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吧……”顾衍迟疑着。
从小到大，他还真没有见顾羡怎么哭过，顾泽哭的是最多的。
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顾泽被家里人宠的像个小霸王也不是没有道理。
“没关系，我不会下死手的，你放心。”
苏悠悠拍拍顾衍的肩膀，示意他放松。
她好歹也是长辈，怎么会跟小辈计较呢。
半晌后……
“啊！！！”
“救命啊！我错啦！”
“我再也不敢了，别抓我啊！”
“太奶奶！救命啊！！！”
听着病房里传来的尖叫声，顾衍下意识起身，“太奶奶，这叫的也太惨了吧。”
苏悠悠喝着奶茶，“心疼啦？”
“没有。”顾衍否认，“只是有点儿高兴。”
还从没听过顾羡叫的这么惨过。
掏出手机录下来，发群里。
苏悠悠看着手机群消息弹了一下，沉默了。
这顾衍敢情是阴着坏啊。
“你最近和宋楠怎么样了？”
提到宋楠，顾衍脸上的喜悦淡了几分。
“她不给我机会了。”
“都是我的错。”
“太奶奶，我和她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苏悠悠没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他：“小说里，男女主经历了误会还会在一起吗？”
顾衍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太奶奶？”
他有些不太理解。
苏悠悠喝了口奶茶叹气，“耐心点。”
“你现在受得苦跟楠楠比起来算什么，这才多久就坚持不下去了？”
“要是这样的话，出去别说认识我，我嫌丢脸。”
顾衍：……
“太奶奶我知道了，我不会放弃的。”
“哎，这就对啦，多点儿耐心，我说的是多点儿耐心，可没让你去骚扰她，懂？”苏悠悠不放心的叮嘱。
顾衍点头：“懂。”
他没那么笨。
“行了，我进去看看。”
苏悠悠拿着奶茶，推开病房的门。
病房里，顾羡倒在床上，双手伸着，面容恐惧，似乎陷进了梦魇，出不来。
“救命！”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太白……”
苏悠悠走过去，贴在他耳边，低声：“他们可救不了你。”
“地府的事，他们管不了。”
顾羡怔住了，身体猛地动起来，“救不了，那谁能救，谁来救救我。”
“太奶奶，太奶奶救我。”
苏悠悠看够了热闹，手指一挥，梦魇符落在地上化为灰烬。
她在一旁坐下，等着顾羡醒来。
没一会儿顾羡就醒了，他噌的一下坐起身，脸上是还没褪去的惊恐。
“你咋了，喊什么救命。”苏悠悠眨着眼眸，一副无辜单纯的模样。
仿佛刚刚的恶作剧不是她做的。
顾羡丝滑落地，跪在地上，一把抱住苏悠悠的腰，“太奶奶有鬼啊！！！”
“一个独眼鬼，一个断臂鬼，他们要杀我，要吃了我的心脏，吃了我的眼睛……”
“好可怕，太奶奶，好可怕。”
顾羡吓得六神无主，他长这么大，头一次看见那么可怕的东西。
更可怕的是，那鬼格外的真实。
苏悠悠笑着拍拍他肩膀，“不怕不怕，太奶奶在哈。”
“你有太奶奶给的平安符，鬼怪不能近你身，你就放心吧。”
“嗯嗯嗯。”顾羡急忙点头，生怕下一秒又看见那些恶鬼。
苏悠悠越笑越开心，眼神里都是笑意。
当天晚上，顾羡就跟着苏悠悠顾衍回了顾家休息。
第二天早上起来，吃了一碗白菜肉饺子，又喝了一口西红柿和水果榨的蔬菜汁，感觉身体暖洋洋的，舒服得不行。
“管家，这蔬菜汁你放了什么，怎么感觉这么好喝？”
管家笑着：“不是我放了什么，这菜啊都是苏小姐种的，她种得好，自然我们吃的人也好。”
太奶奶？
顾羡看着杯子，又问了几句，朝后院走去。
原本满是草坪的草地现在围出几块地，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蔬菜水果。
墙角处，还有两三棵小树，不知道种的是什么。
苏悠悠提着篮子，站在地里，慢悠悠的摘着黄瓜，西红柿，葡萄……
顾羡凑过去，看着旁边的石板上放着各种颜色的西红柿，毫不犹豫的伸手提了一串儿。
“我去，长的这么好。”
又大又饱满。
这真的是小番茄吗？怎么跟乒乓球一样大。
苏悠悠余光瞥见了他，手上动作没停，“起了？吃饭了吗？”
顾羡：“吃了，太奶奶。”
“太奶奶，需要我帮忙吗？”
苏悠悠：“你想帮忙的话是可以的。”
“那里有桶，你可以用桶来装。”
“好的。”
顾羡跟在苏悠悠身边，学着她的样子摘下葡萄。
意外碰掉一颗，剥开皮放进嘴里。
好甜，还无籽。
顾羡似乎发现了新大陆，又摘了几颗放进嘴里，最后一串儿葡萄吃了一大半。
好尴尬，摘了一串儿还没放下就吃了一半。
顾羡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想吃就吃吧，不骂你。”苏悠悠看他的表情好笑得不行。
顾羡嘿嘿的笑了。
“太奶奶，这些都是你种的？”
“对。”
“为什么口感这么好。”
“想知道啊，不告诉你。”
顾羡：……
摘完了瓜果蔬菜，苏悠悠拿出一份单子递给顾羡，“照这上面，把这些东西分好。”
“然后让管家送出去。”
顾羡看着单子，都是瓜果蔬菜的重量，每个人的还都不一样。
而这上面有他认识的人，也有他听到过名字的人。
这些人，太奶奶都认识？
不会吧。
“别惊讶，准备就是。”
苏悠悠拍拍他的脑袋，让他尽快分好。
等东西运出去，已经上午十点。
老爷子坐在客厅喝茶，看电视剧。
顾羡凑过去，“爷爷，我问你点儿事儿呗。”
老爷子瞥了他一眼，见他嬉皮笑脸的，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是你太奶奶的事，那你就别问我了，我不想说。”
“为什么！”顾羡不解。
老爷子：“因为我懒得解释。”
顾羡：……
“就几句话……”
老爷子摇摇头，“解释太苍白，你不如自己去看。”
“爷爷只叮嘱你一句，抱紧你太奶奶的大腿准没错。”
“记住了，死皮赖脸地抱住。”
“其他的，你要是想知道，就去问顾泽吧，他现在可是你太奶奶面前的红人。”
他，红人？
谁信啊。
顾羡半信半疑去找了顾泽，却发现他在画符？
原本贴满篮球明星的卧室，现在全贴满了符，还有一堆红线，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