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呦呦目送他们走,心里松了口气,别看她表演得多跋扈,心里虚着呢。
那些大汉都是镇上的地头蛇,她还真怕他们不顾一切地把他们抓走或者打一顿。
“表哥,赶紧买了东西回吧。”何呦呦小声地交代了二表哥一句,随便买点啥赶紧走。
他们不能什么都不干地退场,那就让人看出来他们虚张声势了。
徐寻点了点头,让徐步和江流儿分别去买肉,他们要试着做脆皮五花肉和蜜汁叉烧肉。
徐步跟江流儿速度极快,但又假装不在意,顺手买了好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脚步匆匆还得做出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比让他们跑路还累。
不过几个人架着驴车,成功离开镇上,并且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彻彻底底地松了口气。
“我非弄死这个盛瘸子不可。”徐步恨恨地嘟囔着。
“应该用不上你了,我想那些人不会放过他。”何呦呦瘫着往后倒,直接躺在驴车上。
她才吓死了好吗?感觉县城里都没什么地痞流氓,怎么镇上的人敢这么嚣张,难不成他们在镇上打手当土皇帝吗?
“那些人,应该是黄家的,黄家是外地来的,之前做什么的不知道。”
江流儿想了想,把自己知道的事儿说了。
黄家家主叫黄添,大概十年前到镇上的,据说是家乡遭难,带着全家避难而来。
他们一来就买下了镇上最大的宅子,又大张旗鼓地买了地,然后开了镇上唯一一家酒楼。
酒楼的菜品不怎么样,进去吃饭的人很少,但酒楼后院经常传来吆喝声。
“应该就是开赌场的,他们买通了巡检司和街坊四邻,没人告他。”
江流儿要饭的时候曾经路过这家酒楼过,当时让伙计踹了一脚。
赶上从里面出来个满面红光的客人,瞧着他可怜,扔了几个铜板给他。
何呦呦看着这位表姐夫,佩服他的淡定,为了避免他将来产生什么扭曲心理报复社会,出言安慰他。
“那姓黄的一家大概待不长了。”何呦呦一想那些大汉的表现,就知道,这个黄家的家主怕是要夹起尾巴做人,甚至跑路了。
“表姐夫,你跟表姐努努力,等将来把那家酒楼拿下,自己开店,做最好吃最实惠的小吃,以后遇见困难的人多帮衬一把。”
何呦呦本意是安慰江流儿,说着说着忽然觉得自己这主意真不错。
外祖父一家不能总绑在一起,将来拆伙了,各走各的道儿,才能保证最大利益,也能保了家和。
“嗯,那就借表妹吉言,我跟灵灵一定多努力!”
何呦呦说得虚,但江流儿确实被鼓励到了。
他想起昨天徐灵说起表妹带来两本书想让家里的兄弟们读书的事儿。
大着胆子提了个要求:“表妹,你带来那两本书,我能抄一遍吗?”
何呦呦没想到江流儿会提出这个要求,简直大喜过望:“表姐夫,你喜欢就拿去吧,我问了,表哥们一个都不想学。”
她真的没想到,几个表哥,连带两个表姐,竟然真的完完全全对读书这件事儿不感兴趣,甚至有些厌烦!
“表姐夫,你要不去读书吧?然后教给表哥他们,不求他们能出口成章,认得三百字,不做睁眼瞎就成啊。”
何呦呦干脆给江流儿出主意:“书本钱财上不用担心,我跟外祖父说。”
徐老爹虽然没表过态,但徐氏却跟何呦呦说过,她爹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想家里出个读书人,哪怕不考学,能识字念书也行。
所以他老人家当初才那么稀罕何秀才,强烈建议徐氏嫁过去。
可惜家里的子孙,没有一个在读书上面开窍的,包括徐氏,在何家受熏陶这些年,她也不爱读书认字儿。
小何呦呦在徐老爹面前背出第一首诗的时候,老头眼眶都红了,恨不能把孩子直接抱回家,改成徐姓。
江流儿没想到何呦呦这么说,急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就是想认一认我和灵灵的名字。”
他哪敢有这个奢望,读书多费钱,他现在都给家里添了巨大的麻烦了。
“妹夫,我看真行,咱们家都是笨脑子,不是不想读书,就是记不住,你要是学了,回头每天晚上给我们念叨念叨,没准就记住了呢。”
徐寻对这事儿倒是赞同,家里总得有个脑子聪明会算账的,不然将来做买卖连账都算不明白,可真糟心死了。
何呦呦白了大表哥一眼,她才不信他们脑子那么笨,就是不想学。
表兄妹说说笑笑,一直到了青山村的路口,才完完全全地松下这口气。
“看来这世间,还是有靠山的混得好,就连坏人都不敢动心思。”
没想到狐假虎威,还真叫他们逃过一劫,怪不得她娘说林通是高大壮的加分项呢,何呦呦叹气。
她心里琢磨着也不知道无量观收不收女学徒,为了往后能正大光明地走出家门,她也想去学学拳脚了。
大学时何呦呦倒是学了军体拳,但她一直当大学版课间操练,首都很安全,她的生活圈子又单纯,根本没有施展拳脚的机会。
看来得调整下锻炼的节奏,把这个捡起来,何呦呦重新更改了计划表。
然后又列出一个备注:空间里预备点防身的东西。
之前周奖励那把小水果刀不错,要是再奖励一把西瓜刀或者砍头,哪怕菜刀也行。
不得不说,系统在这些无伤大雅的小愿望上,还是很愿意满足何呦呦的。
第二天一大早,何呦呦迫不及待地签到之后,搓着手等来了本周的周奖励——一把30厘米长的西瓜刀。
有了这样的利器,哪怕知道自己发挥不出多大的作用,何呦呦的心里也安稳一些。
她还不知道,昨天他们刚走出镇子,那些压着盛瘸子回去找主家的大汉,连同黄家家主黄添,全部被抓了起来,连夜押往涞水县受审。
等一家三口高高兴兴地回城,正好赶上县衙审判。
黄添私下开赌坊不说,还盗墓挖坟,私挖铁矿,直接罚没家产,一家都判了斩立决。
那些身上有人命的狗腿子,也都赔着一起死。
没人命的,打了板子之后,直接发配三千里外的官矿以工代罚。
这其中就有盛瘸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