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抓紧救人。”顾小北对着大夫喊道。
阿锦抓紧捏了一个屏气诀,让夏荷暂时呈现出假死的状态。
“夏荷,夏荷你醒醒,板子已经挨完了,你可以告武大力了。”顾小北柔声喊道。
“大人,此人已经断了气,没有医治的必要了。”
武大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启禀大人,夏荷与叶永旭已死,此案就没有了原告,法律规定,虐待妻子的案件必须有原告才行,您看……”
“你可以回去了。”顾小北冷言说道。
“哈哈哈哈哈。”
武大力得意洋洋地带着两位小妾走出了县衙。
刚走出门口,武大力就指着县衙牌匾说道:“叶永旭,就算你告到了官府,又能如何?你我之间的性别、尊卑永远是你永远跨越不了的鸿沟!”
看着武大力带着两个小妾扬长而去,阿锦气得捏紧了拳头。
武大力,你一定会因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的。
叶永旭与夏荷已经身亡,武大力再也没有烦恼,于是带着两个小妾在庆春楼取乐。
武大力点了个头牌跳舞,春桃在一边抚琴,冬花依偎在他的怀里一杯杯地灌酒,四个人好不快活。
武大力喝多了酒,于是在庆春楼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处幽暗的环境之中。
吼——
火盆突然燃起,让武大力感觉这个地方更是阴气森森的。
“谁,谁在此装神弄鬼戏弄本大爷?快出来,否则我饶不了你!”
武大力只能用自己的大吼来掩盖内心的脆弱与害怕。
“本王不用装神弄鬼,因为本王就是神仙,掌管地狱恶鬼。”
高堂之上突然泛起了绿光,紧接着凭空出现了三个人。
中间那一个人头戴冕旒,身穿荷叶边翻领宽袖长袍,正襟危坐,虽然面容端正,但是却让人不寒而栗。
身边的两个人因为逆光,看不清楚他们的容貌,只能感觉左边那个身材高瘦一些,右边那个身宽体胖,个子矮小一些。
“地……地狱?”武大力一股寒意从脚底涌到了天灵盖,“我怎么会来这?”
“当然我是把你锁来的呀。”左边那人的容貌渐渐清晰。
他一袭白衣白帽,面色惨白,但是嘴唇殷红,口吐长舌,虽然满面笑容,但是透着一股鬼气,头戴高帽,上面写着“一见生财”四个黑色大字。
“白……白无常?!”武大力吓得腿软,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大胆!白无常岂是你能叫的?应当尊称一声七爷。”
右边那人的面容渐渐清晰起来。
他一身黑衣黑帽,皮肤黝黑,面容凶悍,官帽上写有“天下太平”四个白色大字。
“黑……黑……黑无常?!”武大力哆哆嗦嗦地指着黑无常说道。
“大胆!混账东西,黑无常岂是你能叫的?应该尊称我一声八爷。”
“是是是,八爷七爷。”武大力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有人有眼无珠误闯地府,还请二位大人开恩,让小人回去吧”
“回去?”白无常发出一声冷笑,“你既然入了阴曹地府,自然是有来无回,断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我……我明明在庆春楼,怎么转眼之间就入了地府?”
阎王爷拿起一本生死簿翻看,“你因为虐待妻子,阳寿减少十年,又因为妻子新丧,携带小妾在青楼饮酒作乐,阳寿又减少十年,如今已经到了下地狱的时候了。”
“既然入了这阴曹地府,还不将你这一生做的冤孽一五一十地说清楚、讲明白,本王也好根据你的冤孽,判你入地狱还是入轮回。”
“阎王爷明鉴,阎王爷明鉴啊。”武大力不停地磕头求饶,和之前的嚣张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小人一生积德行善,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啊。”
阎王爷惊堂木一拍,吓得武大力哆嗦了一下。
“大胆武大力,阎王爷面前竟然还敢狡辩。”
武大力感觉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回头一看,竟然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
那女鬼一身白衣,头发全部都撩到了面前,让人看不清她的真容,武大力依稀通过头发的间隙可以看到女子刷白的脸。
“啊——”武大力发出尖叫,仓促间,脸颊不小心戳上了女鬼的手指。
冰凉。
“鬼啊——”
阎王爷司空见惯地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既然入了这阴曹地府,你也是鬼,乱叫什么?难不成,你怕的是心里的鬼?”
阎王爷压低了身子,将身子趴在桌子前,如此一来,武大力便可以仔细端详阎王爷的真容。
脸上冒着绿光,眼睛里带着一股寒意,似乎能够看穿武大力心中的小九九。
但是武大力明显要掩盖心中的鬼。
“小人第一次见女鬼,因此有些惧怕。”
“官人,你我夫妻三十余年,怎么还会怕我?”
“你,你是叶永旭!”
旁边的鬼差已经架起了油锅。
“你之前用开水烫我,如今,我在阴曹地府体验一下在油锅里洗澡的乐趣吧。”
叶永旭的声音比这阴曹地府还冷。
阎王爷再次拍响了惊堂木。
“武大力,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若说出实情,还可以少受点儿皮肉之苦。否则,你就试试皮肉被灼伤的痛苦吧。”
阎王爷一挥手,鬼差便撩开了叶永旭的袖子,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胳膊。
武大力痛苦地闭上了眼,不是因为心疼叶永旭,而是因为害怕自己身上也会出现和叶永旭一样恐怖的伤痕。
“事到如今,你难道还不从实招来吗?来人呐,下锅炸了他!”
两个鬼差立刻架起武大力往油锅旁边走,武大力能够感受到油锅的热气扑面而来。
几个油点子不安分地从油锅里飞溅出来,落在武大力的脸上,武大力能够清楚地感受到皮肤被灼伤的痛苦。
“说说说,我说。”
那两个鬼差双手一松,武大力立刻就跌坐在地上,然后手脚并用爬得离油锅更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