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字迹一模一样,用在萧将军身上就是通敌叛国,用在他身上就成了仿写?”
宇文曜自信一笑:“萧兄不必担心这个,我有充分的证据能证明信是真的。你们放手去做就好。”
“好。”宇文曜带来了这么重要的证据,萧珩现在对他刮目相看,已经完全信任,直接把他当自己人了。
萧珩又问:“朝阳,你觉得什么时机比较好?”
虞朝阳沉吟道:“这毕竟是桩冤案,我们要是翻案,就等于是在打父皇的脸。”
萧珩点头:“正是如此。所以,皇上为了维护皇家尊严和自己的面子,很可能会不予受理。
我们要不要在民间散布消息,利用舆论逼迫皇上重审?”
虞朝阳摇摇头:“这样虽然能逼父皇重审,但煽动舆论也会降低他在百姓心中的威望。
民心不稳,政局就不稳。而且……我也不想这么做。”
萧震是她前世的父亲,而皇帝是她今生的父亲,待她也如珠似宝。
如果没有真正的对立,她并不想非在两人中做选择。
萧珩明白她的顾虑:“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宇文曜提议:“过几日,云阙国使臣不是要来朝见吗?不如就选那个时候。”
虞朝阳眼睛一亮:“可以!那时候父皇审也得审,不审也得审。”
宇文曜提醒:“但皇帝会在使臣面前丢面子。”
虞朝阳却道:“这怎么是丢面子呢?如果真能为忠臣良将洗刷冤屈,恰恰说明他是个明君。”
萧珩还是有些担心:“你不怕他因为失了面子,以后待你不如从前?”
虞朝阳笑了:“我不是还有你们吗?”
三人商议既定,开始分头整理需要的证据和证人。
——
中午,三人一起走进饭厅,萧珏、贺之璟和楚惊澜已经到了。
看到他们一块进来,萧珏狐疑道:“宇文兄,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凑到萧珩身边,压低声音,“你们是不是又背着我商量什么事了?”
萧珩拍拍他的肩,示意他稍安勿躁。
贺之璟已经站起身,把身旁的椅子往外拖了拖,还顺手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灰:“朝阳,坐这儿吧。”
宇文曜一个箭步上前,抢先坐下:“谢谢啊!”
贺之璟垂下眼帘,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恼意。
宇文曜笑着拍拍自己另一边的座位:“朝阳,来这儿坐!”
楚惊澜淡淡开口:“还是来我这边吧,都是你爱吃的菜。”
萧珩温和地说:“坐这儿吧,近。”他指的,正是宇文曜身旁的位置。
宇文曜脸上漾开笑容,他没想到帮了萧珩的忙后,还能有这种惊喜。
以前的萧珩,可是巴不得他们这些人离虞朝阳远点,现在居然主动帮他。
而在座之人也都很清楚,萧珩的意见在虞朝阳心中很有分量。
果然,虞朝阳从善如流地坐在了宇文曜旁边,笑道:“吃个饭而已,坐哪儿不是坐?”
楚惊澜若有所思地看了萧珩一眼。
贺之璟也同样打量着萧珩。他经常和萧珩下棋,自认对萧珩有些了解。
这人通常帮理不帮亲,更不会刻意偏袒谁。这次却明显站队宇文曜,而宇文曜可是刚回府……
萧珏悄悄问:“哥,你以前不是看不惯这个姓宇文的吗,现在什么情况?”
萧珩低声道:“你会知道的。等你知道,也会跟我做一样的选择。”
有人撑腰,宇文曜更加肆无忌惮,伸手就把楚惊澜面前的虾蟹换了过来:“既然朝阳爱吃,就放这儿吧,离得近。”
虞朝阳哭笑不得:“你这样,别人还吃不吃?”
宇文曜笑得一脸无辜:“没事,他们胳膊长。”
萧珩居然也附和:“对,我们都够得着。”
虞朝阳看看两人,笑着摇了摇头。
吃完午饭,宇文曜主动说:“朝阳,我送你回去休息。”
虞朝阳无奈:“就两步路,好吧?”
萧珩却开口:“他愿意送,就让他送吧。”
楚惊澜忍不住问道:“萧兄,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怎么感觉你和宇文兄的感情突飞猛进啊?”
贺之璟也连连点头:“萧兄确实很不一样了。”
萧珩笑道:“可能是几个月没见,有些想念吧。大家也别多想,宇文兄这么久没见朝阳,让他多陪陪也无妨。”
虞朝阳只觉好笑:“我又不是个物件。好了,就几步路,我自己回房睡个午觉,你们聊你们的。”
——
虽然宇文曜回来了,但他时不时就玩消失,神出鬼没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虞朝阳也就没特意去打听。
只是他之前提过要给她个“大惊喜”,后来却一直没动静,她也不好意思主动去问。
随着云阙国使臣来访日子的临近,整个京城都热闹了起来。
官府特意在主干道旁新栽了绿树,挂起五彩绸缎,处处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气氛。
终于,这一天,云阙国使团正式进京了。
虞朝阳和楚惊澜、贺之璟一起,站在临街酒楼的二层,将底下的热闹景象尽收眼底。
道路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个个伸长了脖子,都想一睹使团的风采。
虞朝阳的重点却放在那些骑马的护卫身上:“云阙国果然出美男啊,你看这些护卫,就没几个长得丑的。”
楚惊澜嘴角抽了抽:“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要出使大周,特意从护卫里挑了些相貌好的?”
虞朝阳点点头:“也有道理。不过咱们大周美男也不少,就说郡主府的暗卫,颜值也都不错,尤其是夜枭。”
候在一旁的夜枭悄悄红了耳朵,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贺之璟好奇道:“话说这么热闹的场面,宇文兄不是最爱凑热闹吗?怎么没见他人?”
虞朝阳耸耸肩:“他说有事,昨天就走了。谁知道干嘛去了。
不过他是云阙国人,说不定使团里有他的熟人,叙旧去了吧。”
她的目光落在最华丽的那辆马车上:“这里面坐的,应该就是明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