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下学期,外语班的课业渐渐多了起来,“水课”也多了一门德法。
同样是和数学系一起上的大课。
德法老师和毛概老师一样,并不是很严厉,只是偶尔上课会进行提问。
但又没有毛概老师先进,只能眯着眼睛对照点名表进行点名。
可点名表是直接打印出来的,还没有进行更新,于是德法老师津幸运的抽到了那一个顺口的名字。
“周宴泽。”
“周宴泽。”
百来个人的教室瞬间变的安静下来,没有一个人应声。
大家左看右看,交头接耳,都试图找到在找这个逃课还能被抓到的幸运儿。
但是无果。
“哦,周宴泽没有来是吧,英语班的班长和学委,周宴泽有请假吗?”
“没有的话,这边就给他计旷课了哈,要是请假了,假条记得补给我。”
英语班的班长是个儒雅的男生,也许是因为事情太多,他也几乎忘记了周宴泽是联培来学校,并且这学期就已经转回去的这件事。
班长刚准备说没有假条,周宴泽的一个室友就出声了。
“老师,周宴泽不是我们学校的,他是隔壁北科大送来联培的,就进行一个学期,现在应该已经回去了吧。”
老师显然也是听多了这种事,也没多想,就只点点头。
“行,我知道了,英语班的那个班长,回去把这份名单表重新打印一份新的给我。”
班长点头应好。
许意欢和陆安澜坐在角落,陆安澜忍不住窃窃私语。
“难怪我这学期从开学到现在就没有见到过周宴泽一次,原来他回去了啊。”
“欢欢你知道这件事不?”
如果没记错的话,上学期快期末的那段时间,他还是很舔许意欢的,几乎在许意欢在的地方都能看见他,尤其是教授交流那次,怎么看周宴泽也不像是会这么快就走的人啊。
毕竟联培还没见过谁只联培一个学期的,不都是四到六个月起步的吗?
许意欢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回去了不更好,你要是这么在意他的话,我和姑姑说一声,把你送去陪他啊。”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陆安澜顺着声音不满的看过去,又瞬间没了脾气。
谈贵妃嘴毒,但实在貌美,只能把目光转向许意欢求助。
许意欢似笑非笑的看了谈知序一眼。
“谈同学醋劲很大啊。”
谈知序接收到许意欢的眼神,立刻讨好的朝着许意欢蹭。
对于许意欢说的话也是丝毫不避讳:“那怎么了,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不可否认的,感受到谈知序的占有欲,许意欢心中确实隐隐有些可耻的满足感。
“那好吧……”
这节课还是一样,一边打游戏一边听课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等到下课,按照旧例,许意欢应该和谈知序一起去图书馆进行他们的下一趟约会的。
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站起身拎着书就走的人,今天倒是奇怪的收拾东西慢吞吞了起来。
一直到所有人都走光了,教室里只剩下了下许意欢和谈知序两个人,谈知序还是肉眼可见的磨磨蹭蹭,许意欢终于有点不耐烦了。
“你就这两本书到底还要收拾多久?”
谈知序像是耍小性子一般,把手里的书随意一扔,伸手拦腰抱住许意欢,让许意欢坐在了自己腿上,把下巴搁在许意欢的肩膀上。
“你干嘛,你在因为周宴泽凶我?你怎么是这样的人?我十八就跟了你,你现在连名分都不给我。”
谈知序埋头呢喃,越说越委屈,搂在许意欢腰间的手也愈发用力。
恨不得将许意欢嵌进自己怀里。
现在已经步入了三月份,谈知序身上的衣服也比冬天的时候薄了不少,坐在谈知序腿上,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灼热的体温,连带着许意欢自己也热了起来。
无奈的低头看他,却一眼就被他白皙精致的锁骨吸引了视线。
许意欢抿了抿唇瓣,将视线从谈知序身上移开。
“你瞎说什么,怎么又没有名分了?”
“那你今天听到周宴泽的名字为什么那个表情?”谈知序委屈,不高兴,低着头不去看许意欢。
许意欢只觉得无妄之灾。
眼睛微微瞪大:“我……”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手机铃声又在空旷的教室响起,直直打断了许意欢的话。
许意欢坐在谈知序身上,人被谈知序紧紧的抱着,难免会觉得行动有点难展开。
好不容易才伸手摸出了手机,还没看清楚上面的来电呢,转头手机就到了谈知序手上。
来电联系人显示的是一串号码。
谈知序看着这熟悉的号码,如果没记错的话,就在前不久的寒假,他还拨过这个电话。
谈知序目光直直的看向许意欢,挑了挑眉,像是在要她给自己一个解释。
许意欢不明所以,这谁的电话。
还不等许意欢把手机拿过去,谈知序就抢先一步按下了接通。
一道清冷落寞的嗓音传来,还带着因为对面接了电话的不敢置信:“欢欢。”
许意欢几乎是一秒就听出了这是谁,想要伸手挂断电话,可还没碰到手机,手机就被谈知序扬了起来,许意欢也拿不着。
“怎么?”许意欢瞪了谈知序一眼,咬牙切齿的问。
这话倒不像是和周宴泽说的,反而有点像和谈知序说的。
“欢欢我是来和你道别的。”周宴泽惊喜于许意欢竟然能接他的电话,迫不及待的说。
也许是知道许意欢之后不会再说话,周宴泽继续道:“我马上就要去E国读书了,其实就是因为上次的教授交流。”
“James先生给了我一张名片,我已经决定过去了。”
许意欢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一茬,正在沉思着,身下的谈知序又在不安分的乱动。
许意欢只能随意哦了一声。
周宴泽像是察觉不到许意欢的冷淡,继续说道:“欢欢,我知道,我从前对你不好……但其实,其实我不是那样想的,我以为,以为我们永远不会分开,我才会对你有要求冲你发脾气的。”
许意欢冷笑了两声,觉得荒谬,这难道就是网上常说的那种“脾气留给最爱的人?”
那周宴泽的爱她也无福消受。
许意欢没有继续说话,在等着谈知序说话。
“欢欢,我马上就要走了,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一声,你一定要记得,远离裴聿礼。”
裴聿礼能让自己靠近许意欢,想必是为了让自己接近了许意欢之后,再捅许意欢一刀。
而他能让他这么做,未必他自己就不能这么做。
许意欢没说话。
周宴泽那边,登机广播已经响起,想来是在催促周宴泽登机,可周宴泽迟迟没有挂断电话。
也许是在做最后的告别,周宴泽的嗓音低落了下来。
“欢欢……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周宴泽的声音,似乎能让人脑补到另一头,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像一只没有人要的小狗。
许意欢翻了个白眼,伸手就想挂断电话。
而彼时,谈知序在许意欢腰上,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
把头埋在许意欢肩上,附在许意欢耳边,轻声又占有欲极强的说:“宝宝,让他滚。”
许意欢顿了顿,莫名理解了当纣王的感觉,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满意的勾唇一笑,弯下腰,滚烫的唇瓣覆上谈知序眉心的红痣。
哄着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