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岁岁的双臂随着胸口剧烈起伏而颤抖着,她大力的挣脱霍禀的双手。
“好、好、我放开你,你冷静一点。”
霍禀松开自己的手掌,望着眼前这个情绪激动的身影。
他并被没有因为,她的激烈反抗而感到不悦,反而有些欣慰。
———她终于在自己的面前,不再唯唯诺诺而是敢于表达了…
“滴”
此时一声汽车的喇叭声,打断了两人的争吵。车子稳稳的停在路边,这是秦岁岁叫的出租车。
秦岁岁此时也顾不上那两个密码箱,只想快点点离开这里,便奋力的奔向出租车……
就在她拉开车门的一瞬间,她的另一只手,被霍禀死死握在手心。将她扯回到路边。
“你走不走啊。”
司机不耐烦地探出头,向秦岁岁吼道。
“滚!!!”
霍禀转头他的目光向淬了冰的刀刃,只是一眼,司机就缩回到驾驶室,启动车子离开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岁岁怎么用力,也无法从霍禀的手掌挣脱开来。她抬头看向霍禀,眼眶微红,大声质问着他。
霍禀深情凝望着眼前这个,让他在国外日日牵挂的人,抓住秦岁岁的手,猛的用力将她扯到自己的怀中。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秦岁岁僵在原地。她愣了几秒反应过来…
这半个月的从期待到失望,每个夜晚的辗转反侧、每天的食不知味,不是一个拥抱就能解决的。
秦岁岁拼命拍打着霍禀,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可越是这样,霍禀却抱的越紧。
两人似乎谁也不愿意退让,就这样在雨中僵持着。
秦岁岁就算被霍禀环抱着上臂,挣扎的空间变小,但她却不肯放弃挣扎,不停的拍打着霍禀的腹部…
“嗯……”
一声闷哼从秦岁岁头顶传来,接着霍禀整个人的重心突然全压在秦岁岁的身上。
她一个没站稳两人就倒在水洼里。
秦岁岁赶紧从水洼里起来,看着半边身子倒在水洼里的霍禀。
秦岁岁惊恐万分,霍禀的白色衬衣,此时,在腹部的位置已经被染红,范围还在扩大。
“霍先生…对不起。”
那位置正是刚刚用力击打的位子。
秦岁岁将快要陷入昏迷的霍禀从水洼里,扶了起来。
“你…还走吗?”
霍禀虚弱的声音在秦岁岁的耳边响起。
“我不走了,不走了。”
秦岁岁带着哭腔,将霍禀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朝车边走去。
“我……”
“你别说话了,我们先去车上。”
短短十多米的距离秦岁岁却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秦岁岁刚把霍禀扶进车里,窗外的雨又下大了。
“你怎么样。”
秦岁岁颤抖的手,解开霍禀腹部的衬衣纽扣。掀开衬衣的一角,秦岁岁看着那里的画面眼泪就夺眶而出。
“霍先生…怎么办???”
秦岁岁泣不成声,抬头看向霍禀。
他双眼微闭,湿发贴在额头,水珠顺着脸颊滑落,一滴一滴砸在衬衣领口上。
秦岁岁急忙伸手拭去他脸上的雨水。触碰到他的冰冷的脸颊,秦岁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冷净…冷净,徐涛???”
秦岁岁此刻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给徐涛打电话。
简短的说明情况后,秦岁岁便挂断了电话。根据徐涛的提示,她在后备箱找到了一套备用的衣服。
秦岁岁努力的控制自己颤抖的手,越是这种时候,她越需要保持冷静。
秦岁岁解开霍禀身上湿漉漉的衬衣,将其脱下来。
手忙脚乱的为霍禀换上备用的衬衣时,不小心碰到了他腹部的伤口。
“对…对不起…”
秦岁岁的哭声在封闭的车厢内撕扯着空气。
霍禀眉头微皱缓缓的睁开双眼,胸口轻轻起伏着,薄唇轻启嗓音低沉沙哑嗓,安慰秦岁岁道:
“别怕…我没事。”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受伤了…”
秦岁岁无比自责,垂下头,身体轻颤低声抽泣着。
霍禀喉结微动,吃力地抬起手,轻轻柔了揉秦岁岁的发顶。
一声尖锐的刹车啸叫,在湿滑的路面撕出长长的水痕尾音……
一辆疾驰的黑色商务车刹停在霍禀的车旁。
徐涛从车上下来,一同前来的还有周叙白。
“总裁…”
徐涛和周叙白两人将霍禀扶上了车。
“吴志明,你去处理秦小姐的箱子。”
徐涛对驾驶座的人吩咐道。
“谢谢。”
秦岁岁抱着霍禀染血的衬衣跟着上了车。
霍禀躺在放平的座椅上,周叙白解开霍禀的衬衣,腹部的血迹已经干涸。
秦岁岁蹲在霍禀的身旁,两只小手不停的搓着霍禀那冰冷手掌。想要给他一点温暖。
“怎么回事??这伤口已经结痂,怎么又被撕裂了??”
周叙白一边清洗伤口一边询问秦岁岁。
“我…”
秦岁岁不知该作何解释……
“西州白天还嘱咐我来着。”
周叙白在医药箱里翻找着工具,自言自语道:
“这才回国伤口就裂开了……”
“才回国???”
秦岁岁看向认真处理伤口的周叙白问道。
“嗯。”
周叙白没有抬头继续着手里的动作,说道:
“你不知道吗???他为了教训那晚,在巷子里围堵你们的幕后黑手,才受伤的。”
周叙白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秦岁岁又继续道:
“听西州说什么……他的兔子要跑了,都来不及养好伤就回国了。”
秦岁岁紧紧地握住霍禀那依旧冰冷手,泣不成声……
原来有事找徐涛……是因为他出国了……
他还因为自己拖走在云境的行李,而不顾伤势回国。
自己却又亲手撕裂他结痂的伤口……
“对不起…对不起…”
秦岁岁低声呢喃着……
车子稳稳的停在别墅门口。
徐涛和周叙白协力将霍禀安置到他的床上。
周叙白将一个盒药放到秦岁岁手里,嘱咐道:
“伤口清理好了,后续如果发烧了,吃这个药,一次三颗。”
“秦小姐我和周先生就先走了。剩下的麻烦你了。”
徐涛是霍禀的心腹,他当然知道总裁的心思,说完便拉着周叙白退出了霍禀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