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眠烦躁地起身,根本没有发现附近坐着自己讨厌的人。
她准备去购物发泄自己的情绪。
刚刚来到一家店,便被人叫住。
“柳眠,今时不同往日,你在哪里发财啊?”
一个略带熟悉的嗓音从身后响起。
时隔多年,柳眠依旧没有忘记这个嗓音。
身体颤抖着,她用力咬了下嘴唇。
不可能,声音的主人不在海城,怎么会出现在她面前。
声音相似的人那么多,未必是她。
即便如此,她依然没有勇气回头去看叫住自己的人。
不是她,不是她......
心里给自己催眠着,柳眠加快脚步往前走。
“柳眠,我叫你,你竟然还敢往前走,给我站住。”
女人小跑到柳眠面前,用力扯住她的袖子。
柳眠看清楚了女人,瞳孔瑟缩着。
是她,江兰。
江兰上下打量着柳眠,目光中带着不可思议,她拉扯着柳眠的胳膊。
“身上的衣服从哪里买的,做的那么逼真,高仿的这么像。”
柳眠牙齿咯咯打颤。
今天是什么日子。
本该出现在苏城的人,一个个跑到她面前来。
“我不认识你,离我远一点。”
柳眠戴上墨镜,阻断江兰的打量。
她该离开的,脚步定在原地无法移动半分。
面前的女人给她留下深刻的阴影,伴随着她的余生。
明明她已经不是当初任人欺负的小可怜,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江兰惊讶,一把抢过她脸上的墨镜,摔在地上。
“放屁。我们是同学,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你。”
曾经受她欺负的人竟然混的比她要好,江兰咬牙切齿。
“说吧,在哪里傍上了大款?”
凭借柳眠的家庭条件,根本穿不上这么好的衣服。
“什么大款?离我远一点,我不认识你。”
两人的争执已经引起围观。
江兰握住柳眠的手,在她手上看到熟悉的伤疤,她立即指出来。
“你要不要这么装,在海城待了几年,还以为自己真的是海城大小姐了吗。你手上这块疤,还是我弄出来的。”
柳眠用力抽回手。
江兰的长指甲在她手上划过一道痕,差点破皮。
“疯婆子,我都说了不认识你,不认识你,你还要怎么样。”
“什么?”
江兰气的嘴唇颤抖。
曾经跪在她面前可怜兮兮求饶的女人竟然骂她是个疯婆子。
“柳眠,都是你自找的。”
她撸起袖子,要上前揍人。
“好啦好啦,人家都说了不认识你,你还纠缠做什么。”
“是啊,你是不是人贩子?”
旁边的人站在柳眠那一边,为她说话。
江兰年纪大上一些,说不定会立即被认定为人贩子。
柳眠舔了下嘴唇,食指指向江兰,一脸惊恐。
“没错,她就是人贩子,要把我捉回去给她弟弟做媳妇。她弟弟是个傻子。我不愿意,她动手打我。”
她长得娇弱,让人心生保护欲,说出的话无人怀疑。
愤怒的指责铺天盖地朝着江兰袭来。
“同为女人,你干嘛对她那么残忍。换位思考,你愿意嫁给一个傻子吗?”
“是啊,你这个人有没有同理心。”
柳眠的骚操作震惊到江兰,她快被周围人的唾沫淹死。
“不是我,我和她是同学,不是什么人贩子。”
“嘿,你还撒谎。如果你不是要伤害她,她会骗人吗?”
在江兰被其他人围困的时候,柳眠悄悄离开现场。
江兰伤害她那么多次,这算是对她的报复。
在柳眠走后,易芷出现,她认出江兰,没想到她也来到了海城。
读书的时候,江兰没少欺负柳眠。
易芷维护柳眠,被划分为同类,同样受到江兰的欺负。
所以,她不会同情江兰,更不会替她讲话。
手机屏幕亮了,是顾飞白发来的信息。
刚刚买蛋糕的时候,商家说什么都不肯收她的钱。
打听才知,中央商场是顾氏集团旗下的产业。
以后易芷在顾氏集团购物都不用付钱。
壕无人性的操作惊呆了易芷。
“乖乖,不用紧张,这是应该的。”
顾飞白拿着手机走到落地窗前接听电话。
“不是,我什么都没有干,欠着商户的钱不好。你赶紧让人调整下,我要付钱。”
“不用,账单记在我头上。你是我女朋友,不需要做什么。刚好我有钱,不给你花给谁花。”
这简直是世上最甜蜜的情话。
身体甜度超标,易芷觉得自己需要打胰岛素了。
她轻轻咬了下唇,嘟囔着:“谁是你女朋友。”
“乖乖是我的女朋友。叫声‘老公’听听。”
顾飞白捏着眉心,处理工作的所有疲惫,在听到易芷声音的那一刻一扫而空,饶有兴致地调戏易芷。
易芷捏紧手机,左右看看,将音量调小,生怕两人谈话被人听到。
“喂,喂,喂。你说什么,我听不到,我先挂了。”
顾飞白轻笑,没有拆穿她。
女朋友太害羞了,他不舍得欺负她。
“乖乖,还有一个小时可以见到你,好想你。”
“我们分开不到八个小时。”
易芷捂着脸颊提醒顾飞白。
他太粘人了。
“可是我想你了怎么办?要不我翘班吧。”
顾飞白回到座位上,查看助理提供的日程安排,看看是否可以将工作往后推。
“不行。”
易芷相当严厉,她不想影响到顾飞白的工作。
顾飞白作为老板提前走了,叶宁等助理压力会增大。
“乖乖,为什么不行?”
顾飞白翻了翻,接下来的日程挺重要的,无法调整。
“你不好好工作,怎么赚钱给我花。”
易芷被顾飞白绕进去了。
顾飞白低低笑了出来,听得出特别开怀。
易芷差点咬住舌头,“不是,我说错了。”
“乖乖说的没错,我必须努力工作,保证你衣食无忧。”
易芷脸颊烫的不像话,挂断了电话。
本来是让顾飞白取消给她的特权,结果她好像得寸进尺了。
这个脑袋。
易芷拍了拍额头,提醒自己恋爱脑不可取,可是嘴角的笑容放不下来。
她朝着洗手间走去。
还未走进去,便听到一个女人在哭泣,哭的特别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