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杨娇忍不住问。
“嘿嘿。”华生神秘一笑,随即道:“那老匹夫让我给他儿子治病,但是又不让我治好,你说这不就是砸我自己招牌吗?当时我就把他赶出门去了。”
“什么叫治,不给治好?”杨娇疑惑。
“他具体没说,就说他儿子之前失忆,有没有几率恢复记忆。我告诉他,他儿子这次重创昏迷,要是醒过来恢复记忆概率百分之五十,这我哪儿能保证啊,这不就是砸我场子吗?我若答应了,那萧有声醒过来恢复记忆,不就是毁我名声?若是没有恢复记忆,世人就会认为我是庸医,小神医之名只是嘴上说说。”华生解释。
杨娇这才明白华生的难处,也没有想到永宁侯这么蛮不讲理。
萧有声可是他唯一的孩子,他怎么能这么冷漠呢?
“所以啊,王爷你拜托我的事情,我怕没办法完成了。”华生把手摊开,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沈玉楼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杨娇。
杨娇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模样,沉吟片刻,她道:“你不如将计就计,答应永宁侯的要求。”
“不!不可能,我华生才不会做自砸招牌的事!”华生立即反驳。
“你只答应永宁侯治疗他儿子,可没有答应他要怎么治疗。”杨娇莞尔一笑,华生瞬间就明白了杨娇话里的意思。
“杨小姐还真是……冰雪聪明!”华生一想到最后的结果,就忍不住想笑。
不外乎其他,只因为那永宁侯他看着着实心里不爽,一想到到时候对方吃瘪,对自己无可奈何的模样,自己都想笑。
“王爷,你觉得怎么样呢?”华生转头问。
“甚好。”沈玉楼颔首:“这火锅汤底已经差不多了,四小姐,你头一次见此物,品一下如何?”
杨娇目光这才落到跟前的铜炉上,方才进来她就发现了此物,不过因为有事,便也没问。
沈玉楼这番提醒,她才发现铜炉上架着一口锅,锅中有两种汤,分红、清两种,有隔板挡着,两种汤在一个锅里,却互不相容,令杨娇眼前一亮。
仔细看,那一锅红汤上面飘着辣椒,不用闻,便知其辣的厉害,而另外的清色汤上面漂浮着不知名的松茸之类,不用想便知其清淡鲜美。
“这是我老家的火锅,每到冬天吃一顿这个,老巴适了!”华生兴致勃勃的给杨娇介绍:“你想要吃什么,就将要吃的东西放进锅里一涮,熟了就可以捞起来,放进提前准备好的小料碗里一蘸,然后就可以吃了。”
说完,怕杨娇不懂,还做了一个示范,杨娇便有样学样,美味入口,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瞬间空了。
没想到华生竟是一个奇人,就是不知道家在何方,竟有这种奇怪的吃法,让人眼前一亮。
……吃饱喝足,回府已经天黑。
翌日,翠兰偷偷告诉杨娇,永宁侯竟带着自己夫人在此登门拜访,想必是永宁侯夫人回去之后,又去求了永宁侯,这才换得去求华生的机会。
而华生很会顺坡下驴,当即感慨道:“侯夫人一片爱子之心。我神兽感动,这便前往侯府,为小侯爷医治。
之事,萧有声的情况不容乐观。
靖王府的暖阁内,华生凝眉道:“这萧世子此次昏迷,并非殴打的缘故。”
“此话何意?”杨娇问。
“他身体上的伤并不足以让他昏迷,我替他把脉,发现他体内的脉搏表面上与常人无异,实则内里大有玄机,并且,根据他的身体情况来看,他体内的那股控制他神智的药性,早已存在,那药性在体内存在已久,加之此次殴打,所以引发他自己原本意识,所以导致昏迷,他若是醒过来,只要两种可能。”
说到这里,华生叹了口气:“要么成为彻头彻尾的傻子,要么——万事大吉,恢复正常。”
“那你能不能推断出控制他神智的药,是在什么时候种在他体内的。”杨娇问。
华生无奈的摇头:“药性已经融入血液,关于那种东西,我也不确定是什么,毕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是我思来想去,控制一个人的精神,天底下,除了蛊我想不到其他东西。”
“既然要控制一个人的精神,那么施蛊之人怕别有所图。”沈玉楼忽然出声,他眸中神色晦暗不明,似乎想到了什么,继而道:“你确定是蛊?”
华生摇头:“只是猜测。”
“既然如此,先不管控制萧有声精神的是什么东西,但是给他下这个的肯定是别有所图,加之之前他的反常,我猜,必然是他身边之人。”
“你是说永宁侯?”华生问。
沈玉楼摇头:“我猜是萧有声的未婚妻,那个来历不明的乡野女子……”
杨娇如醍醐灌顶一般,不可思议的看着沈玉楼。
孙卿卿医治给人纯良无害的感觉,即使她救了萧有声,好像一切合理可是又总有些地方解释不通。
“未婚妻?”华生疑惑。
“萧世子有一未婚妻,来自乡野,是一个孤女,对萧世子有救命之恩。”杨娇解释。
“你是说那个整天穿着个白衣服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华生问。
杨娇点头。
孙卿卿给人感觉的确柔柔弱弱,可是永宁侯夫人却说她并非看上去那么简单,想来,其中定有一些事情是她不知晓的。
……
永宁侯府,枫林苑。
雪压在枯败的枝条上,顺着树枝的弧度砸在地上的积雪上,发出一道不深不浅的动静。
侍女手中的灯笼被风吹的晃来晃。
屋内,萧有声衣衫褪净,盘腿坐在一个木桶里,木桶中水汽氤氲,死寂一片。
良久,华生将萧有声身上的银针一根根取下来,放进自己的布囊里。
将一切做完,他长舒一口气。
”神医,我儿如今如何了?”侯夫人担忧的问。
“一切顺利,只是……”华生欲言又止,让原本就不安的侯夫人心里’咯噔‘一下。
“神医不妨有话直说。”侯夫人犹疑,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言不讳了。”华生目光扫过在场众人,道:“世子体内有一种东西控制世子的神识,我这两日用药已经控制住了但是醒来却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