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知了之后，赵岚挂断了通讯。
但她的指尖还在微微发颤。
办公桌上的碧螺春还在冒热气。
可那茶香，此刻赵岚闻起来只剩腥臭！
她转头看着苏清婉。
此刻。
苏清婉捏起那张带蝴蝶纹身的人皮，指尖划过纹身边缘。
赵岚眉头微微皱着，有些意外苏清婉的胆子既然这么大。
要知道，这可是人皮！
而且还是被活生生撕了下来，被疑似难陀蛇妖本体的一阶一种刻意保存下来的，谁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不过看着没发生什么事，赵岚也并没有说什么。
反而是想看看接下来苏清婉会怎么做。
“三张人皮，两张是女生。”
“这纹身颜料是‘星梦’美妆店的限量款。”
“女生里很流行。”
苏清婉仔细对比三张人皮的表面痕迹。
良久，终于说话了。
她目光落在人皮手腕处的细小勒痕上。
“唯一的奇怪点，就是这……”
“不像是撕裂伤，反而是像勒痕。”
“除此之外。办公室太干净了，如果是强行撕裂，不可能只有臭味而没有血迹……”
赵岚眉头皱着。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学生不是在这遇害的？”
“差不多，但也有可能不是活生生撕裂下来的。”
“不过这不重要。”
苏清婉将人皮放回垃圾袋，转而拿着桌上的档案翻开，指尖落在一个人名上面：
“重要的是，李伟确实有问题。”
“而且，她有个女儿，就在三中就读。”
“资料显示住女生宿舍302室。”
赵岚迅速调出资料，屏幕上弹出个扎马尾的女生照片，眉眼和李伟有几分相似。
“李玥，初二（5）班，成绩中等，社交圈简单。”
赵岚念着资料，眉头越皱越紧。
“不对，这三张人皮都不是他女儿的。”
“不管是不是，至少能够证明……我们接下来，该去女生宿舍走一趟了。”苏清婉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看向不远处那栋女生宿舍楼，“李玥，或许本身就是关键。”
……
三分钟后。
午后的女生宿舍很安静，只有零星几个窗口有人影晃动。
三楼的晾衣绳上挂着不少碎花裙。
风一吹，像群受惊的蝴蝶。
“女生宿舍人多眼杂，监控虽然被屏蔽了，但楼道里随时可能有宿管阿姨巡逻。”
赵岚有些顾虑，“潜入风险太大。”
“风险大才更容易藏着东西。”
苏清婉的目光扫过宿舍楼的铁门，门把手上挂着“非请勿入，男生止步”的牌子，阳光在金属表面反射出刺眼的光。
她侧耳听了听楼道里的动静。
没有任何声音。
只有老式吊扇转动的吱呀声，此刻正断断续续地从走廊深处传来。
“宿管不在。”
“走。”
苏清婉没再犹豫，身体微微下蹲，随即如弹簧般跃起。
她双手抓住铁门顶端的栏杆，指尖在尖锐的铁刺间灵活地避开，翻身落地时带起一阵风，吹得楼道里的公告栏哗哗作响。
赵岚紧随其后，作战靴踩在瓷砖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她下意识地放轻脚步，却还是比苏清婉多带出几分动静。
“这儿。”
苏清婉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她已经隐入了阴影里。
两人沿着楼梯往上走，脚步声被刻意压在最低。
二楼的走廊里晾晒着几双运动鞋，鞋带垂下来，像吊死鬼的舌头，随着穿堂风轻轻晃动。
三楼的走廊格外安静。
所有寝室的门都紧闭着，门把手上挂着的卡通挂坠纹丝不动，仿佛整个楼层都陷入了沉睡。
“302……”
赵岚的声音压得极低，战术手环上的地图正闪烁着红点。
“就在走廊尽头，靠近消防通道。”
苏清婉点点头，示意赵岚跟上。
她的脚步轻得像猫，风衣下摆扫过地面时几乎没有声音，只有偶尔碰到墙壁的影子，证明这里有人经过。
302寝室的门虚掩着，留着一道指宽的缝隙。
赵岚上前，指尖在门锁上轻轻一拧。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
寝室里空无一人。
四张铁架床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书桌上摆着课本和护肤品，窗台上的多肉植物还带着水珠，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像主人只是暂时离开。
“搜。”
苏清婉言简意赅，率先走向李玥的书桌。
赵岚则检查着床铺和衣柜，手指划过叠好的校服，指尖触到布料下坚硬的轮廓。
她猛地掀开！
里面只有几本练习册。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
赵岚直起身，眉头紧锁。
“有李伟这个疑似难陀蛇妖的本体在。即便是教导主任办公室都有三张人皮。这里怎么那么干净？”
“不对，或许还有一种可能性！”
她骤然看向苏清婉。
而苏清婉此时正翻看着桌上的日记，纸页上记录着少女的日常：考试成绩、和朋友的约定、对偶像的迷恋……直到最后一页，字迹突然变得潦草，墨水在纸上晕开一个黑团。
“假设李伟刚被同化，应该还没来得及同化太多人。”
赵岚朝着苏清婉缓缓说道，“或许我们……”
还没说完。
窗外阳台的位置，风微微吹拂而过。
女生的校服，被吹的翩翩起舞。
赵岚扫向苏清婉，同时也看到了这些衣物。
她的声音突然顿住！
赵岚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
阳台的晾衣绳上，挂着几条碎花裙和白色的校服衬衫。
风一吹，衣物轻轻摇晃。
而在这些鲜亮的布料中间，赫然挂着几道黄色的东西。
那是皮。
四张薄薄的人皮，被绳子穿过头顶的孔洞，像晾晒的腊肉般挂在晾衣绳上。
皮肤已经失去了血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蜡黄色，边缘处还沾着细碎的纤维，在风中微微摆动。
其中一张人皮的手腕处，还留着那个熟悉的蝴蝶纹身。
赵岚闭上了嘴，神情变得越发的冰冷。
苏清婉也看到了这一幕。
她的眉头紧紧皱起。
从几张人皮下穿过，走到阳台边缘，向外看去。
第三中学，是市中心区域。
可这座宿舍楼的位处于学校最边缘，302的房间更是矮的很，紧挨着围墙，围墙的后面是一片花园。
难怪他们敢这么大摇大摆地把人皮挂在这里。
隐蔽，且不会被轻易发现。
可……
苏清婉的眼神一凝。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