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简寂一愣。
“温家祖上,据说也有点特殊渊源,只是极其微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温蝶儿对你有一种超乎寻常的、近乎信仰般的狂热亲和力。这种奇特的精神联系,或许可以被包装成某种罕见的‘血脉共鸣’现象。”
墨洐释冷静地分析着。
“而且她身手不错,胆子大,机变能力也强,最重要的是——她对你的忠诚毋庸置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简寂的心脏猛地一缩!她瞬间明白了墨洐释的计划!让温蝶儿冒充拥有特殊血脉的人,故意被亓官家“捕获”,混入基地内部作为内应!
这太危险了!几乎是九死一生!
“不行!”简寂下意识地反对,“太危险了!我不能让蝶儿去冒这个险!”
“这是成功率最高的计划。”墨洐释按住她的肩膀,眼神深邃而坚定,“我们会给她配备最先进的隐藏通讯和定位设备,以及必要的防身武器。阿月会带一支最精锐的小队在外围策应。一旦确定小染的位置和仪式地点,我们就会里应外合,发动强攻!”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阿寂,我们没有时间了。这是最快、最直接能救回小染的方法。温蝶儿……她是最好的人选。”
简寂死死咬着下唇,内心激烈挣扎。
她知道墨洐释说的是事实,但让温蝶儿去冒险……
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窗外,京市的夜繁华依旧,霓虹灯光透过落地窗,在简寂清冷的面容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她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细长香烟,烟丝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色,这是她思考时无意识的小动作。
墨洐释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姿态看似松弛,但交叠的膝盖和微微绷紧的下颌线泄露了他内心的紧绷。
他刚刚陈述完那个大胆到近乎残忍的计划——利用温蝶儿对简寂近乎盲目的崇拜和那份罕见的、能被特定仪器伪装的“亲和力”磁场,让她成为诱饵,主动被亓官家的人带走,从而打入内部,寻找被囚禁的墨小染。
“我不同意。”简寂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她将香烟轻轻放在水晶烟灰缸边缘,“小染是我的女儿,救她是我的责任。把温蝶儿,一个局外人,一个……孩子,推进这种险境,墨洐释,这不像你。”
墨洐释抬眼,目光深沉如古井:“寂寂,时间不在我们这边。亓官家不是普通绑匪,他们追求的是虚无缥缈的血脉之力。小染的‘深渊之眼’血脉对他们而言是至宝,但也是催命符。多耽搁一刻,小染就多一分危险。常规搜寻如同大海捞针,这是最快、最可能直接找到核心的方法。”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我知道这很残酷,对温蝶儿也不公平。但这是目前成功率最高的方案。蝶儿那孩子……她对你的感情,或许会让她愿意冒险。”
就在这时,简寂放在桌面上的私人手机屏幕亮起,没有铃声,只有震动带来的细微嗡鸣。
发信人赫然是——温蝶儿。
简寂瞳孔微缩,点开信息。
【简姐,我做了个很可怕的梦,梦见小染在一个很黑很冷的地方哭。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心里慌得厉害。我知道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请一定告诉我。我不想只做一个远远看着你的粉丝。我想……能为你做点什么。】
信息不长,却像一记重锤,敲在简寂心上。
她将手机屏幕转向墨洐释。
墨洐释看完,沉默了片刻,缓缓道:“看来,命运已经替我们做了部分选择。”
简寂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脑海中闪过温蝶儿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每次见到她时那毫不掩饰的狂热与喜悦;闪过墨小染怯生生叫她“妈咪”时,眼底逐渐点亮的光;更闪过那个所谓的“原着”中,墨小染作为恶毒女配悲惨的结局……她绝不允许那个结局成真,也绝不能再让身边任何人因她而受到伤害。
再次睁开眼时,简寂眼中所有的犹豫都已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决断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联系楚湫序,让他动用所有技术资源,确保我们能最大程度地监控和保护蝶儿。另外,‘蜂巢’计划的安保人员,必须是最顶尖的,我要绝对保证蝶儿的人身安全,哪怕计划失败,也要把她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明白。”墨洐释点头,立刻拿起加密通讯器开始部署。
他知道,简寂做出了决定,就意味着她将背负起这份沉重的责任和可能的内疚。
简寂拿起那支未点燃的烟,轻轻折断。
她走到窗边,俯瞰着脚下的车水马龙。
这个世界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和黑暗,但她简寂,从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既然风暴不可避免,那就让她成为风暴眼,将一切阴谋彻底粉碎。
三天后,京市郊外一处隐秘的训练基地。
温蝶儿穿着一身合身的黑色作战服,原本高挑御姐的身材更显利落。
她脸上没有了平日里的娇憨兴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紧张的坚毅。
她面前站着的是表情严肃的墨云和一位来自“蜂巢”的女性格斗专家。
“蝶儿小姐,基本的防身术和应急反应技巧,我们已经进行了高强度压缩训练。记住,你的任务不是战斗,是观察、记忆和自保。遇到危险,第一时间启动求救信号,然后利用我们教你的技巧尽量周旋,等待救援。”墨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但看着温蝶儿略显苍白的脸,还是放缓了语气,“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
温蝶儿用力点头,额角有细密的汗珠。
这三天,她经历了人生中最颠覆性的变化。
从得知墨小染被绑架的震惊,到明白自己可能成为关键棋子的恐惧,再到最终下定决心的勇气。
支撑她的,是对简寂那份近乎信仰的崇拜,以及内心深处对那个像小太阳一样可爱的墨小染的怜惜。
“我……我可以的。”她声音有些发颤,但眼神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