胡半仙伸出一只手:“至少五千块钱。”
胡半仙还威胁说,那个指甲他放在纸里包着,藏在家里的。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不行的话,就把那个指甲做dNA鉴定,肯定能知道那指甲是谁的。
早餐铺子的老板吓出一声冷汗,同时也动了杀机,表面说:行,这五千块钱我答应给你,但是需要两天的时间,凑一凑。
过两天,早餐铺子老板让胡半仙晚上去他家吃饭,准备把五千块钱给他,同时也说了,让他把那指甲顺便也捎过来。
这胡半仙感觉发财了,按约定高高兴兴来到早餐铺子的后院。早餐铺子老板真的准备了五千块钱。他问胡半仙,那大半个指甲拿来了吗?胡半仙见五千块钱确确实实在那,赶紧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一看就是那大半枚残缺的指甲。
早餐铺子的老板让老板娘炒了四个菜,拿出一瓶酒,对胡半仙说:胡老叔,这件事从此以后就了结了。然后说:来来来,咱们叔侄俩干两杯,以后我和你多学学看风水测八字的事。
胡半仙一个老光棍儿,哪里晓得早餐铺子的老板已经对他起了杀心。几杯酒下肚,胡半仙发现头有点晕,就在他刚迷糊的时候,老板娘一根绳索已经从他后背套了过去,套住脖子将他狠狠地勒倒在地,早餐铺子老板露出凶恶表情,骑在胡半仙身上,掐住他的脖子,一会儿就让胡半仙断了气。
这个胡半仙本来怀揣着发财梦,结果财没有发到,反而性命却丢了。早餐铺子老板和老板娘按照之前处理刘黑子的方法,轻车熟路地将胡半仙肢解了。
早餐铺子老板和第一次肢解刘黑子不一样,这次他心里充满了刺激。并且在分尸完之后,他和老板娘竟然就在旁边的肉案上做了一次。
老板娘的眼神也变得疯癫痴狂,从一开始的拒绝,到配合,最后一起到巅峰。而胡半仙的肢体就凌乱地摆在旁边。
从那时起,早餐铺子夫妻俩渐渐变成了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