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秦王殿下,你好样的,来人,去把人带来,放心,原本只是请他上门做客,谁知道你们这般郑重其事,人没事。”
顺嘉郡主这会儿也没办法抵赖了,让官兵围着她们郡主府,她还有何颜面,况且有皇上口谕,她本打算拖延时间,让秦王和自己谈条件,将人平安送出去,谁知道他们这么强硬。
很快,一个浑身都是鲜血的人被拖出来,顺嘉郡主看到也吓了一跳,她今早明明听说只是被关着,没想到被打得这么惨。
“大哥,亭哥儿!”齐氏和陆语迟见状,也惊讶了,大哥竟然伤得这么重。
永安侯和齐思远看到,也震惊不已。
陆语迟很快发现了大哥衣服上还在伤口附近的蚂蚁,随后闻了一下,这是糖水的味道。
“郡主,这就是您说的上门做客吗,上门做客是将人打得浑身血肉模糊,再在他的伤口上洒糖水,让蚂蚁咬吗?”
陆语迟这会儿站起身,冷冷地质问那心虚的郡主,她不管什么舆论不舆论的了,她们将大哥打成这样,难道还要替她们这般遮掩不成,她就是要在大街上将郡主府的恶行都揭露出来。
听到这话,连秦王殿下都上前检查,果真发现情况如陆语迟说的这般。
“郡主,这次的事做得太过了,我会禀报父皇,请父皇处置,来人,快带陆举人回去治疗。”
“我的儿啊,伤在你身痛在娘心,郡主,您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我们只是普通人,我们普通人难道就该死吗,我们普通人就能任由您这般折辱吗,你干脆现在杀了我,杀了我,反正我这普通人也拿你毫无办法!”
齐氏见儿子受到这般折辱,就要冲到郡主面前,她怒吼发狂的模样,吓了郡主一跳,杨氏及时拉住了她,没有让郡主身后保护的人动手。
“母亲,我们先走,治好大哥要紧。”陆语迟见母亲发了疯,等她说完这才说道。
“对,我们先回去,今日这事不能善罢甘休,郡主,即便是豁出去我这条老命,也要让欺负我外甥的人付出代价。”
齐问昭也气得不行,若是他们再晚点找到人,究竟还活没活着都不一定。
众人将陆津亭送回了家,让小厮给他洗了澡,陆语迟也在给大哥配药,杨氏和张氏拉着齐氏进了正屋。
“你让人给他检查一下,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杨氏这话说得隐晦,不过齐氏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她吩咐人去查看,确定没问题后这才放心下来。
这会儿陆津亭已经没什么力气,不过他还是强撑着,给母亲和舅父们报平安。
“母亲,舅舅,你们别担心,我只是一晚上没有用饭喝水,这会儿很累,身上的伤口还能忍受。”
“好好好,粥已经熬好了,你先喝点,语迟已经配好了药,你已经平安到家,什么都别想,喝了好好睡一觉。”齐氏见他这么受罪了都还想着关心别人,眼中的热泪像珠子一样流出来。
见他安顿好了,永安侯就要去宫里面见圣上,希望皇上严惩。
不过刚出陆家门前,陈夫子带着人过来了,他听到陆家人来给他请假的消息,又听说他被人绑架,陈夫子今日的课也不上了,立刻来看望。
正好遇到永安侯,听到他说的原委后,陈夫子怒气上涌:“无法无天,永安侯你先去,老夫这就来。”
陈夫子去看了陆津亭的情况,他转身就去了书院。
没一会儿,当永安侯在皇上面前控诉郡主府的暴行时,太监快步走到皇上身边。
“皇上,太学的夫子们来了,还有一众文官,他们说郡主府欺压太学生,欺负文官,他们要替那个学生讨公道。”
“来了多少人?”
“来了有三四十个,其中还有部分是那陆举人的同窗,他们群情激愤,说是要向皇上讨个说法。”
“老四,那陆举人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皇上听了他的话后,又看向一旁站着的秦王。
“陆举人被人鞭打了一顿,全身都是血,然后又被人以糖水浇灌伤口,身上都是蚂蚁,现在已带回家,人已经能说话了。”
“去让人把郡主府的人都喊来,还有把陆举人也抬来,永安侯,你放心,这事朕会给你个说话,你先起来吧。”
皇上淡淡地说着,不过永安侯赶紧站起来,皇上从十五岁便登基,在任三十几年,他只要开口了,这事一定会有个结果。
很快,消息传到陆家,听说要抬着大哥去面圣,陆语迟立刻让人准备了担架来,既然是抬,那便有个抬的样子,若是让大哥走着去,岂不是显得没那么严重,那或许真就轻拿轻放了。
“亭哥儿,到了那你就把情况都说出来,反正咱们都被欺负成这个样子了,破罐破摔,好不容易有在皇上面前陈词的机会,不能放弃。”
“母亲,你们放心吧。”
郡主和郡马听到皇上传他们,这会儿也很担心,而其中最害怕的,当属宋文慧,她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她又没打死那姓陆的,只是恐吓恐吓他,下人们习惯了,一不小心用力了一点。
“你啊你,真是个祸害,你要害死你的哥哥们了。”郡主这会儿看到女儿这般害怕,心里很是气愤,原本她只是觉得女儿捉弄捉弄无关痛痒,谁知道竟然会害了自己家。
“郡主,我们先进宫吧,若是拖延下去,只怕会更严重。”郡马宋安这会儿也是真的觉得心累,他本就是家中嫡次子,没有继承爵位的资格,当初和郡主成了婚,也没有什么实权,他就指望两个儿子能有出息,靠着郡主成就一番事业。
谁知道还没有成呢,却被这个女儿摆了一道,女儿而已,那都是郡主来管的,他只管儿子,谁知道这个女儿这般能闯祸,从前小打小闹,只是打打牲畜,现在却闹大了,碍于郡主的面子,他还不能发火。
等到了宫里,他们才发现事情有多严重,不仅是秦王,永安侯,还有一众太学的夫子学生和部分文官,他们看着自家的表情,那都是带着厌恶的。
“皇上,都是臣妹不对,原本文慧只是和他闹着玩,只因之前陆家明明有了提亲的意思,却和别人定了亲,她气不过,这才让人将他抓了,这陆举人还不停咒骂文慧,说一些下流的话,文慧这才让人教训了他一下,真没有要他性命的意思。”
郡主一来,就按照夫妻两人在马车上商量的方法,将鞭打陆津亭的原因归咎于他辱骂文慧,反正当时没有其他人证,陆津亭也不能证明自己没有骂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