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是怎么了?怎得脸色这般难看,可是生病了?”贺南初假意关心。
贺悠蓉冷哼:“姐姐还好意思说?方才爹爹去王府希望王爷能网开一面,怎料根本没见到王爷,还被门口的侍卫好一顿羞辱,就连价值一百两的花瓶也被那侍卫弄坏了。”
“竟有此事?”贺南初佯装惊讶,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一想到贺鸣海被侍卫打出去摔碎花瓶,却敢怒不敢言的场景,她就觉得心情舒畅。
不愧是王府之人,办事儿就是稳妥。
“你跟王爷能有如今的关系是你的造化没错,但你既然选择做王爷的女人,就要摆正自己的身份,一定要讨好王爷才是,像今日惹恼王爷之事,下次莫要再做了!”
贺悠蓉原本美滋滋等着贺鸣海处置贺南初的,不成想,他话锋一转,又软了下来。
她自那种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您要原谅姐姐吗?”
贺鸣海扬眉,看她一眼:“怎么?难道要处罚她?”
一旁的贺南初也跟着出声:“妹妹,你怎么对父亲对我的惩罚不满意啊?父亲如此疾言厉色将我训斥了一遍,难道还不够吗?还是妹妹想如何惩罚我?”
“将我禁足?关禁闭?还是赶出贺府?”
贺鸣海闻言有些不悦。
即便他对贺南初确实不满,可到底如今不是惩罚贺南初的时候。
若真的将她禁足,她如今又与王爷生了嫌隙,谢怀川身边原本便美女如云,多少人对谢怀川趋之若鹜,等禁足完毕,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说不定北靖王连王妃都娶上了,哪里还有他们贺府什么事儿?
“姐姐何出此言?妹妹不过是觉得姐姐这件事错了罢了,姐姐何必如此疾言厉色?”贺悠蓉见势不妙,立刻哭丧着脸,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
贺鸣海蹙眉:“行了,都是一家子姐妹,别再内讧了。”
“南初,你记得跟王爷搞好关系,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向为父开口。只一点,收敛自己的小性子。”贺鸣海无奈,只能暂时妥协。
当务之急不是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而是能不能牢牢抓住北靖王这棵大树。
“父亲,女儿知道了。”贺南初乖巧点头。
一旁的贺悠蓉不服:“爹爹,三哥怎么办?三哥是因为姐姐才被抓走的,如今三哥在大牢里受苦,爹爹真的打算坐视不理吗?”
贺南初到底是将贺奇胜送进去的罪魁祸首,贺鸣海竟然无动于衷。
这怎么可以?
怎么能这般娇宠这个贱人?!
贺悠蓉心中迸发出浓浓的不悦,原本恬静的面容瞬间扭曲。
“闭嘴!”
贺鸣海被贺悠蓉吵得头疼,不悦道:“这件事我会再想办法,若是实在无法,只能是他的命!谁让他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
虽然心中滴血,到底是自己疼爱多年的宝贝儿子,可贺鸣海觉得是这件事影响了贺南初。
否则贺南初好端端的怎会跟北靖王吵架?
原本贺南初最是乖巧不过,如今这般,定是被伤了心的。
作为父亲,他还是要多多关心这个女儿。
以免她丢了北靖王这棵大树。
这可是他升官的希望,他自然不能轻待。
见贺鸣海面容带着冷意呵斥,贺南初弯了弯唇,没再言语:“父亲若是无事,女儿便先行告退了。”
这父女俩面色精彩,贺南初瞧了也觉得欢喜,仿佛这些日子在心中压着的大石头终于散了。
还以为贺鸣海有多爱自己的儿子,没想到为了权势,还是毫不犹豫将自己的孩子放弃了。
从前对贺奇胜的那些宠爱,当真可笑。
贺南初离开后,贺鸣海也捂着头感到深深疲倦。
昨夜他便没睡好,如今又激动了一会儿,此刻难受极了。
虽然不情愿,但贺悠蓉还是咬牙:“女儿也告退了,爹爹好生歇息。”
贺鸣海摆摆手,没再看她。
贺悠蓉转身,直接去了落霞苑。
原本这件事是不应该告诉郑氏,可事到如今,还是告诉郑氏比较好。
毕竟郑氏若是知晓此事,定然会更加怨恨贺南初。
推开门,郑氏正在由着赵嬷嬷喂药,贺悠蓉哄着眼眶,瞬间跪在地上,“娘亲!您一定要救救三哥啊!”
原本喂药的赵嬷嬷手指一顿,看向地上跪着的贺悠蓉面带不悦。
老爷已经说了会救三少爷了,如今夫人已经接连受了打击,如今好不容易好些了,小姐还真不懂事,竟还要将这件事告诉夫人。
郑氏闻言,瞬间变了脸色:“蓉儿,你先起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昨日郑氏心脏就砰砰直跳,问了赵嬷嬷好几次,都说无事,如今瞧着贺悠蓉这般,那股不安之感瞬间涌出。
她看向贺悠蓉,眼底带着急切。
“二小姐一定是看错了,府上近来根本无事发生,您说是吧?二小姐?”
赵嬷嬷朝着贺悠蓉使着眼色,贺悠蓉眼眶瞬间红了,看向赵嬷嬷的摇头:“嬷嬷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要瞒着母亲吗?父亲已经决定放弃三哥了,若是母亲再不出手,三哥可就真的没命了!”
赵嬷嬷闻言也变了脸色:“怎么会?老爷可是最疼三少爷的,怎么可能这般对三少爷?”
她在府中多年,深知贺鸣海如何疼爱贺奇胜,即便如今失去了双腿,没了价值,一向爱重颜面的贺鸣海也没放弃三少爷不是?
在赵嬷嬷心里,贺鸣海心里是有贺奇胜的。
只是不善表达罢了。
“你们在说什么?我的胜哥儿怎么了?快告诉我!”郑氏急切道。
“是真的,父亲昨日去了王府求王爷,怎料姐姐跟王爷置气惹恼了王爷,父亲没办法,这才放弃了三哥。”贺悠蓉解释着。
赵嬷嬷闻言变了脸色,急忙跪下:“夫人,是老奴的错,您千万要救救三少爷啊!”
赵嬷嬷将来龙去脉跟郑氏讲了一遍,气得郑氏险些喷出口老血。
“贱人!这个贱人!”郑氏不停咒骂:“她竟连自己亲哥哥都不放过,这可是她的骨肉血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