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晴玉回想起这几天来,自己对叶凌的冷漠、鄙视,甚至厌恶。
她回想起自己无数次在心中咒骂他“强奸犯、劳改犯”,回想起自己对他的种种偏见和不公。
悔恨、愧疚、自责,如同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
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她无法呼吸。
眼泪无声地从眼眶滑落,她感觉自己是这世上最愚蠢、最恶毒的女人。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受害者,是那个被叶凌拖累的女人,可现在,她才是那个一直伤害叶凌的罪人!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叶凌,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想说什么,想道歉,想弥补,可喉咙里却像是堵了一块巨石,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叶凌的目光落在李兆身上,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真相已经大白,李兆已经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
他的右手缓缓抬起,修长的手指并拢,指尖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寒芒,他要杀了李兆!
就在这时,酒店大门再次被人推开。
“住手!”一声娇媚却带着一丝急切的喝止声,如同杜鹃啼血般响起。
杜鹃身穿一袭紧身皮衣,曲线玲珑,妖娆动人。
她带着十几名手下,气势汹汹地冲进会场,当她看到跪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李兆,以及正要出手的叶凌时,脸色猛地一变。
她之前已经警告过李兆,不要招惹叶凌。可没想到,李兆还是惹出了大麻烦!
叶凌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的眼中只有李兆。
“咔嚓!”又是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
李兆的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他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身体猛地抽搐了几下,然后便彻底僵硬,没了声息。
李兆死了!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李兆,看着叶凌那张冷峻的脸庞,以及他眼中那深不见底的寒意。
他竟然真的杀了李兆?!
而且,还是在杜鹃的喝止声中,当着所有人的面!
杜鹃也愣住了,她看着倒在地上的李兆,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怒火,她没想到叶凌竟然如此嚣张,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叶凌缓缓收回手,他转过身,目光平静地落在杜鹃身上。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冷漠:“不好意思,我耳朵不太好,听不清楚,你刚才说了什么?”
杜鹃看着倒在地上,颈部扭曲的李兆,瞳孔骤然紧缩。
她冲上前,颤抖着伸出手,探向李兆的鼻息,却只感受到一片冰冷的死寂。
“李兆!”杜鹃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悲痛和愤怒。
她猛地抬起头,那张妖媚的脸,此刻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死死地盯着叶凌。
“你……你竟然敢杀了他!”
她的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刻骨铭心的恨意:“叶凌!我发誓,我杜鹃今日必将你碎尸万段,为李兆报仇!”
会场内,宾客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噤若寒蝉。
刚才的真相已经让他们震惊,叶凌的狠辣更是让他们心底发寒,而现在,杜鹃的出现,似乎预示着更大的风暴。
杜鹃猛地转身,对着身后的手下厉声喝道:“给我把会场大门封死!所有出口全部堵住!今天,这里不许任何人离开!”
“是!”十几名黑衣大汉立刻行动起来,他们训练有素,迅速将各个出入口封锁。
沉重的金属门被拉下,将整个拍卖会场变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笼。
宾客们脸色煞白,他们想要逃离,却发现已经无路可退,恐惧在人群中蔓延,窃窃私语声变得更加低沉。
杜鹃再次看向叶凌,眼中带着一丝疯狂的怨毒。
她从身边一位白发老者手中,接过一张洁白的手帕,轻轻擦拭着李兆脸上的血迹,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杜鹃轻声开口,声音中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却又充满了决绝:“虎叔,请您出手,为李兆报仇,我要这个男人,死无全尸!”
她身旁的白发老者,面容枯瘦,双眼却炯炯有神,他穿着一件朴素的练功服,双手背在身后,身形笔直如松。
听到杜鹃的话,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径直射向叶凌。
老者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十分自信语气说道:“杜鹃小姐放心,老夫出手,必让他血溅当场。”
叶凌的目光落在老者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回想起,曲星落曾经提及过,省城知名的武道宗师,林虎!
他嘴角微扬,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玩味:“省城武道界,林虎,想不到你会在这里出现。”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林虎?!”
“是那个‘铁腿’林虎吗?!”
“天啊!他竟然是省城知名的四品武道宗师!”
宾客们震惊地议论着,看向林虎的目光充满了敬畏。
林虎在省城武道界声名显赫,以一手刚猛的腿功闻名,是许多人只在传说中听过的存在。
柳晴玉也惊呆了,她虽然不懂武道,但也听过林虎的名号。
她看向叶凌,眼中充满了担忧,一个声名显赫的宗师,叶凌能是他的对手吗?
秦雅更是脸色苍白,她死死咬着嘴唇,心中一片绝望。
叶凌虽然刚才表现得很强硬,但面对这样一位真正的武道宗师,只怕是凶多吉少。
林虎听到叶凌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叶凌竟然能认出自己,但他很快便收敛了情绪,脸上挂着一抹傲慢的笑容。
“小子,既然知道老夫的名号,就该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林虎向前一步,一股强悍的气势从他体内爆发而出,如同无形的山岳,压向叶凌:“老夫纵横省城数十载,还从未见过你这般狂妄的小辈!”
他双腿微微分开,扎稳马步,周身肌肉紧绷,如同铁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