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乐乐最近狗狗的属性越来越强烈,进城是无望了,景昭公主在梦中给沈景昭到:“之前的怨灵都是小打小闹,要是真把金州的沈家惹怒了,后果不堪设想,他们掌握着更多的秘术。”
所以说京城里面那些沈家人为了求的安稳和金州沈家人要了禁术,间接害死了顾清时。
沈景昭已经大概明白了,还没进金州城呢?启明剑的反应就特别的强烈,之前的小打小闹根本没这么大反应。
景昭公主看着她一直也不说话,心里面难免有疑惑:“他们是沈家覆灭都动不了的人,你现在直接绕过金州,照样可以一统天下。”
容我想想,沈景昭从梦里醒来,看见一旁蹦蹦跳跳的陶乐乐和眉头紧皱,一言不发的墨枭,两个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叫醒沈景昭。
沈景昭从桌子上起来,看着他俩摁了摁太阳穴:“沈晦怎么样了?”
“不太好,金州估计是沈家人的聚集点。”墨枭在她对面站着,眉间是化不开的愁云。
三个人都经历了太平县和京城的事情,都知道怨灵的可怕,一开始三人谁都没注意,可是沈晦出现的那一刻。
墨枭率先感觉到,那从城门缝里透出来的阴暗气息,陶乐乐看着他俩:“你们怎么不开心呀,沈晦说可以绕过去的。”
“乐乐,带他来叫我们。”沈景昭也是没办法了,本以为是宫斗权谋文,后来成了奇幻修仙,现在又变成天道反抗,跟个大乱炖似的。
陶乐乐离开之后,墨枭看着沈景昭:“确定就是杨飞不改了。”
“不改了,这几个月他的成绩有目共睹。”沈景昭放眼望去,只有杨飞才是众望所归,也只有他能平衡好各方势力。
“景昭,可他面对的不只有人。”
沈景昭整个脑袋都快埋进胳膊里了,沈家可能不只有景昭公主一个灵胎,皇权他们都敢直接漠视,甚至可以不顾及沈家其他族人的生死,让他们在京城受尽欺凌,这些人还有什么可在乎的,更何况他们在乎的,沈景昭也未必会给。
沈晦过来的时候,其他两个都开始下棋了,陶乐乐找了个角落蹲下来安安静静看着他们。
“赢了。”忽然之间沈景昭面无表情的欢呼,墨枭看着棋局:“我们不是在玩五子棋?”
指着棋盘:“你这也没连上!”
“谁跟你玩五子棋,我在玩井字棋,这不是三个连上了。”
沈晦看着他俩以为是在点自己,在旁边一句话都不敢说。沈景昭其实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感觉说什么都会被反驳。
随后她看向沈晦:“你以对沈家的了解,我有几分胜算?”
本以为是要打太极,没想到沈景昭这么直接,也难怪是沈家力捧的下一任家主:“五成!”
“五成生?还是五成赢?”从众人的反应沈景昭已经猜测到沈家现在动不了,只能跟他们谈条件。
“殿下,绕过这座城,你可以当贤君明主,想要直走,可能玉石俱焚,连现在好不容易的安稳,都会消失,为民为国都该绕行。”沈晦恭恭敬敬说完,一点都不怕惹怒沈景昭,或许他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两边谁也没办法说服对方,但沈景昭看的出来,沈家虽然操控天下却不敢真正出面,到底是强还是隐藏在阴暗处的虫鼠,只有真正见了才知道。
营帐烛火被穿隙的风扯得忽明忽暗,沈晦那句:“为民为国都该绕行。”在死寂中淬出寒芒。沈景昭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启明剑鞘,紫电纹路随她呼吸明灭,映得瞳底一片碎冰。
“玉石俱焚?”她忽然轻笑一声,剑鞘嗒地敲上舆图中金州的位置,“沈家若真能焚了这玉,百年前景昭公主血溅宫门时,你们为何只敢缩在龟壳里炼长生引?”
沈晦脊背僵直,喉结滚动咽下辩驳。这沉默比千言万语更锋利,沈家早知京城惨剧却作壁上观,如今大义不过是裹挟苍生的锁链。
墨枭突然拂袖扫乱棋盘,黑白玉子溅落如星:“沈公子,我们都不是站在天庭的那一小部分人又何必自相残杀,你以为回去,他们会把你当成谈判成功的功臣吗?”
陶乐乐突然抽动鼻尖,犬齿龇出低吼:“他袖袋里有血的味道!和冷宫井底一样!”少年扑上去撕扯沈晦衣袖,染血的符纸飘落,上面竟是用怨灵血写的契字!
“原来如此。”沈景昭拾起符纸,任那污血灼烧掌心,“金州城墙早被你们炼成噬魂阵,一旦强攻,三十万流民便是第一道血祭,沈家递你出城时,已把你和灾民绑成死局。”她猛地攥紧符纸,紫电顺血痕窜入沈晦腕脉,“可你猜,我若此刻杀了你,这因果是算我残暴,还是算沈家弑亲?”
沈晦惨白跪在地,盯着地上散乱的棋局,突然嘶声大笑:“殿下英明,可您敢赌吗?杀我,阵启;攻城,民亡;退兵,沈家便永远是盘踞龙脉的毒螭!”他咳着血沫抬头,瞳孔里翻涌着绝望的疯狂,“这局无解,因为您心里,还当自己是个人!可沈家最讨厌的就是把他们当人,他们只想让受供奉,不想考虑鸡鸭鹅的生气。家畜呀,自己养的吃得最放心。”
沈景昭和墨枭听他说完这些话,身体都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帐外忽起骚动。杨飞掀帘而入,玄甲沾满夜露,掌心托着一枚裂开的青铜罗盘——正是从金州流民中收缴的祀器。“城内三日前断粮。”他声音沉如铁石,“沈家开坛祭‘慈仙’,称献童男女者可换麸饼。”罗盘中央嵌着的婴齿随他话音渗出黑血,“末将已屠了神坛,但流民说,主持祭祀的是景昭公主。”
死寂吞噬了所有声响。沈景昭腕间清心铃残痕骤然灼亮,百年前冷宫井底的记忆与眼前惨景轰然重叠!沈家不仅要以民为盾,更要诛她的心,他们要把累累血债烙上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