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毒目前世间无解,唯有靠秘境深处,千年才会生长出来一株的,神品灵药‘清心草’……
才可暂时压制住毒性发作带来的剧痛,但——也仅仅是‘压制’,根本‘治不好’!”
他话锋一转,带着明显劝解的意味,目光紧紧锁住林霸天:
“若是您强行让他和小师妹在一起,夜夜相对。
甚至……
有了亲密接触,那他身体内的毒素,说不定会通过最亲密的途径,传染给小师妹呢?
到时候,小师妹清清白白的身子,岂不是要毁在这毒上?
这可是关系到小师妹一辈子的大事啊!
师尊,您忍心看着小师妹…………”
林霸天闻言,那原本还带着几分戏谑和责备的眼神,此刻彻底冰封,只剩下震惊:
“什么?他体内有毒?”
他下意识地又仔细看了看黎云辞方才吐在地上的那些黑色血液,那颜色深得发亮?
仿佛沉淀了世间所有的污秽与毒素……
与普通内伤吐的血截然不同,此刻看来,竟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一股寒意瞬间从林霸天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他闭了闭眼,强压下心中的那一丝不安,那一丝被彻底‘愚弄’的怒火。
声音疲惫而决绝,带着一种风雨飘摇后的‘彻底放弃’:
“既然如此,那他给芊芊做妾的事…………”
他顿了顿,仿佛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就暂且搁置吧!这件事……若是能把这毒解决了,再……再从长计议。”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黎云辞那张依旧扮演着可怜角色的脸上,眼神‘复杂难明’。
随后……
林霸天转过身,目光落在女儿林芊芊平静的脸上,‘眼神复杂’,似乎想从中读出些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带着长辈特有的温和,试图探寻真相,却又像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暗藏试探与波澜:
“芊芊。”
他开口,声音不高不低,不疾不徐,清晰地传入院落里每个人的耳中:
“为父听说……你三师兄,昨晚上,和你睡在一张床上?”
这话一出……
原本因黎云辞之事而紧绷的空气仿佛瞬间又凝固了几分,甚至带上了一种诡异的“滞涩”感。
院落里的人仿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钉在了原地???
林芊芊先是一怔,仿佛被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几乎喘不过气来。
随即……
她目光下意识地,带着近乎本能的慌乱,飘向站在父亲身后,一身青色弟子服在肃穆气氛中格外扎眼的沐北栩。
只见他此刻正微微仰着头,目光越过她父亲宽厚却此刻显得威严的肩膀,直直地投向她?
那眼神里,幽怨是‘主调’!
像一汪被搅浑的深潭,沉沉浮浮,却又夹杂着极力压抑的‘委屈’和小心翼翼的‘期待’?
仿佛一只做错事被父母当众教训,却还想努力博取同情的小兽,渴望从她这里得到辩解或认可。
林芊芊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仿佛有什么‘荒谬至极’的念头——正试图从她紧咬的牙关里挤出来。
她一时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大脑像是突然宕机,一片空白。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内心几乎是破音般地哀嚎:
[我去……不是吧?]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这个告状告到父亲面前,生生把自己拉下水的罪魁祸首……
竟然是现在这个看起来‘最无害’,‘最木讷’,甚至有些怯懦的三师兄沐北栩。
[这个沐北栩,为了让自己负责,与他成婚,这也太——太会钻营了吧?]
[为了达到目的,连脸面都不要了?竟然告状告到自己父亲那里去了?]
而一直站在林芊芊身侧……
刚刚还为“噬心散”之事暗自叫好,觉得终于扳回一局,暂时摆脱了那个陌生男子的——皇甫燚。
听到林霸天这句话,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从头到脚都瞬间失去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