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益逐月攀升,利润连续三个月翻倍增长。
不仅补上了过去的亏损窟窿,还实现了历史性的盈利突破。
短短半年,竟然成了市里重点表扬的国企改革典范,多次被电视台采访报道。
没过多久,陆黎辰和周文琪双双受到市领导接见,并荣获“年度改革创新先进个人”称号。
他们的钢厂也被中央评为“全国先进国营单位”,成为全省学习的标杆。
两人的事业顺风顺水,步步高升。
最近这段时间,他们忙得几乎脚不沾地。
白天跑项目、谈合作、盯生产,晚上开会总结、制定计划,常常熬到深夜才回家。
那天晚上,周文琪拖着疲惫的身体,跟着陆黎辰走进家门。
屋内灯光昏黄,空气安静。
她刚想坐下歇口气,却见陆黎辰走进浴室洗了个澡。
出来后随意地坐在床边,脱下衬衫准备换睡衣。
就在那一瞬间,周文琪不经意抬头,目光扫过他的胸口。
那里有一道尚未愈合的伤口,横亘在他左胸下方,边缘微微泛着暗红。
她心猛地一紧,快步上前。
“你这伤怎么还在?不是早就该好些了吗?”
可当视线触及那道伤口时,她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那道伤本来就不浅,边缘参差,像是被利器划过一般深可见肉。
这几天他来回奔波,白天跑工地,夜里还要开会,根本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天。
更别说按时换药、静养这些基本的事了。
伤口不仅没有愈合,反而因为反复拉扯而裂开了。
流出的血不再是鲜红色,而是泛着一种令人不安的黑褐色。
想起那天枪声响起的一刹那,他猛然冲过来挡在她面前的情景。
而如今,看着这道重新崩裂的伤疤。
她鼻子一酸,眼眶都热了,泪水在眼底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
“陆同志,你不是答应过要好好照顾我的吗?那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几分委屈。
“你自己呢?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怕……多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上辈子,林建国那个男人从没给过她半点真心。
每次她生病发烧,他只会冷冷地说一句:“别装病,少偷懒。”
甚至连一碗热水都没给她倒过。
他眼里只有自己的前程,哪里看得见她的付出与委屈?
更别说关心她冷不冷、累不累。
这一世,她本以为自己早已铁了心不再相信什么温情。
可偏偏,是在陆黎辰身上尝到了真正的疼爱与守护。
他会在下雨天特意绕路来接她下班,哪怕只是站在一起淋湿也毫不在意。
会默默记下她随口提过的喜好,在寒冬送来一盒温热的糖炒栗子。
会在她被人欺负时一句话不说就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住危险。
所以她格外舍不得他受伤。
看着她红着眼,泪光盈盈却倔强地不肯落下,陆黎辰心里一软。
明明伤口撕裂般的疼,牵动每一寸神经。
他却还是笑了笑,声音轻飘飘的,像是怕吓到她。
“没事,快好了,真的不疼。”
周文琪当然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他骨子里就有种不服输、不怕苦的倔强。
哪怕是疼得脸色发白,也不会喊一声。
她没有拆穿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先别说话了,听话,躺到床上去。”
然后扶着他慢慢走到床边,小心翼翼让他仰面躺下,又赶紧转身翻出药箱,从柜子里取出干净的纱布、棉签和碘酒。
看着媳妇手忙脚乱地找东西、倒药水、剪绷带的样子。
陆黎辰嘴角忍不住轻轻翘了翘。
原来看着一个人为自己着急、为自己忙碌。
那种被人关心、被人惦记的感觉,竟如此暖心,又隐隐带着一丝甜意。
他乖乖地躺下,双手自然地放在身侧。
他拉开衣服,露出了腹部那道尚未愈合的伤口。
陆黎辰当过兵,经历过最严酷的体能训练和实战磨砺。
身板挺拔结实,肩宽腰窄,肚子上的肌肉一块块隆起。
周文琪正拿着棉签蘸着碘酒,一点点为他清理伤口周围的污渍。
酒精接触到创面时,发出轻微的“嘶”声,她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处理每一道裂口。
就在她低头专注包扎时,无意间抬了下眼,视线正好扫过他那紧实起伏的腹肌。
六块分明的线条随着呼吸微微律动。
阳光从窗外斜照进来,勾勒出健康的光影。
她脸一下子就热了起来,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几拍。
她赶紧低下头,脸颊滚烫,悄悄咽了口口水。
“周同志,你傻看什么呢?还不快点包扎!”
陆黎辰忽然开口,语气带着笑意。
平日里那个正经严肃、不苟言笑的男人。
如今也会这样逗她了,眼神明亮,唇角含笑。
周文琪猛地回过神来。
她迅速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嗔怪道:“胡说什么!我是看你有没有发炎,认真检查懂不懂?”
她习惯了他一贯一本正经的模样。
现在看他这般嬉皮笑脸地调笑自己。
反倒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心跳乱了节奏,连手指都有些发僵。
可她又不愿示弱,于是手上一用力,不小心按到了伤口边缘的敏感处。
陆黎辰立马抽了口气,眉头皱起,闷哼了一声。
“哎哟!疼!轻点儿。”
话还没说完,周文琪已经松了手,却见他龇牙咧嘴的模样,非但没心疼。
反而像只偷了腥的小猫似的,眼睛弯弯地笑开了。
“怎么?受不了啦?刚才不是还说‘真不疼’吗?”
她的语气里带着点报复成功的快意。
这一刻,屋内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柔软了起来。
陆黎辰皱了皱眉,眉头微微拧起,额角还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媳妇儿,轻点儿行不行?再这样下去,我真疼得受不了了。”
周文琪眨了眨眼,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故意板起脸来。
“你一身钢筋铁骨,区区这点小伤还能难倒你不成?堂堂男子汉,可不能在媳妇面前喊疼。”
伤口处理完,棉球与药水的气味还残留在空气里。
她满意地将纱布收好,刚要直起身来站起来。
动作还未完成,手腕突然被一只结实有力的手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