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城南的唐代朱雀大街遗址考古现场,深夜的探照灯将黄土层照得发白。林晚蹲在探方边,指尖拂过刚出土的一块青铜令牌——令牌直径约十厘米,表面刻着三道交错的弧纹,与她梦中反复出现的图案完全吻合,甚至令牌边缘的磨损痕迹,都和记忆里狄公手中那枚如出一辙。作为西北大学历史系研究生,她跟着导师加入考古队半个月,本以为只是常规的唐代城址发掘,直到这块令牌出土,一切都变得诡异起来。“小林,快来看这个。”考古队长张教授的声音带着急促,他蹲在探方另一侧,手中握着一把青铜匕首,匕首柄上的纹路与令牌弧纹能完美拼接,“这匕首和令牌是一套的,而且……”他拨开匕首旁的黄土,露出一块刻着符号的残砖,符号是由齿轮与弧纹组成的复合图案,“这个符号,之前在洛阳白马寺遗址也出现过,没人能解读。”林晚的心跳突然加速——齿轮图案像极了她曾在维度冒险中见过的印记,只是现实中的符号更古朴,少了维度能量的流光。她刚想细问,营地的应急灯突然全部熄灭,探照灯的光芒也瞬间黯淡,只有队员小赵的手电筒还亮着,光柱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黑色颗粒,落在地上竟形成了与残砖相同的符号,随后又快速消散。“是电磁干扰!”负责现场技术支持的凯举着频谱仪跑过来,屏幕上的波形图乱成一团,“附近有强磁场源,不是自然形成的,像是人为的定向干扰。”凯是林晚的发小,计算机系毕业后做了文物保护技术顾问,这次是林晚拉他来帮忙的,没人知道他曾在维度冒险中操控过星舰系统。混乱中,张教授突然喊了一声:“令牌呢?”探方边的托盘空空如也,刚出土的青铜令牌不翼而飞。众人分头寻找,直到小赵在营地外的老槐树下发现了张教授的工作证,证卡背面贴着一张纸条,上面是打印体的字:“想要令牌,带残砖来东郊废弃砖厂,单独来。”“不能去,是陷阱。”裴砚的声音从营地门口传来,他穿着黑色安保服,肩上的对讲机还在滋滋作响。作为考古队聘请的安保负责人,裴砚总给人一种沉稳得过分的感觉——只有林晚知道,他曾在星舰上挥剑斩断过维度镜像。“砖厂上周刚发生过火灾,现在是封闭区域,进去容易被困。”他走到残砖旁,指尖划过符号,“而且这纸条的纸浆成分,和我们昨天收到的‘文物保护协会’函件一样,是同一个机构发的。”林晚突然想起昨天收到的函件,落款是“西安市溯源文物保护社”,内容是要求考古队暂停发掘,理由是“可能破坏唐代地下遗存”。当时张教授以为是普通的民间组织干扰,没当回事,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凯快速调取了溯源社的工商信息,显示这是一家三个月前刚注册的机构,地址在郊区一栋废弃写字楼,登记人信息全是伪造的。“张教授不见了!”队员小李突然喊道,张教授的帐篷空着,床上放着一本翻开的考古日记,最新一页的字迹潦草:“他们在找‘守维会’的东西,令牌是钥匙,残砖是地图……不能让他们找到地宫。”日记里还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是 1956年白马寺考古时的合影,其中一个人胸前别着的徽章,正是残砖上的齿轮弧纹符号。“守维会?”林晚快速翻查手机里的唐代史料,没有任何关于这个组织的记载。凯突然想起什么,打开随身携带的移动硬盘,调出之前在维度冒险中备份的辰的实验记录——其中一段提到“初代认知体在唐代留下‘维度观测点’,由当地士人组成‘守维会’守护,使用弧纹与齿轮符号作为标识”。现实与维度的线索在此交汇,林晚突然明白:守维会不是传说,是狄公当年建立的秘密组织,专门监控议会在现实世界的能量残留。凌晨三点,考古队的通讯设备突然恢复信号,张教授的手机发来一段定位,就在东郊砖厂,附带一条语音:“别报警,他们抓了小李,要我用残砖换……”语音突然中断,背景里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裴砚当机立断:“我和林晚去砖厂,凯留在营地解析残砖上的符号,看看地宫在哪里;叶语,你联系文物局的朋友,让他们派支援,但别声张,怕打草惊蛇。”叶语是林晚的同门师姐,研究唐代植物遗存,此刻正用放大镜观察残砖上的黑色痕迹:“这不是普通的泥土,是唐代的‘烟墨’,里面混合了朱砂,可能藏着隐写内容。”她用酒精轻轻擦拭残砖,符号旁果然浮现出细小的文字:“朱雀街东,地下三丈,守维地宫,以令为钥。”林晚和裴砚驱车赶到砖厂时,废弃的厂房里只有一盏应急灯亮着,小李被绑在柱子上,旁边站着两个穿黑色风衣的人,其中一个手里拿着青铜令牌。“把残砖扔过来。”为首的人声音沙哑,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眼尾有一道刀疤。裴砚慢慢掏出残砖,却在扔出的瞬间突然冲向对方,风衣人反应极快,掏出电击器反击,两人在黑暗中缠斗起来。林晚趁机解开小李的绳子,刚想拿令牌,却被另一个风衣人拦住,对方的袖口露出一个徽章——正是照片里的齿轮弧纹,“你也是守维会的后人?”风衣人的声音带着惊讶,“令牌在你手里才能用,他们不知道。”林晚愣住的瞬间,裴砚已经制服了为首的刀疤脸,对方的口罩掉落,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是考古队的临时雇工老周,平时负责搬运器械,没人注意过他。“溯源社找了守维会几十年,终于让我们找到了令牌。”老周冷笑,“你们以为守维会是好人?他们不过是初代认知体的傀儡,用唐代人的命守护维度垃圾!”凯的电话突然打过来,声音急促:“残砖的符号解析出来了,地宫在朱雀遗址的探方地下三米,里面有个‘编码装置’,是议会在现实世界的能量节点,激活后会干扰周围的电子设备,甚至引发地质灾害!溯源社的目标是激活装置,获取维度能量!”老周听到这话,突然挣脱裴砚的控制,冲向厂房外的货车:“你们阻止不了的,溯源社在全国有十几个能量节点,今天只是开始!”裴砚甩出随身携带的甩棍,击中货车轮胎,老周的车失控撞在砖堆上,他爬出来想跑,却被赶来的文物局支援人员围住,最终被带走。回到考古现场,凯已经用探地雷达找到了地宫入口,就在林晚之前发掘的探方下方。众人小心翼翼地挖开黄土,露出一道石门,门上的锁孔正好与青铜令牌匹配。林晚将令牌插入锁孔,石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个约十平方米的地宫,中央放着一个青铜匣子,匣子表面刻着完整的齿轮弧纹符号,匣子周围散落着十几块唐代砖刻,上面全是守维会的记录。凯用专业设备打开青铜匣子,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个巴掌大的金属装置,表面有三个按钮,分别刻着“观”“封”“启”三个字。装置的侧面有一行小字,是狄公的笔迹:“维外有异,以‘观’察之,以‘封’镇之,‘启’则危矣。”“这就是编码装置。”林晚突然想起维度冒险中见过的维度监测仪,“‘观’是监测议会能量,‘封’是压制能量,‘启’就是激活装置,老周说的能量节点,就是这个。”凯用频谱仪检测装置,发现它还在微弱地运行,“里面的能量来源是唐代的‘伏龙肝’(灶心土),经过特殊处理,能储存能量上千年,现在还有 30%的能量残留。”叶语突然在砖刻上发现了关键记录:“守维会从唐代到民国,一直在压制这些装置,1956年白马寺考古时,发现了另一个装置,被守维会的后人悄悄封存了。溯源社是议会在现实世界的残留势力,想通过激活装置,打开现实与维度的通道,让议会的能量进入现实世界。”就在此时,林晚的手机收到一条匿名短信,发件人未知,内容是:“溯源社不止老周一个,考古队里还有我们的人,下一个节点在洛阳,你们来不及了。”短信附带的照片里,是洛阳白马寺遗址的最新考古现场,地上放着一个与朱雀遗址相同的青铜匣子,旁边站着几个穿考古服的人,其中一个人的身影,像极了张教授的助手小王。众人立刻看向小王,他脸色发白,刚想转身跑,被裴砚拦住。小王哆哆嗦嗦地承认:“我是被溯源社威胁的,他们抓了我家人,让我盯着你们的行动……”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窃听器,“这是他们让我放在张教授帐篷里的,我没来得及放。”张教授此时也被找到,他在营地附近的废弃井里被发现,身上有轻微擦伤,他说:“老周绑架我,是为了逼我说出地宫的位置,我没说,他们就把我扔在井里,还好你们来得快。”夕阳下,考古队将编码装置封存,交给文物局的特殊保护部门。林晚握着青铜令牌,令牌的温度似乎比之前更高,她突然想起维度冒险中辰的话:“现实与维度从来不是割裂的,守护认知星海,也要守护现实世界。”洛阳的考古现场传来消息,白马寺的编码装置已经被溯源社的人带走,只留下一个空的青铜匣子,匣子上刻着新的符号:“下一个节点,长安西市遗址,七日之后,启则必危。”林晚、裴砚、凯、叶语四人对视一眼,知道新的冒险已经开始。现实世界的维度威胁从未消失,溯源社的阴谋才刚刚揭开一角,守维会的秘密还有更多等待挖掘,而他们,既是历史的研究者,也是现实的守护者,必须在七日之内,阻止溯源社激活下一个编码装置,否则,现实世界可能会迎来前所未有的维度危机。朱雀遗址的黄土在夕阳下泛着金光,青铜令牌上的弧纹仿佛在闪烁,像是在提醒他们:这场跨越千年的守护,才刚刚进入关键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