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侯爷。”妙妙很是乖巧地应道,走过来坐在了李辰的对面。
想了想,她又小意地将锦凳向李辰挪了挪。
见李辰没什么反应,她大胆了起来,就要靠进李辰怀里来。
李辰却是略闪了一闪,摇头一笑,“坐在那里就好,我们聊聊天。”
“好的侯爷。”妙妙眼里掠过了一丝失落的神色,赶紧坐直了身体。
“妙妙,当真是一个好名字,谁给你取的?”
李辰微笑问道。
“是,来到这里的妈妈。”妙妙小意地回答道。
“那你本来的名字叫什么呢?”李辰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这是一双极为漂亮的蓝眼睛,里面仿佛有海浪在摇。
“我本来的名字……”妙妙眼中瞬间掠过了一抹警惕,随后摇了摇头,“妈妈说,来到这里,我就应该忘了过去,唯有现在的这个名字,妙妙。”
“呵……”李辰一笑,“那你从哪里来呢?你的过去又是怎样的呢?”
妙妙眼里现出了一丝痛苦,仿佛想起了曾经的一切,摇了摇头,“侯爷,要不,我给您唱个小曲儿吧?或者,给您跳支舞?好不好?过去的一切,我都忘了,我是一个只有现在的人。”
李辰也不勉强,只是微笑点头,“好,那便给我跳支舞吧,唔,边唱边跳也可以的,就唱一唱你们的家乡的歌曲。”
“好的,侯爷。”
妙妙站了起来,身体一旋,外面罩着的一层薄纱已经甩开来,露出了里面的装束,上面是一抹红色的抹胸,下面是一条湖绿绸裤,两条粉臂和一截白白的肚皮展露无遗。
同时,肚皮上还坠着一条丝带,丝带上尽是银色的小铃铛。
她轻轻向右一顶胯,银色的小铃铛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甚是悦耳。
“肚皮舞。”李辰眯了眯眼睛,已经极其确定妙妙的来历了。
就看见,妙妙身段妖娆,舞姿曼妙,在充满异域风情的舞蹈中,她轻声吟唱了起来。
不过,她是用家乡话唱的一首曲子,李辰挑了挑眉毛,已经听得十分真切。
他在后世走南闯北,会十七国语言,一听之下便已经明了,那是法尔斯语,也就是古代的波斯语。
“原来,她真的来自波斯。可是,她怎么来自波斯?”
李辰神色不动,心下间却是略有狐疑。
现在的奴隶贩卖交易,都已经远及波斯了?
那,她又是怎么来的?
就听见妙妙在用波斯语唱道,“驼铃摇碎风沙,夕阳烫红面纱。古老的神谕,藏在指尖,蜿蜒而下。
月光是银鳞片,夜色是绒毯啊,我舞动成蛇,诉说千年,无声的话……
呐,哩莱伊啦,光下的月牙泉啊,倒映着我的尾巴和心里的密码……”
那舞蹈神秘、自信却又欢愉,带有一丝挑衅和邀请,她旋转、跳跃、闭着眼睛,每一个动作仿佛都充满了挑逗,每一个眼神都喻示着勾诱,这绝对是一个技艺高超的舞者。
就算是在波斯,怕也是唯有宫廷之中才能一见。
李辰一时间看怔了神,不过,他并不是看妙妙的舞蹈怔了神,而是在思考着另外一个问题,现在的波斯,是一个怎样的帝国?看起来,应该好好地了解一下了。
正当他想得入神之时,妙妙在旋转中,在银铃的叮当中,已经如一条蛇般滑入了他的怀中,两条柔若无骨的手臂已经缠上了他的脖颈,脸颊贴着他的脸颊,轻声道,“侯爷,要了我吧……”
“如果我要了你的身子,你会不会要我的命?”
李辰抱着她,在她的耳畔轻笑道。
妙妙脸色剧变,右手长长的指甲就要向着李辰的肩膀抓下去,那指甲的尖处在灯光下闪过了蓝色的光芒,明显是淬了毒的。
一旦被抓伤见血,瞬间就会致命。
可是,李辰只是肩膀一耸,猛地站了起来,“喀”地一声轻响,妙妙的右臂已经脱臼,耷拉了下来。
妙妙脸色一片惨白,却是半声也不吭,直接向着他再次扑了过来,左手在发髻上一摘,一柄同样淬了毒的银钗已经握在手中,向着李辰便刺了过来。
可是她刚扑过来,便骇然发现,一只拳头由远及近呼啸而来,已经打在了她的脸上。
“砰!”一拳正中面颊,妙妙鼻血长流,直挺挺地仰天倒了下去。
幸亏李辰收了力,否则,妙妙现在都已经鼻骨尽碎了。
李辰收回了手去,负手冷冷地望向了妙妙,眼神森然。
又是一次暗杀,居然是跟曾经的皇城司刺杀手法一模一样(貊城明蓝带人刺杀李辰),看起来,有些人,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
坐在院子里,李辰望向了对面的梁云,眼神淡淡,他身畔,是双手束好绑在椅子上的妙妙,而旁边几个曾经喂梁云吃葡萄的歌姬还有鸣玉楼的鸨儿跪在那里,浑身发抖。
周围,是一群杀气腾腾的侍卫,将这里秘密地封锁了。
梁云坐在对面,瞠目结舌,一张胖脸俱是震惊与错愕。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他反复地念叨着,不停地抓着头皮,头皮屑纷飞如雪。
“王爷,我需要您给我一个解释,难道,请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要杀我吗?”
李辰指了指妙妙的指甲。
“哪有的事儿,我就是找你来想做个人情,你给我面子我就捡着了,四嫂那七尺高的红珊瑚树和万两金子我收得也理所当然。
如果你不给我面子,大不了我就把那东西和钱退回去就是了,然后跟你喝喝酒、聊聊天,交个朋友,再吃吃这些鲜葡萄,多好啊。
谁能想到,这波斯葡萄是他玛德杀手啊,还要杀你。
幸亏老子没吃她的葡萄,要不然岂不是也被毒死了?”
梁云愤怒地叫骂了起来,不过用词粗鲁,又哪里有什么王爷的范儿了?
“这件事情真的跟王爷没关系?”
李辰挑眉问道。
“当然没关系啊,我杀你干屁啊,那不纯粹找死吗?
咱好歹也是亲戚啊,就算你最后没娶小九儿,可红玉是我侄女,你现在已经相当于娶了她了,那岂不就是我侄女婿了?
哪有自家人杀自家人的?我又不是三哥……啊哟……”
梁云说到这里,不自觉地一捂嘴,左右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