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父自然不信。
“那臭小子要是敢,老子废了他。”
温柔女人放下手里的热水杯“你废了他,心疼的还是你女儿。”
“……。”
“难道你又想看着你宝贝女儿掉眼泪啊。而且啊!那个小许,他也没那么差,人不错,对你女儿也是一心一意,最重要的是,咱女儿喜欢啊!”
阮父还是不同意,过去那件早已掩藏在时空里的事,对他影响实在太大。
他是绝对不允许,女儿跟这种感情偏激,心里阴暗的人在一起。
冷哼一声“谁都行,反正就那姓许的,不行。我看他,就有家暴潜质。”
“……。”
“苏苏跟他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你怎么这么倔呢?”鲜少的,脾气极好的美妇人瞪过去。
阮均珏不舍得跟妻子吵架“反正说什么我都不同意。”
“行,你不同意我就让女儿私奔。”
“……。”
天自然聊崩了,晚上睡觉,阮父就被妻子赶到了偏卧。
—
翌日,阮念苏因昨晚阳气被某人抽干。
一觉睡个昏天地黑。
许临越起初也没在意。
可等到外面的太阳都升在半空中,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反应。
隐隐察觉出不对,许临越合上笔记本电脑,往床边走。
小姑娘睡觉习惯侧躺着,因怕黑,没有光,所以睡觉,阮念苏一般都睡在靠窗的位置。
但许临越已习惯在她床边放一盏小灯。
发丝凌乱的,阮念苏整个人缩在被褥里,微微袒露的侧脸还带着昨夜的爱欲潮红。
“阮阮。起来吃饭了。”压低声线,许临越轻唤一声。
没人应声。
许临越皱了皱眉,又重复一遍她的名字。
依旧没人接话。
发觉不对,许临越将小姑娘乱到挡住脸的黑发全撩回去。
将那张精致勾魂的脸彻底露在外面。
这才发觉,小姑娘的脸正红的可怕。
隐隐有发烧趋势。
温凉的手指触上去。
温度果然灼人。
心一下提到嗓子眼。许临越又唤了几声阮念苏的名字。
可依然无人出声。
顾不上痛恨自己,许临越拿了车钥匙,又用极快的速度给阮念苏套了干净保暖的睡裙。
揭开被褥瞬间,才发觉白色的床单上一片红色血渍明显。
是什么时候有的,昨晚,他竟然一无所知。
顷刻间,许临越想抽自己一巴掌。
没再耽搁时间,他抱着人开车去了医院。
诺亚酒店在市中心的缘故,周围离的近的医院很好找。
许临越选了一家最近的医院。
十几分钟,待车子停下。许临越连车钥匙都没拔。就疯了一般,抱着人,急冲冲的往抢救室去。
最后还是被医生拦在外面,他才得以有喘口气的机会。
“家属请在这边等候。”
许临越额头出了很多汗,微乱的碎发没有理,正毫无规整的散在眉前,靠着墙,他半蹲下来。
心脏都要不会跳动了。
等待的过程一贯煎熬,度日如年的感受再次侵袭。
终于半个多小时后,抢救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是个女医生,戴着口罩。
许临越腿软到甚至要扶着墙才能站起“医生,我女朋友怎么样?”
“没事吧?”
“现在知道心疼了?”
白八卦医师没什么好气地瞪了一眼眼前衣冠楚楚的美少年。
模样长的人模狗样,那下手是死重死重。
就那姑娘身上的咬痕,简直遍布全身,刚才检查的时候,里面岁数不大的小护士基本全闹了个大红脸。
而且这人咬的地方,还都不可言说。
“前三个月不能同房,不知道吗?”
饶是许临越智商再高,骤然间,也没理清这句话。
更别说,他脑子还不在线。
“什么…什么意思?”碎片一样的声音,像被什么堵住。断断续续的听不真切。
医生一看就知道眼前人是那种没有经验的毛头小子“你女朋友怀孕了,不知道吗?”
许临越“……。”
心脏又漏了一拍,许临越灵魂开始战栗。
思绪沉浮中,他还是没搞清这句话,明明他昨晚带了的,措施也做得极好。
“我每次都带了……不可能。”
医生“……。”
秉持着吃瓜的念头,医生问“所以,这孩子不是你的。”
手心的冷汗已经干涩麻痹许久的大脑终于开始短暂运转,他想都没想的就说“是我的,是我的。肯定是我的”。
“……。”
深吸一口气,医生好脾气跟这对看着年纪不算大的情侣解释“避孕套也不是百分百的,当然,更有可能的是,你哪次忘记戴了,好好想一想吧!”
留下这句,医生转身,走了两步又嘱托“以后还是要爱惜一点你女朋友。”
许临越直到医生的背影消失,才想起来,刚才他好像忘了问孩子怎么样。
孩子!
心神不宁的,许临越推开病房。
阮念苏是刚被推进普通病房的。意识还没恢复,她正闭着眼继续昏睡。
许临越用手碰了碰女孩额头的温度,发觉烧已经退了。
正想着,病房的门被推开。
是一个小护士。
“既然家属在,那这个…就交给家属…。”
许临越看了眼护士手里的棉签,说好。
护士转身瞬间,许临越后知后觉想起来问“孩子……怎么样?”
陌生的身份转换,让许临越极不适应。
小护士刚才也进过抢救室,自然清楚“孩子没事,不用担心,但以后不要再……。”
“你女朋友已经有小产的趋势了”。
许临越耳根一红。说了句不会后,就让护士先离开了。
病房彻底安静下来,许临越思绪开始聚拢。
耐心的用棉签给阮念苏微微起皮的唇瓣浸湿,许临越视线有意无意的看向被褥中部。
他们有孩子了。
孩子!
好奇妙的生物。
他跟她的吗?
过去,他也曾动过用孩子威胁囚禁的她念头,但终究没有实现,今日孩子突降。
显然将一切都打破。
她会喜欢吗??
孩子是像他多一点,还是她多一点。
正想着,睡梦中的人睁开眼。阮念苏从没觉得自己这么累过。
腰肢困,胳膊困,就连身体都仿佛有千百斤重,什么力气都用不上。
眼睫煽动,光线入目,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大小姐迷糊问“许临越,我怎么在医院?”
许临越手一顿,扔了手里的废棉签,就起身给阮念苏的病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角度。
“抱歉”!他忽然说。
“嗯?”疑惑眨眼“为什么道歉?”
又给小姑娘拉了拉被子,许临越接着道“我把你弄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