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沈晚,她的唇瓣定然不会如此炽热主动,或许会更柔软、更清凉……
又想到沈晚在床上如何对霍沉舟婉转承欢的样子,林博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酸涩、嫉妒和一股无名火交织着灼烧他的理智。
他看着眼前主动献吻、泪眼朦胧的秦悦,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证明什么,或者填补某种空虚。
他猛地闭上眼,不再去看那张与心中所想截然不同的脸,带着一种近乎发泄的情绪,十分粗暴地吻了回去,动作毫无温柔可言,更像是一种征服和占有。
他怀里紧紧抱着秦悦,感受着这具温软躯体的颤抖,心里想的却全是沈晚清冷的面容和疏离的眼神。
只不过,此时秦悦对此一无所知,她感受到林博前所未有的热情回应,心里暗暗窃喜,以为自己终于打动了他,征服了这个男人的心,手臂更加用力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一吻结束,秦悦的唇瓣已经被林博带着泄愤意味的力道咬破了,渗出血丝。
但秦悦却顾不上这点疼,脸上洋溢着幸福甜蜜的笑容,依偎在林博怀里,娇声唤道:“林哥……”
林博从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感受到怀中人的依恋,心中却瞬间被懊悔填满。
他尝试着开口,想将两人拉回理智的轨道:“悦悦,我……”
秦悦却立刻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按在了他的嘴唇上:“林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没关系的,我们俩的事情,我爸妈那边早就认可你了,他们一直很看好你。只要我们俩好,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林博看着她充满期盼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哽了一下,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说:“悦悦,你听我说。我刚才确实是冲动了,这是我的不对。但我必须坦白,我暂时真的还没有结婚的打算,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可能也需要再冷静一下,好好想一想,这样对彼此都更负责任。”
秦悦脸上的甜蜜笑容瞬间僵住,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傻眼了:“林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博抽身站起:“我的意思就是,我们刚才都太冲动了,可能都误会了一些事情。悦悦,其实在我心里,一直把你当作需要照顾的妹妹看待。刚才是我一时糊涂,越界了,对不起。”
说完,他甚至不敢再看秦悦瞬间惨白的脸色和那双瞬间蓄满泪水、写满震惊与受伤的眼睛,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转身。
独留下秦悦一个人僵在原地,过了好几秒,她才像是终于消化完这巨大的打击和羞辱,眼泪决堤而出,
“林博!你混蛋!”
……
出了这档子事,沈晚也没有心情去练车了。
刘志开车来接她回部队时,一眼就看见了她脸颊上那几道明显的红痕,吓了一跳,紧张地问道:“嫂子,你脸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被人抓了一下。”
刘志一听,眉头紧锁。
他的职责不仅是接送沈晚出行,更有保护沈晚周全的责任。
此刻见到沈晚脸上带伤,一股火气就冲了上来:“嫂子,你告诉我,是谁对你动手了?我找他去!这也太无法无天了!”
这种事刘志也没办法解决,沈晚便说:“我已经还回去了,没事了。”
“那我先带你去卫生所涂点药吧,这脸上可不能马虎。要是让团长知道你受伤了,非得心疼坏了,说不定还得关我禁闭!”
到了卫生所,医生仔细查看了沈晚脸上的划痕,拿了碘伏和消炎药膏给她轻轻涂抹。冰凉的药膏触到皮肤,带来一丝轻微的刺痛。
医生一边涂一边忍不住念叨:“哎哟,这谁下手这么没轻重?幸好只是表皮划伤,没伤到真皮层,不算太严重。但这位置太显眼了,可得小心护理,千万别沾水,按时涂药。要是真不小心留下点什么疤,你这么漂亮的脸蛋,以后后悔都来不及啊!”
沈晚被医生的语气逗笑了,:“谢谢医生,我会注意的。”
晚上。
疲惫了一天的霍沉舟迫不及待地回到家里,想到马上就能看见他的小娇娇,嘴角不自觉勾起温柔的笑容。
刚进家门,便看见沈晚正背对着他站在桌前倒水。
他放下东西,快步走过去,从后面轻轻环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满足:“媳妇儿,想我了吗?”
沈晚放松地靠在他怀里,笑着应道:“想啦。”
霍沉舟满足地把头埋在她纤细的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清甜的气息,仿佛一天的疲惫都在这一刻被驱散了。
很快,他意识到不对劲,仔细看了看沈晚的侧脸,当清楚地看到她白皙脸颊上那几道已经上了药、却依旧明显的红痕时,霍沉舟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周身的气压骤降:
“谁干的?”
沈晚转过身来,轻轻抱住他精瘦的腰身,将在制药厂发生的事情和霍沉舟说了一遍。
她发现,自己每多说一句,面前男人的脸色就阴沉一分,眸子里像是凝了一层寒冰。
等她说完,霍沉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带着骇人的冷意:“秦悦她竟然敢这么伤你?”
沈晚见他这副模样,知道他是动了真怒,连忙仰起头,安抚地亲了亲他紧绷的下巴,柔声道:“你别急,我当时就已经还回去了,她挨的那一巴掌可不轻,论伤势,她比我重多了。为这种人不值得你动气。”
霍沉舟垂眸看着女人脸上那几道刺眼的红痕,眼底翻涌着暗沉的风暴,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抬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碰了碰沈晚脸颊上伤痕的边缘,声音低哑:“还疼不疼?”
沈晚被他带着薄茧的指尖冰了一下,缩了缩脖子,笑道:“早就不疼了,就是看着吓人。”
霍沉舟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又问:“你就没有研究什么去疤的药膏、凝露什么的吗?”
沈晚:“有呀,放心吧,我早就给自己涂上了特制的药膏,清凉消肿,还能促进愈合,肯定不会留疤的。你还不相信我的医术吗?”
“相信。”
沈晚涂的药膏果然有用,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脸上的红痕已经淡了许多,不仔细看几乎察觉不到了。
她今天就不打算去制药厂了,专心先练车,准备接下来的驾照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