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舱缓缓打开。
季紫率先解开安全带,带人走了出来。
迎接她的却是一对冰冷的手铐。
“你好,组委会接到举报,您在比赛过程中使用了非法作弊手段赢取比赛,请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花崎雾抓住其中一名调查员的手臂,“调查令呢?”
来人立刻出示了一份盖有中央行政公章的调查令。
祁意和闻野走上前,伸出双手,“那就请将我们一起带走调查吧。”
调查员为难道:“很抱歉,两位指挥官,恕难从命。”
一直没有出声的季紫笑了下,目光对上那两位调查员。
“请问这次调查需要多久?我是否还能正常参加后面的总决赛?”
调查员面无表情的回答,“抱歉,无可奉告,请配合调查。”
光屏投影的最后画面还未结束。
刚刚退出模拟舱的申雪莹和林雯,辛月,一抬头便看到四名英俊的哨兵满脸是血的共同斩杀了那头虫族巨兽。
她们被吞进腹中,只看得到地图上迅速跳动的数字,却无法得知外面的情况。
而此刻,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季紫被带走。
结算画面终止,会场响起猛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经过这三场精彩绝伦的比赛,季紫在中央白塔的人气高举不下,才短短几天,就已经接连几次攀登上网域热度第一。
在所有人眼中,这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向导新星。
她和从前那些在战场上只能充当辅助和医疗工具人的向导不同,她果决,敏锐且足智多谋。
这点区别,就连在场的观众都能看出。
更遑论中央白塔那些固守派。
当天下午,季紫被关押进中央白塔特型监狱。
这是一个只用来关押向导的监狱,所有犯过事的向导都在里面执行无期徒刑,但仍需为白塔送来的哨兵进行安抚。
为哨兵安抚这项工作,犹如生来就扣在她们头上的帽子一样。
此生无论逃到哪里,犯了怎样的错,都无法拆卸和逃避。
“嗨,新来的,你犯什么事了?”右侧传来一道粗犷的问候。
她调整了坐姿,在木板小床上躺下。
想了一会儿,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难道是还没定罪?罪状书签字了吗?”
“没有。”
那人震惊得恨不能从自己的牢房钻过来,两只黝黑的手掌扒在两间仅供光线传播的铁栅窗上向下看。
季紫抬头,两人的视线在幽暗的光线中相碰。
是一张和她声线十分吻合的长相,颧骨高突,双眸明亮。
“我这隔壁的牢房空了十八年,从没有人能达到这个级别。”
她愣了下,不就是赢了几场比赛吗?那些人竟然这么看得起她?
“让我来猜猜你的精神力等级。”
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喋喋不休。
甚至不需要任何回应,她也能够一直说下去。
是寂寞太久了吧?
季紫想。
双手枕在脑袋下,她搭话问:“那前辈你又是什么等级的?”
女人哈哈一笑,很有一种肆意潇洒的女侠味道。
尽管看不到那边牢房的她,此刻是以怎样一种姿态悬挂在墙上,和她聊天。
单从声音来看,像是个三四十岁的年纪。
“惭愧惭愧,我不过只是个双S。”说着,那人话锋一转,“但我敢肯定,你的等级一定比我高吧?”
“猜错了。”她笑笑,看着光秃秃的手腕还有些不习惯。
个人终端被没收了,为了禁止她和外界联系。
关到这个鬼地方来就算了,连个打发时间的乐子也不给。
“错不了,上一次关进来的那个向导,看起来应该比你大几岁,也是3S级别的。”
“联邦有过3S级别的向导吗?”为什么她在网域上到处搜索,却只找到一位3S级的哨兵?
还是上世纪的产物,如今已经因为长时间匹配不到合适向导纾解,异化为黑暗哨兵了。
“当然有,而且还不少。”女人肯定道,“只不过都被那群老家伙们秘密保护起来了,从不对外公开。”
就这样,分不清白天黑夜。
睡醒了就和隔壁的前辈聊聊天,聊困了就继续睡。
却不知道外面因为她的关押,已经闹翻了天。
总决赛,南边只剩三位向导,申雪莹直接向南边的领导们申请了投降。
她们是不可能打过中央白塔那一群变态向导的,精神力等级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进去也是挨打。
不如退一步,体体面面的拿个第二名,已经够羡煞旁人的了。
林雯坚决不同意。
“你是觉得自己的个人赛积分已经达到及格线,不想浪费体力了吧?”
申雪莹根本不带搭理她,“当初我来南边白塔的条件只有一个,你们也答应了,现在我也如约拿到了个人赛名额,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杨斌自大季紫被关押后就失去了线上会议的参与权。
不仅如此,还被中央白塔强制性关进了审讯室。
于是,组委会在总决赛当天公布南边白塔向导队自知实力有限,选择弃权。
消息一经公布,立刻掀起轩然大波。
南边白塔的名声已经够臭了,这次好不容易凭着一路闯进总决赛而洗白,现在又要不战而降。
观众们情绪愤怒,大闹着要撤销南边的比赛资格。
甚至还要撤销她们的亚军荣誉。
一时间,连定好的个人赛时间也被往后推迟了三天。
这几天,申雪莹几人连临时住宿的公寓都不敢出,一出门就会遭到粉丝的恶意投掷和臭骂。
而闻野几人也想尽了办法,最终联系上了沈若斐。
“我们想要进监狱探望她,看一眼,只要确保她安全就行。”闻野的神情中难掩疲倦,两道剑眉紧紧皱起,“要求随便你提。”
之前沈若斐一直想要劝闻野从南边白塔转职到中央白塔,可他却迟迟没有答应。
沈若斐端起金色的茶盏,轻轻吹了口气,“想要知道她的近况并不难,难的是,我也无法带你们进入。”
“要知道,那可是中央特型监狱,连我,也只有探望的权限。”
“他们,到底要这样关着她多久?”花崎雾关心的只有这个。
这几天,他因为季紫被关的事,求助了家族,可却只得到父亲沉痛的叹息。
“这件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就算堵上整个花崎家,我们也保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