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江云锦随手将手中的棍子扔在了地上,发出了沉闷的碰触地面的声音,再一看那卓三,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右腿,而那支腿如今鲜血淋漓,看起来格外瘆人。
在场围观的人皆倒抽了一口冷气,甚至很多女子都下意识惊呼出声,吓得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就连前来宣旨的太监都不曾料想到事情的发展竟会变成这样,他一手拿着浮尘,伸出食指颤抖地指着江云锦。
“你……你大胆。”
对此江云锦只是毫不在意的笑笑,就好像这件事不是她做的一样。
“不知太后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竟都等不急我回府。”
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随意的扫了一眼脚下的人,眼里闪过一抹嫌弃之色,好似躺在自己脚边叫唤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过是只作恶的畜生。
“哦……原是太后想带卓少回宫养伤啊!早说啊,早知道太后这么在乎这卓少,我就……”
“你就如何?你就不打了?”
那太监一脸怀疑地看着江云锦,江云锦唇角微勾,竟然有些调皮地看着那太监,低声道:
“我就请太医过来,将他揍痛快了,再让太医好好诊治。正巧也看看我大夏朝的太医医术如何,值不值得宫里每月那么丰厚的俸禄。”
太监:“……”
小环:“……”
姚轮:“……”
姚星澜:“……”
太医:“我真是谢谢你。”
小姐,你快别说了,你没看那太监这么一会儿功夫脸上的颜色变了十几种了,简直堪比画匠的手里的调色盘啊。
“来人,给我带走。”
太监气的额角的青筋浮现,太阳穴突突地跳。他竟从不知晓,这江家二小姐竟是个暴脾气。简直和她那个爹一模一样。
“小姐……”
太监身边紧随的两个侍卫听了命令后,齐齐朝着江云锦走去,一人一边压着江云锦跟在太监的身后,太监过来时,是骑着马的,如今回去自然也是高头大马。而江云锦只能被侍卫压着,一路走着去宫里。
“小姐……”
小环一脸着急地朝着江云锦唤了一声,江云锦朝着小环安慰地笑了笑,奇怪的是,当小环看到这个笑容后,当即便冷静了下来,可心里的担心还是令她有些手足无措。
“小姐脚上还有伤,若真被一路压着走回宫里,就怕旧伤未愈,再添新伤。这可怎么办啊……”
“先冷静,如今将军和少将军都尚未归京,如今能救小姐的,就只有老夫人了。”
姚星澜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当下的局面,不知是被姚星澜提醒了,还是突然想到的,她蓦地眼神一亮,心里燃起了希望道:
“对了,王爷,王爷一定能帮小姐。我……我这就去王府求王爷……”
小环不敢耽搁,匆忙朝着王府去。
永寿宫,太后居所。
太后身着华服,头上是矜贵的金凤步摇,明明已经将近四十多岁的年纪,保养的却如同三十出头,一点也看不到岁月的痕迹。身边安信候夫人端着鸟食,在身边尽心伺候着太后。太后时不时捏一点鸟食,放进她面前花彩雀莺的食碗中。
“今日怎的有空来哀家这里了?”
“姑母说哪的话,我许久不曾进宫来给姑母请安,今日特意抽出时间来看望姑母,顺便给姑母请安。”
太后伸手温柔地摸了摸雀莺的头,对安信候夫人说的话并没放在心上。反倒不咸不淡地道:
“哀家听说,不久前侯爷又纳了一房,这次这个,不是个好像与的吧?”
听到那个那个妾,安信候夫人脸色变得难看了几分,但还是强忍着心里的不舒服,唇角挂着谦和的笑。
“侯爷就是这样的人,侄女儿也多次劝说侯爷,可男人嘛!总归就那么几个劣根性,侄女儿实在是没办法了。”
对于自己这个侄女儿,太后心里十分清楚这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小好强,凡事都想争一争,可争到最后,丈夫离自己越来越远,儿子也越来越浑。
“有时候,劲儿使得太过,绳子早晚都得断。何不松一松,自己落了个好名声,关系也能缓和。”
“侄女儿知道了。”
“哀家看你还不知道……罢了,哀家言尽于此,自己如何做,得看你如何选了。”
就在这时,宫外的小太监前来通报。
“娘娘,宫外出事了。”
“什么事,值得严公公如此着急?”
前来通报的公公朝着太后跪下行礼,低声道:
“江二小姐在洪武大街上,将卓三的腿打断了。”
安信候夫人听到这话,端着鸟食的碟子瞬间掉落在地上,太后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安信候夫人当即跪在了太后面前,浑身吓出了一身冷汗。
“侄女儿失仪,请太后责罚。”
“这江家二小姐着实是个人物,看来,皇帝还真是给太子挑了位有意思的太子妃啊!”
太后没看安信候夫人,语气听不出喜怒。
“就是不知道这丫头这点小聪明还能耍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