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听到这话,顿了顿,贺鸣海以为对方听进去了,正想往里闯,却直接被侍卫一脚踹出了门。
“大胆!敢攀王爷这门亲事?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芝麻绿豆的小官儿也配做王爷的岳丈?莫不是吃酒吃出羊角风了?!”
“就是,王爷尊贵岂是你这种人能随意亵渎的?赶紧给我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贺鸣海摔了个狗吃屎,手上捧着的礼物盒子也甩到了地上,里面的东西咕噜出来,更是被砸的稀碎。
“哎呦!我的花瓶!”贺鸣海心疼不已。
这可是他花大价钱买来的花瓶,就是想着求见谢怀川才勉强拿了出来,却没想到被这么个看门口拦住了去路。
侍卫冷嗤:“王府什么奇珍异宝没有?贺大人您是穷疯了吗?拿这么个东西送来王府。”
“这东西可是上好的珍品,你赔我!”贺鸣海心疼坏了。
侍卫冷笑:“行了贺大人,赶紧拿着你的破烂儿回去吧,我们北靖王府,不稀罕!”
贺鸣海还想说什么,见侍卫腰间的佩刀出鞘,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好吧,不说就不说,这么凶做什么?
只是他真的是谢怀川未来的丈人啊。
谢怀川总不能占了他的女儿,还对他这个丈人如此不客气吧?
这又是哪来的道理?
贺鸣海灰溜溜回了贺府,脸上的神色一言难尽。
他原本以为自己身为谢怀川未来的丈人,会被谢怀川礼待,没想到竟连谢怀川面都没见到,还损坏了成色那样好的花瓶。
那可是他足足花了一百两买回来的啊!
或许对于谢怀川来说是寒酸了些,可对于他这个俸禄来说,可算是天价了。
看着面前的碎瓷片,贺鸣海心里滴血,心中更是难掩郁气:“去,把大小姐叫来!”
鱼管家也知晓了方才的事情,当即转身去了朝霞苑。
“老爷这个时间找大小姐做什么?大小姐正生气呢!”冬酒依旧抓着昨天的事情不放。
贺南初虽然没说什么,但到底她身为贺南初的侍女总要替自家小姐出头的。
那个该死贺鸣海根本没把自家小姐当成事儿,她心里自然是有郁气的。
哪有这样做亲爹的?
“好了冬酒姑娘,老爷如今也在气头上呢,赶紧让小姐过去吧,万一惹恼了老爷,可不好收场啊!”
鱼管家留下这句话,没再多言转身离开。
冬酒瘪了瘪嘴,虽然不情愿,却还是将话给自家小姐带到了。
彼时贺南初正在练拳,几个行云流水的动作,拳拳到肉,身轻如燕,灵活无比。
额上带着细碎的汗,如同宝石般闪烁着光,尤其那双眸子杀气尽显,摄人心魄。
“小姐,您练拳好好地,现在好了,大好心情要被破坏了。鱼管家说,老爷还生气了,真不知道他有什么脸生气,分明是他自己做的不对.......”
冬酒在一旁早已准备好了汗巾,就等着自家小姐练完擦汗。
“无妨,他应当是在王府受了气,此刻气恼也是应当的。”贺南初心情不错,接过汗巾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昨晚除了叮嘱谢怀川,她还特地叮嘱了门口的侍卫,要给贺鸣海一个下马威。
贺鸣海如今连装都不装了,想必门口那位给了他不少委屈。
想到这儿,贺南初唇角不自觉弯了弯。
想靠女儿上位,也得看女儿愿不愿意,自己配不配。
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开始四处散布谣言,存心想让她难堪,她也不再客气了。
若是因此搅了她与谢怀川的同盟,那更不必活着了,挖个坑早些埋了吧。
反正若是没有谢怀川庇护,整个贺家都是吵架灭族的重罪。
重罪便罢了,若是搭上了自己也不合适。
她这条命,可是要造福百姓的。
可不能随便没了。
贺悠蓉得知贺鸣海恼了贺南初,当即兴奋不已。
“你说真的?爹爹真的恼了那贱人?”
“千真万确啊小姐,奴婢刚才马夫那边确认的,方才老爷拿了一个名贵花瓶去王府送礼,想要将三少爷救出来,没想到竟连王府的门都没进人就被丢出来了。”
“听说花瓶也摔碎了,老爷可心疼了,回来之后发了好一通脾气,这才叫小姐过去,那脸色,着实难看的紧。”
“奴婢瞧着,这次小姐必定在劫难逃,老爷是一定会教训大小姐的。”
宝珠说罢,贺悠蓉唇角的弧度越发明显。
“还以为那贱人于我有什么不同呢?原来也就这样,王爷瞧着根本没把她当回事儿,否则怎么会这般对爹爹?”
若是真将贺南初当回事儿,不管怎么说,都会对贺鸣海和颜悦色,如今瞧着竟是连门都进不去,这般确实没将贺南初放眼里,想来贺鸣海的心思已经落空了。
“走,咱们去前厅劝劝爹!”贺悠蓉说罢兴奋地提着裙子去了。
宝翠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眼底闪过一抹暗沉。
若是大小姐也不中用了,她该如何报仇?
前厅。
贺南初过来的时候,贺悠蓉与贺鸣海已经在厅中等了好一会儿了。
贺鸣海此刻瞧见贺南初,没了从前的温和,反倒阴沉着脸质问:“为父问你,你跟北靖王究竟发展到哪一步了?可是你惹恼了王爷?”
“姐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王爷再怎么样也是王爷,你不为自己,也得为咱们家里着想啊,不想着让咱们家更上一层楼,反倒耍起小性子惹王爷烦心,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贺悠蓉说着,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若妹妹是你,一定是紧着咱们贺家,你不仅将三哥送进了大牢,更是将王爷也得罪了,咱们贺家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一番话,更是触痛了贺鸣海的心窝,贺鸣海捂着心口质问:“你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也是贺家人,你要毁了贺家吗?!”
贺南初不卑不亢:“女儿不曾得罪过王爷,至于三哥更是裴大人路见不平,更何况,我报官最初没想到会是三哥对我下此毒手,这件事不能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