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石尚一来接苏填看到她眼睛肿得化妆都遮不住，愣了一下。
“吵得这么凶吗？”
苏填看了看石尚一没有说话，在石尚一的帮助下把箱子放在后备箱。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车里的音乐声不大，苏填昨天晚上几乎一晚上都没睡着，现在很困，但是没有任何睡意，苏填眯了眯眼睛，开口道：
“他的朋友觉得我配不上他，你们的姑姑也这样觉得。”
石尚一冷笑一声，“我就知道。”
苏填回头看着石尚一表情并不好的侧脸。
“知道什么？”
“她看得上谁呢？”
苏填想了想，“她不是给你介绍了女朋友吗？”
“女朋友？她不过是看到掌控不了我哥，拿一个工具人逼我哥罢了。”
“什么意思？”
“一些家丑罢了。”石尚一叹了口气眯起眼睛，“如果我哥没有告诉你，那么我也没办法告诉你。”
“跟Lrene有关？”
“不算。”
苏填看向前方，“他觉得韩溪影响了我们的感情。”
“那你觉得呢？”
苏填很坚定地摇摇头，“我觉得没有。我承认韩溪对我而言是特殊的，但是我爱石邵一，我分得清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友情。”
“那么他心里的韩溪和你心里的Lrene又有什么区别呢？”石尚一苦笑，“你不会因为石邵一而离开韩溪，Lrene跟石氏有利益交往，他也没有办法因为你和Lrene断绝关系。你可以说出发点不一样，但是又有什么区别呢？”
吃饭的时候苏填一直盯着自己的盘子也不动筷子。韩溪在她和石尚一之前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去接苏填和石尚一的时候就觉得她状态不太好，这会更明显了。
“填填？”
韩溪喊道，苏填缓缓抬头。
“怎么了？”
“你怎么不吃啊，不合口味吗？”
苏填看着韩溪亮晶晶的眼睛，满脑子都是石尚一问自己的问题。
其实也不算问题，石尚一只是把两个人各持己见的心理点破罢了。
“没有，昨天晚上睡得太晚，太困了没胃口。”
“那一会我送你回去休息，不过你多少也吃一点吧。”
苏填点点头，拔拉了几口饭，又继续发呆。
第二天韩溪去接苏填，感觉她的状态依然不好，而回头看向副驾驶的石尚一，石尚一收到韩溪的眼神，又是撇嘴又是耸肩。
闵淮带着两个设计师比苏填三人要早到一些。
韩溪听了苏填的意见，暂时没有开分店，但是把旁边的店面也租了下来，舞蹈教室扩大，多了一个会议室。
这会还早，基本上课程都是从一点以后开始的。
苏填三人到了不久大金也到了。
舞剧的框架大概已经出来了，这一块也根本不用苏填操心，但这次苏填的身份并不仅仅是韩溪和安妮的经纪人，这么大的一个项目，苏填作为主负责人需要她来关注的东西更多。
今天要跟闵淮把舞台人物的服装谈论完成，接着要去和齐君梅找安妮的舞蹈老师，另外还有排练场地，以及后续巡演包括舞台、宣发的事情都需要苏填来盯。当初只是为了压下一个舆论，没想到真的到实施的时候还有这么多事情。
闵淮收拾好所有的材料，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发呆的苏填。
“你状态看起来很差啊。”
苏填抬头。会议从早上一直开到晚上，韩溪和大金还各有一节课，会议结束两个人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去上课了。
石尚一去凑热闹，闵淮带的两个人会议结束就离开了，这会会议室就剩下她们俩了。
“还好吧。”苏填直起身体。
“一脸失恋的样子。”闵淮撇撇嘴，可是没等到苏填反驳的话，闵淮愣了愣，转头看着她：“真的假的？”
“不算吧。我们说彼此都冷静一下。”
苏填眯起眼睛，脑子里全是石邵一离开时候强装轻松的表情。
闵淮皱起眉，虽然她不清楚苏填和石邵一发生了什么，但在自己的认知里石邵一不会做这么不利于感情的事情。
“他姑姑跟你说什么了吗？”苏填转头看向闵淮，从苏填惊讶的眼神中闵淮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冷笑了一声：“我还以为灰姑娘进入王子的城堡很顺利呢。”
“灰姑娘？”
“不然你以为你在他们家眼里会是什么，门当户对吗？”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是灰姑娘啊。”
“那又怎么样，只要石邵一喜欢，你是谁重要吗？”
“邵一的姑姑送了我一个价值至少七位数的手镯。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她喜欢我，认可我，可是那天她约我出来，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直到晚上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在劝退我，那个手镯算是分手费吧。不过这些都应该谢谢你，是你提醒过我，不然我还以为她真的是好心。”
闵淮想起来那次酒会自己跟苏填吐槽石晴的话。
“我当初以为石邵一不是不喜欢我，而是不喜欢所有人。他不懂感情，更不懂爱。他心里唯一在意的只有他弟弟石尚一。但是他终有一天，他意识到自己需要娶妻生子，需要继承需要传承，那么他一定会回头找我的，我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我不介意他爱不爱我，只要能得到他怎么样的原因我都接受，我只需要等就行。可是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女生，那是我第一次对自己的自信产生怀疑。”
“Lrene么？”
闵淮点头，“看来你已经见过她了。”
“见过两次，我不喜欢她。”
“谁喜欢她。自以为自己很善解人意，实际上字里行间全是目中无人。”闵淮翻了个白眼，“可是架不住她在石邵一面前会装啊，一朵善良的小白花，老外比咱们会演多了。”
“邵一说他对Lrene动过心。”
闵淮点头，“多亏他那谁都看不上的姑姑，不然没准就成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说石晴么？”
苏填点点头。闵淮笑了笑，手指有意无意地点着桌面。
“从哪里说起呢。石晴没有孩子你知道么？”
“知道。所以她对邵一和尚一像自己亲生的一样。”
“狗屁，那是因为她害死了石邵一兄弟俩的母亲，所以她才这样。”
苏填震惊，闵淮看到她的表情叹了口气。
“这件事情也不算什么秘密。石晴年轻的时候玩得花，什么都沾，石邵一母亲出车祸那天晚上，就是因为石晴吸毒送她去医院，当时石尚一也在车上，石晴抢石邵一母亲方向盘导致车子侧翻，石晴当时怀孕着，受伤严重没保住孩子还切除了子宫，石邵一的母亲没抢救过来。”
苏填终于明天昨天石尚一表情复杂地说“家丑”是怎么回事了。
“可是，他们跟姑姑感情很好啊。”
“那你应该去了解了解石氏海外的产业。这些年石氏在国外的生意几乎都是石晴夫妇两在负责，与其说是感情好，不如说关乎利益。”
晚上苏填继续失眠。一直到窗外鱼肚白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着，好像没过多长间时就被闹钟叫醒。
出门时头痛欲裂，今天闵淮他们负责给所有老师量尺寸，苏填先去韩溪店里转了一圈，然后拿了韩溪的车钥匙去接齐君梅。
给安妮安排的舞蹈老师是齐君梅的大学同学，也是非常有舞蹈剧经验的老师，确定好了时间，苏填打电话给何东东，让他们尽快收拾行李准备来山城训练。
接下来是联系排练的场地。
路过韩溪他们拿冠军那年排练的体育场，苏填不是没想过在这里继续排练，但是毕竟舞蹈剧和舞蹈比赛还是不一样的，首先灯光和音乐在排练的时候就得跟上。所以还是在齐君梅的介绍下联系了几个舞台。
两天时间把这几个舞台全部转了一遍，苏填把所有的视频和照片发给韩溪，然后回到工作室，韩溪下了课抹了把脸就来到会议室，看到苏填的脸色愣了愣。
“填填，你还好吗？”
苏填抬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韩溪皱起眉，苏填的脸色很不好，而且是妆容都遮不住的差。
“你的脸色很差。”
“应该是昨天没有休息好吧，大金呢？”
“明天有一场演唱会，他是舞蹈总监，后天才能回来。”
苏填点点头，“那你先看看吧，这个是我去看了几个能满足咱们排练的舞台，你先定，一会我把视频和照片发给大金，让他也看看。”
韩溪看了看时间，直接打视频给大金，毕竟是在山城，他们两个更熟悉一些，大概沟通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把排练的舞台定下来了。
苏填起身时感觉眼前一黑，连忙用手扒住会议室的桌子。
“你真的没事么？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韩溪走过来拉住苏填一脸的担心，苏填看着韩溪突然想到石邵一那天说的话。低头将自己的胳膊从韩溪手里轻轻拿出来。
韩溪看着自己空了的手掌愣了一下，看向苏填。
“我没事，估计有点低血糖，一会回去吃点东西就好了。这会太晚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说完苏填拿起包往出走。
韩溪看着苏填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