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还没想好。”
姜卿摇了摇头。
谢华安有些担忧她的安危,但面上并没显露出来,只道:“姜姑娘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谢姑娘请说。”
“我有一个食品铺缺人照看,姜姑娘可愿暂时留在我的食品铺里帮我照看一下。”
谢华安请求道。
只要姜卿留在她的食品铺里,然后她再去向陆纤尘借些武功高强的人手假扮成伙计的样子暗中保护姜卿,允离就没有机会向姜卿下手了。
她好歹也帮了陆纤尘不少的忙,这点要求陆纤尘应当还是会答应她的。
皇后目前暂时出不了凤阳宫,尚且自顾不暇,就算派了人来杀姜卿,陆纤尘的人也可以替姜卿处理一下。
虽然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起码可以暂时保证姜卿的安全。
姜卿也不是愚笨之人,自然听懂谢华安这个请求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既是一番好意,拒绝了便是拂了人家的面子。
况且,她现在确实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
姜卿答应了下来。
*
回到王府后,谢华安立马就和陆纤尘说了这件事,陆纤尘也很给面子的派了万青去她的食品铺守着姜卿的安危。
见谢华安还未走,陆纤尘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还有事?”
谢华安点头“嗯”了一声。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拜月节快到了,殿下也知道我之前在广信侯府时每天过得惨兮兮的,也没有机会过拜月节,听说拜月节那天京城会很热闹,殿下能不能陪我去看一看。”
谢华安十分可怜的眨了眨眼。
陆纤尘自然知道她这话纯属扯谎,不过也还是答应了下来。
见陆纤尘没有拒绝,谢华安欣喜万分的回清月居去了。
果然,装可怜卖惨还是挺有用的嘛。
回家还是有盼头的。
“叮咚——”
【系统:恭喜宿主完成帮助原主清理渣男的支线任务。】
【还有支线任务???狗系统你可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系统:支线任务随机触发,本系统也不能提前预知,只有等到任务完成之后本系统才会收到任务完成指示。】
……要你何用……你真是我见过最没用的系统。
谢华安绞着头皮忍着一肚子火,讨好的问道。
【那之后还会有支线任务吗?】
【系统:支线任务随机触发,本系统不能提前预知。】
【要是我没有完成支线任务会怎样?】
【系统:任务失败,被本系统抹杀。】
听了这话,谢华安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语不讲理的系统。
【大哥,你都不和我说支线任务是什么,我要怎么完成啊?】
系统:我自然不能告诉你是因为我的级别不够没有资格探知支线任务。
【系统:那这就是宿主自己的事了,与本系统无关。】
【……】
谢华安一个头两个大,想要眼前这个没用的东西快点消失。
……狗系统,快滚吧。
【系统:哦,对了,宿主这次完成了帮助原主清理渣男的支线任务,本系统将会为宿主开启有关原主的全部记忆。】
系统的话音一落毕,谢华安的大脑中突然从来多了很多从来不曾有过的画面。
一个浑身是伤、脸色苍白的女子气息微弱的趴在桂花树下的草地上。
是原主。
她没有发出任何呻吟声,只是安静的就这么趴着。
从小到大,这种程度的伤她有过无数次。
或许挨打挨的多了,她也没觉得身上的伤有多痛。
“姑娘,你没事吧。”
上方传来了男子的温柔的关切声。
谢华安听到上方传来的声音后,努力翻了翻身子抬眸望去。
来人一袭浅白色宽袍,极尽温柔,俊朗飘逸,仿若天上一尘不染的谪仙一般,清冷持重。
正是来广信侯府赴宴的陆云铭。
谢华安不认识他,也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就这么怔怔的看着他。
今日是谢梓信的四十寿宴,瞧着衣着打扮,谢华安不用猜也知道这人必定是哪个前来贺宴的贵人。
只是这人好端端的不在前堂待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陆云铭微蹲下来,视线与谢华安斜斜对上,从腰间掏出了一个精巧的白玉瓶:“姑娘伤得不轻,这是伤药,虽然不能完全祛除姑娘身上的疤痕,但疗效还算好,可以让姑娘身上的伤快点愈合。”
谢华安眸眼睛直直地盯着他,没有去接。
她从来都不用伤药的。
因为上了药也没有用。
伤口愈合了之后,身上还是会添很多新伤。
并且,谢悦谢浑折磨她还会折磨的更起劲,更痛快。
见谢华安没有伸手接过他手中的药瓶,陆云铭还以为是她伤得太重身体无法动弹,就将手中的药瓶塞到了谢华安的手中。
他的动作很轻很温柔,像是生怕弄疼了谢华安的伤口一样。
谢华安眸光动了动。
风起,扬起一地桂花。
桂花树上的桂花也被吹下枝头,撒下一地芬芳。
几朵桂花顺着轻风自由飘落停在了谢华安的掌心,丝丝凉凉的。
只是与草地上和桂花树上的桂花有些不同,谢华安手中的桂花沾染了血迹。
有些脏了。
但谢华安觉得沾染血迹之后的桂花更艳更鲜活了,比原来的更好看了。
“像你这种脏污不堪的贱人存活于这世上本就是一个污迹,就算再好再名贵的东西,只要沾染了你身上恶心下贱的气息,都会令人唾弃。”
谢悦居高临下的身影在谢华安的脑中晃荡着。
谢华安不屑的哼笑一声,她倒觉得——任何东西占染上了她的气息都变得格外鲜艳美丽了。
陆云铭有些不解为什么谢华安伤成这样还能笑得出来。
看来,谢梓信的这个二女儿果真是有点奇异。
“姑娘是什么人?今日广信侯大喜,姑娘为何会独自一人满身是伤的躺在这里?”
陆云铭问道。
“多谢公子的药。不过公子是贵人,我只是一个身份低贱之人,公子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若是让人看到公子与我这种人待在一处,公子恐会遭人非议。”
谢华安嘴唇艰难的动了动,双手借力平撑在地面上,努力的直了直身子最终还是因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人之贵不在于身份,姑娘不必如此在意。”
见谢华安不愿意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陆云铭知晓她是不愿说,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毕竟,他心里清楚的很。
“姑娘回屋之后记得上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陆云铭柔声道:“若是我有什么可以帮的上姑娘的,姑娘尽管告知于我。”
半晌,一片寂静。
谢华安没有接话。
陆云铭见没有等来任何回应,也就起身离开了。
等到白衣身影渐渐远去之后,身后的女子立即站起了身,用力握紧了手中的白玉瓶,偷偷跟上了陆云铭离开的方向。
她的动作很快很利落,仿佛刚才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的人不是她一样。
身上的伤多了,痛的习惯了,也就慢慢的不怕痛了。
这等程度的伤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并不至于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