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进去,起码现在不能,哪怕是死!”
刘喜子牙齿几乎都要咬碎了,在心中暗道。
随后,带着所有人跪在了地上,山呼“万岁”,恭迎景越帝。
“嗯,老七呢?还有,冠军侯李侯爷是不是在这里?”
景越帝点了点头,停下脚步问道。
“回陛下的话,我家侯爷确实在暖阁中与宝昌长公主殿下一晤,据说,正在商议极度机密之事。”
刘喜子脑筋飞快地转动着,赶紧道。
“极度机密之事?他和老七还能商议什么极度机密之事?”
景越帝一怔,有些疑惑地问道。
“回陛下的话,属下不知,但侯爷和宝昌公主俱都吩咐,除非是极特殊情况,否则不允许被任何人打扰到他们。”
刘喜子一通瞎编。
“混账东西,你知道是在跟谁说话吗?那是当今陛下,陛下驾到,不速速出迎,还敢说是被打扰?”
旁边的福昌公主梁穗怒声厉咤道,而景越帝面色也略有不喜,这什么情况啊?
自己是害怕李辰为难,赶过来为李辰解围顺便给他出头的,还要问问刺杀他的那种事情。
怎么,李辰的护卫却将自己拦在了外面?
好像,不太对劲啊。
旁边的十几个殿前侍卫“唰”地一下抽出刀来,俱是目光森冷地望向了刘喜子,只要他再有一句话敢冒犯陛下,就地格杀。
“回长公主殿下的话,属下只是阐述一个事实而已,并不是有意冒犯陛下和长公主殿下。”
刘喜子额上冷汗涔涔,绞尽脑汁地在应对着,同时心下间祈祷,师傅啊,知道您长枪无敌,可是您快点儿成不成啊?徒弟我马上就要被砍成肉酱了!
“那你就让路,本公主要和陛下一起进去看看,倒要旁听一下,李侯爷能和一个闲散公主聊什么机密大事!”
梁穗现在心里也急,巴不得让皇上赶紧看到那不堪的一幕,同时,见刘喜子这般阻拦,她也愈发确定,里面肯定干上了,要不然,这个护卫绝对不会百般阻拦的。
越是这样,那就越要请皇上去看一出好戏。
唯有如此,才能报了李辰敢将自己顶回去的那一箭之仇!
说到这里,梁穗举步便要往里走。
刘喜子怎么可能让她进去,一下站起来,拦在了梁穗的身前,抱拳道,“长公主殿下,属下知道您身份尊贵,但,侯爷也确实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我们做下属的,只能服从,无法反抗,还请长公主殿下稍候片刻,属下马上进去通报。”
“混账东西,还敢拦我?真是反了,反了啊。给我拿下!”
梁穗大怒,厉声喝斥道。
旁边十几个护卫立马冲了过来,刀光森寒,就要将刘喜子拿下。
而刘喜子身畔的几个护卫直接跳了起来,虽然没有亮刀,但依旧全部拦在了暖阁前,今天谁想要进去,就只能踏着他们的尸体进去,别无二法。
刘喜子浑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打透了,他当然不能硬拦,否则就算没有让景越帝撞破师傅和梁兰的事情,但若是真亮刀拦下了景越帝,事情同样大条,尤其是身边还有这么一个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的福昌公主梁穗。
情急之下,他脑筋急转,抬头望向了那边始终面沉若水的景越帝,长声叫道,“陛下,属下也不妨说了吧,侯爷这般吩咐属下,确实是因为昨天的刺杀而涉及了极度机密的国家大事,甚至搞不好,有可能涉及了大衍的生死存亡,所以,恳请陛下先容属下进去通报,稍后侯爷便会和宝昌公主一起迎驾的,侯爷忠心为国、赤胆为君,恳请陛下体谅侯爷用心之良苦啊……”
这一句话“国家大事”还有“生死存亡”,瞬间就击中了景越帝心中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尤其是将昨晚的刺杀联系了起来,登时,景越帝神色一紧,深思了起来,并没有立即行动进屋去!
他哪里知道,刘喜子纯粹就是信口胡勒呢,反正先把这个弥天大谎撒出去,把景越帝糊弄住再说。
至于师傅清醒之后如何去圆这个谎,那就是师傅的事情了,反正,他现在是尽了全力了。
如果实在不行,他就唯有自戕溅血,镇住这些人,再为师傅争取时间了。
“什么国家大事?我看是见不得人的丑事吧?我今天非要看看是怎么回事,起开!”
梁穗一见景越帝居然被糊弄住了,气得七窍生烟,却也不好说别的什么,直接就从刘喜子身畔绕了出去,一把便推开了虚掩着的门,闯了进去。
别看她年纪大了,但现在心中熊熊燃起的八卦大火还有那仇恨之火,让她的行动分外敏捷,再加上刘喜子被几个护卫用刀逼着,仓促之间无法阻拦,结果梁穗一下便钻了进去。
“老巫婆,我他玛跟你拼了……”刘喜子死死地一咬牙,就要不顾刀架脖子,更不顾公主威严,伸手就要去拽她。
他很清楚,这一拽,自己必死无疑,但,他必须要这么做!
不过,就在他刚刚伸手的时候,下一刻,屋子里却响起了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大姐,你就这么闯进我暖阁之中,端的是好生没将七妹放在眼里啊。”
刘喜子一怔,心中狂喜,转头望了过去,就看见,那不是宝昌公主梁兰又是谁?
而她身畔,正是师傅李辰,陪着她向外走来,脸沉若水。
两个人的衣着都好好的,连衣襟都没什么褶皱,甚至梁兰头上的珠翠都是齐齐整整,又哪里有半点被现场抓包的狼狈样子?
这也让刘喜子怀疑自己眼花了。
刚才在暖阁之中的,真的是师傅和宝昌公主吗?
呃,好像他也并没有亲眼见到,只是亲耳听到罢了。
但不管怎样,现在他终于长松了口气,使了个眼色,和一群护卫赶紧抱头蹲了下去。
接下来的场面,就交给师傅吧。
“啊?你们,你们居然没有……这怎么可能?”
梁穗吃了一惊,不能置信地看着两个人,眼神震撼。
按理说,两个人现在不应该是赤条条地坦诚相见的吗?
怎么居然这样衣冠齐整的样子?
这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