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眉眼间瞬间染上笑意,转头看向秦主任继续解释道:“秦主任既然调查了我的过往,那么也应该知道我的……嗯,那点古怪是从接手店铺开店之后才有的。”
“我的那间杂货店位置特殊,更适合杜先生长久停留在那里,会比在我身边或者其他的地方都更有利于他的稳定。”
“至于这字符,也是在那之后才现在,我写的字仿佛也自带一种特殊的效果,蕴含着一种可以直达人心的力量。”
秦主任闻言不由得低头认真的看着手上的字符,眼里有不解也有疑惑,最终却满是郑重的转身递给身旁的那名青年:“检测一下。”
“好的。”
秦主任吩咐完之后,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拿出看了一眼,而后看着钟晚抬手示意:“先坐,等我一下。”
“好的。”
几人这才回到沙发上坐下,看着身旁神情慈祥的周老爷子,钟晚嘴角含笑,看着他再次打了个招呼:“爷爷。”
“嗯。”
周老爷子颔首,伸手拿起身旁的抱枕递了过去,
林晏安连忙伸手接过:“谢谢爷爷。”
他贴心的给钟晚整一下靠枕,这才让她坐下,
钟晚看着眼前的众人,眼里闪过一丝羞涩,却还是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他的好意。
下一秒就看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毯子,
两人不由得疑惑的转头看去,
只见裴星瑶笑眯眯的凑了过来,拿着毯子贴心地给钟晚盖在腿上:“小舅妈盖好,别冻着了。”
“嗯,还不错。”
林晏安很是满意的看了她一眼,坐在钟晚的身旁,伸手给她整理了一下毯子,
钟晚看着眼前这个满眼火热的小女孩,笑着道谢:“谢谢瑶瑶。”
“害,一家人客气什么呀。”
裴星瑶很是自然想要坐在她的身旁,
裴叙白眼尖的注意到了她的举动,轻轻咳嗽两声:“咳咳,瑶瑶赶紧回来写作业!”
“再不专心,你就上楼去写吧!”
裴星瑶闻言瞬间蔫了:“知道了。”
她依依不舍的看着钟晚:“小舅妈,那我先过去了。”
“嗯,去吧。”
裴星瑶眨眨眼睛,看着钟晚锲而不舍的问道:“小舅妈,岁岁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和我玩呀?”
钟晚闻言眼里不由得闪过一丝疑惑,
林晏安伸手握住她的手,抬眸看向裴星瑶催促道:“赶紧去写作业,不然等岁岁出来,我也不让它和你玩了!”
“小舅!”
裴星瑶顿时气鼓鼓的看着林晏安很是不忿,
周老爷子笑着摇头:“行了,该干嘛干嘛。”
裴星瑶连忙点头应和:“知道了,太姥爷。”
“小舅妈有事就叫我哦,我就在那边。”
“好。”
钟晚看着她说完就跑的身影,不由得失笑,
而这时,刚刚出去的秦主任也回来了,
他一手稳稳地拿着字符,看向钟晚的双眸里更添了一分郑重。
秦主任走到他们对面坐下,俯身伸手把字符放到茶几上,目光复杂的看向钟晚,沉声道:“字符上确实蕴含能量,且程度还有所不同?”
钟晚颔首:“是的,不同字符会有不同的效果,能量多的效果更好。”
秦主任了然,看向钟晚的视线有些锐利,里面还充满了兴味:“很好,”
“既然如此,那钟晚同志就先好好修养身体,报告不急,等你养好身体再写也不迟,眼下我们的工作内容主要还是围绕杜先生以及《民风录》。”
“为了维持杜先生的状态,你的杂货铺我们需要征用一下,具体费用稍后会打到你的卡里。”
秦主任说完看向现场的众人,沉声道:“以及为了保护研究发展,在场的众人需要签署一份保密协议。”
话落,他看向钟晚解释道:“在未完成项目之前,我不希望他们受到打扰,影响进度,以及因杜先生的存在令社会产生恐慌。”
钟晚了然:“那我之前,那些见过鬼魂的家属?”
“钟晚同志放心,网络舆控有专人负责监督,目前为止还未检测到有这方面的言论。”
秦主任顿了顿,而后继续补充道:“不过具体还是需要你写一下具体报告,我看过再做商议。”
“好的,没问题。”
钟晚顺从的应下。
秦主任侧头看了看杜迁的虚影,又看看钟晚疑惑的问道:“钟晚同志,那你之前画过的那些鬼魂,还在世上么?”
钟晚闻言一愣,在他的注视下缓缓摇头:“执念化解,鬼魂自然去往该去的地方。维持鬼魂的能量也自然回归自然。”
这话一出,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气氛瞬间有些沉重,
执念化解,代表着鬼魂消散,
那么杜先生他……
刚刚还满脸兴奋的两位教授脸色瞬间凝固,神色逐渐复杂起来。
孙教授抬手扶了下眼镜腿,声音有些干涩的说道:“所以,杜先生他……”
李教授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敬佩与惋惜:“所以等《民风录》重见天日,杜先生的执念圆满之后,他就……”
他没有继续说话下,反而沉声道:“这真是悲壮而又崇高的选择。”
他们研究的是一位历史人物,一位特殊存在的历史人物,
而他之所以存在,只是因为他的执念,也是因为执念,最终也会导致自身消散。
他们研究的不再仅仅只是历史,更是在送别一位可敬的先行者。
他们渴求尽快破解完成《民风录》,去接触一个历史上残缺的时代,
可眼下这项任务,又仿佛被赋予了更严重的使命。
就在这时,杜迁的虚影在空中微微晃动,他平静而又苍老的声音打破了房间内的沉重:“几位不必为杜某伤怀。”
他的目光低垂,落在那只毛笔之上:“杜某苟存于世千载,浑浑噩噩,唯靠那一缕执念支撑。”
“若非林夫人相助,得以清明,或许吾此时仍困于嗔怒迷茫困顿之中,于人于己,皆无益处。”
“如今能得诸位相助,有望毕生心血不被湮没,已是幸事。亦是对杜某毕生所坚持之最大告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