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岚急忙拉紧缰绳试图控制马,可是马的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唐安安躲闪不及直接被马头顶开摔在地上,周围几匹马同时受惊,撂蹄就朝着摔在地上的唐安安跑去。
场面突然混乱,所有人被吓得不知所措。
马奴们急忙翻身上马,拿着套马绳和马鞭就朝着混乱的马匹冲去,就在一匹马要踩在唐安安身上时,套马绳及时套住马头,硬生生让马蹄的方向偏了偏,从唐安安身边踩过,拉着套马绳的马奴也因为这股大力气被拽下马背。
手里的套马绳脱手而飞,绳头受力猛地抽在了还没来得及退开的女学生脸上身上,一片尖叫中,忙着躲避的刘熙脚步猛地一顿,低头发现绳子缠在了自己的脚踝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猛地拖走。
“啊!”刘熙试图抓东西,却通通落空。
旁边的人见状,顾不上疼痛,立马扑上来试图抓住她却无一成功。
“刘熙。”唐安安自顾不暇。
马奴们立刻分出数人朝着发狂的马冲去,前头的王思岚余光瞥见有人被拖行,吓得心神一分,直接被马甩下来,她重重砸在地上立马昏死了过去。
一支羽箭飞快射来,直接断了缠住刘熙的绳子,她受力往前滚了两圈,脚踝的剧痛和惊吓让她也昏死了过去。
“快救人啊。”所有人手忙脚乱的赶过来,马奴们则急忙安抚住所有受惊的马。
华蓥泷等人从武德楼上飞快下来,她们也是学生打扮,但一个个更加稳重,华蓥泷手里还拿着弓,刚刚那一箭就是她射的。
她们知道储英馆的规矩,所以今日特意选在了楼里练习箭术,要不是争执声引起她们的注意,她们也发现不了这边突发的危险。
华蓥泷跑到刘熙身边,看了眼刘熙渗血的衣裳,解开缠住她的绳子轻轻一摸,朝着旁边的人说:“这个需要正骨。”
“这个胳膊断了。”跑向王思岚的人喊道。
华蓥泷立马安排:“快去请太医,送她们回去。”
武德楼伺候的丫鬟急忙找来软轿送她们走。
马奴们跪了一地,马匹受惊伤了人,他们免不了被罚。
“看这儿。”她们发现了马匹眼睛上的伤口:“很明显是被东西打了才会受惊的。”
华蓥泷看了看周围,目光盯上了一个地方:“去查查看,刚刚都是哪些人在那个位置。”
这么明显的伤口,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惊到马的。
安排完,华蓥泷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马奴,没有对他们多说什么,惩罚他们的事自有人管,不需要她插手。
平安和红英乍然得知刘熙被马拖行受了伤,一路狂奔回来,刘熙还在昏迷,不仅额头破了口子,身上的衣服更是被磨得破烂渗血,为了方便太医问诊,她们得先替刘熙换衣裳。
她的手掌有很多口子,全是自救时试图抓东西留下的,身上的擦伤更是不少,腰侧一片青紫红肿,小腿被划开了巴掌长的一道口子。
红英一下子就哭了,平安也咬着唇不住落泪,这么多伤,她们都不敢想当时有多凶险。
等太医到了,仔细检查过后先替她正骨,然后再一一包了药,随后写下方子,特意交代平安:“今天晚上务必留意些。”
平安忙应了声,见太医要走,立马把一个装了银子的香囊给他:“劳烦太医了。”
送走太医,她们俩围在刘熙身边忍不住抹眼泪。
自家姑娘长这么大,何时遭过这种罪?
申蓉得知消息立马就来了,刘熙和王思岚还在昏迷,唐安安到是清醒,只是受惊不轻,回来后就一直在哭。
瞧见申蓉来了,她才赶忙擦了擦眼泪见礼。
“不必了。”申蓉让她坐着,语气温柔,完全就是自家大姐姐的模样:“吓坏了吧。”
唐安安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嗓音沙哑:“今天的事不是意外。”
“我知道,已经在查了,会给你们交代的。”申蓉把帕子给她:“这两天先好好休息,已经派人去知会你父母了。”
唐安安抽噎着说:“我差点以为自己会被踩死,那么多马朝我跑过来,我想跑的,可我腿都软了。”
“没事,害怕是本能,不需要自责。”申蓉起身交代她的丫鬟小樱桃:“你们姑娘吓得不轻,今天晚上用些安神香,你们也仔细陪着。”
小樱桃忙答应了下来。
从屋里出来,申蓉看向王思岚的屋子。
几人中她受伤最重,坠马断腿,送回来时还吐了血,是内伤,为此太医根本不敢撤走。
“武德楼用的马一向温顺,即便其中一匹受了外力影响惊马,其他马匹也不会轻易受惊,怎么会突然都惊了?”申蓉脸色不是很好看:“查到什么了吗?”
武德楼的管事忙道:“仔细检查过了,马匹的草料掺了东西,所以才会躁动易惊,已经在审问负责草料喂养的人了,另外,马匹受惊时在可疑位置上的人也查清楚了,只是身份特殊,不便直接询问。”
申蓉不满的看着管事,却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没有根据就去查问其他人只会适得其反。
“不便直接询问,旁敲侧击暗中留意也不会吗?”申蓉语气严厉:“这才第一天就出事,若是上头追究下来,你我都要被牵连。”
管事吓得不敢说话,申蓉提醒她:“将受伤的几人与其他人的关系都仔细捋一遍,凡是沾亲带故的都查查。”
交代完,申蓉赶忙去寻陆小萍,出了这么大的事一定瞒不住,总得想法子应对。
为了方便照顾,承惠轩的管事另外安排了几名稳重的丫鬟来帮衬,汤药炉子也搬了过来,满院子都被药味盖住。
红英靠在床边,手里拿着腰扇替刘熙驱赶蚊虫,平安拧了帕子,替她擦拭脖颈和手心的热汗。
两人眼睛都不敢闭上,一直守着,大半夜,对面的屋子传出很大一声砸碎东西的声音,吓得红英一个激灵,立马出去瞧。
对面吵吵囔囔,红英回来时还没安静。
“对面那两个真是笨的可以,自家姑娘的药罐都看不好。”红英愤愤不平:“熬了两个时辰的药,偏在需要用的时候砸碎了药罐,气的管事在那骂她们蠢呢。”
平安低声说:“太医现在都没走,可见伤的很重,这个时候出岔子是会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