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师无命已经死了,师无乐确实没有别的亲人了。
胡来铸思考了一下站上前:
“那用我的血吧。”
傅寒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你跟他什么关系?”
胡来铸犹豫了一下:
“我们的母亲应该是同一人。”
另外几人:!
“什么叫应该?你不确定吗?”
胡来铸想起当时师无乐说的话:
“对,虽然这很难验证,但前辈这里不是有东西可以查验是否为亲属关系吗?”
听了这话余渺内心不由得暗想:又是药?前辈这里怎么什么都有,简直就是百宝箱。
傅寒烟咳了一下:
“确实是有,不过这种东西对身体有些损害,你确定要用吗?”
“只要能救他,我愿意。”
又不是要死了,比起一条生命来说算什么。
“好吧。”
傅寒烟从房间里拿了一个罐子出来,几人伸头一看,是两只像水蛭一样的恶心虫子,头上还有一个奇怪的圆形触角。
余渺不解问胡来铸:
“这就是你说的药?”
傅寒烟说道:
“你们说的东西应该指的就是这个了,我这里没有别的东西可以认亲的,这两只虫子是由同一只分化而来,是我偶然间得到的,本来是想养着玩,没想到还有这种功能。”
余渺简直难以想象这位科学巨人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发现这两只虫子可以检测血亲的。
“前辈高瞻远瞩令人佩服。”
傅寒烟谦虚道:
“要不是你们坚持,我也不会想到这种方法。”
接着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傅寒烟将两只虫子放在胡来铸与师无乐的胳膊上,饥渴了许久的虫子马上就像遇到了什么美味一般一头扎进了血管里。
胡来铸手上的那只虫子头顶亮起了灯,没错,就是灯。
像萤火虫发出的光,虽然不明显,但还是一眼就看到了。
而师无乐那边的却没有亮。
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疑惑的眼光都聚集在傅寒烟的身上,等着她的解说,连一旁的屈忘观都不由得凑近。
“这种虫子名为双生虫,能够感应到彼此身体里的血液,若是亲缘关系,两只虫子头顶都会发光,反之则没有。”
傅寒烟解释道。
“那这一只亮一只不亮是什么结果?两人又是血亲,又不是血亲?”
余渺有些疑惑,脑海里不由得盘算着世上存在两人既是亲人又不是亲人这种事情出现的概率。
傅寒烟也拿不准:
“这种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以前从未遇到过。”
赵鸿飞焦急道:
“那他们到底是不是亲人?你这虫子不会不准吧?”
被质疑的傅寒烟并没有生气,反而解释说:
“我这虫子到了我的手里也就帮人认过两次亲,都没有差错,不过毕竟次数太少了,若说一定准确,那也太不严谨了。”
“那这是……”
傅寒烟严谨地说道:
“按照目前的情况只能得出两人有一半的可能性是亲人,有一半的可能性不是亲人。”
众人:……
胡来铸问道:
“那咋办?”
“想要知道你们是不是亲人,还有一个简单的办法。我直接用你的血去救他,如果救活了,那你们就是亲人,如果救死了,那你们就不是亲人。怎么?要尝试一下吗?”
傅寒烟天真无邪地提出了一个绝妙的论证方法。
胡来铸:我竟无言以对?
“横竖都是死的,不如尝试一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几人对视一眼,觉得此言有理。
能救人,傅寒烟并没有推辞,反而是进去准备了。
当天夜里傅寒烟就把死翘翘的师无乐和胡来铸带进一间密室,赵鸿飞和余渺想跟上去,被赶了出来。
两人就在门外守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屈忘观不知道做什么去了,不见踪影。
“诶,你说胡师傅和军师怎么会有血缘关系呢?”
惊魂未定的余渺不由得感叹。
“是啊,我也正纳闷呢,我以为两人有啥暧昧呢,嗐。”
“是啊,不过这么大的事你也不知道?”
赵鸿飞正要点头,突然想起一事:
“哦对,我好像听过。”
余渺惊讶:
“什么时候?你们怎么背着我聊天?”
“我想想啊,好像是在来的路上,那个时候你睡着了,然后两人突然就认亲了。”
“什么?!你快给我仔细说说当时的情况!”
“行吧……”
赵鸿飞只得给她讲了七十四章余渺睡着后发生的事。
余渺听完后捶胸顿足:
“认亲这么大的事竟然不带我?!”
预料之中的反应……
“哎呀,我们也是没想到会聊到这个方面,那时候看你睡得正香,你又是病人,实在不好打扰。”
他都这样说了,余渺也不好说,只是心中确实觉得遗憾:
“那二哥,你们下次再有这种事情,一定要跟我说啊。”
“一定一定。”
余渺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打了个喷嚏。
“梦得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突然觉得有些冷。”
“要不你进屋吧,或者加件衣服。”
“我没事,这点寒冷我还能忍受。”
听了这话赵鸿飞也没有再说什么,嘴里不自觉嘟囔:
“今天的冬天好像格外冷些,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外面寒风呼啸着,清冷的月亮悬挂在高高的穹顶之上,空中偶尔掠过几只寒鸦,都抖擞着翅膀寻找地方躲避严寒。
冷风从悬崖下吹上来,穿过亭子,红梅的枝头歪来歪去吱嘎作响。
西格玛跑到余渺身旁,她抱住了狗子,感受着毛茸茸带来的热意。
“是啊。”
余渺附和着,却没多大感觉。
对她而言,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冬天。
她虽然已恢复之前的记忆,却总觉得像另一个人的人生,无比遥远。
这里的经历对她来说都像是一场梦,或者在现代的经历就是一场梦。
到底哪边才是真实的呢?她有时候也有些糊涂了。
这时赵鸿飞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我正有一件事想问你。”
余渺将头从狗毛里面摘出来:
“什么事?”
赵鸿飞神色有些踌躇,余渺鼻子冻的通红:
“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吗?咱们可是梨园结义的亲人。”
赵鸿飞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了口:
“……当年九大门派是你自己想灭的,不是因为屈贼的挑唆哄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