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丞去解剖室就是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
文卓宇腹部六刀，关阳腹部中了五刀。
除了文卓宇腹部多出来的那一刀。
两人身上其余的刀口位置几乎相同，而且刀刀干脆利落。
文卓宇后背那三刀，也是干脆利落精准。
这些是出自一人之手。
而文卓宇腹部多出来的那一刀，像是个生手留下的。
虽然下刀也比较干脆，但是手法不成熟。
苏妙仪听着晏丞说完，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也能看出来吗？
看来她还得练啊。
“会不会是凶手紧张造成的伤口不同？”庄言峥问道。
“我一开始也考虑过这个原因，但是现在我可以肯定出自两个人之手。”晏丞道。
“我在画面里确实看见曾霜动手了。”苏妙仪道，“只看见了一刀。曾霜在下手之前，死者身上就已经有伤了。”
晏丞道：“很可能就是多出来的那一刀。而且我还是倾向于另外一个人是个医学生，最起码很了解人体器官位置，经常摸刀。”
苏妙仪和庄言峥对视了一眼。
“去京海大学。”庄言峥道。
两人马上往外走。
到了京海大学，去了医学院，却没有见到路巧巧。
问了她的舍友，说她早上出去之后就没有回去，其余人也没有见到她。
又赶紧给路巧巧打了电话。
提示音响到快要自动挂断，她才接了电话。
“哪位？”路巧巧问道，“市局的吗？”
“是，京海市局，我们还是有些问题想要麻烦你一下。”苏妙仪道。
“我到市局门口了。”路巧巧道。
苏妙仪看向庄言峥。
“我要自首，人是我杀的，都是我杀的。”路巧巧道。
...
庄言峥和苏妙仪把操场附近的监控拷了回去。
开车回市局的路上，苏妙仪就在车上看着曾霜说的那天晚上离开的监控。
知道时间段，倍速播放，倒是没有花太多的时间。
庄言峥和市局那边打着电话。
等他挂了电话，苏妙仪道：“在监控上找到曾霜了。从她离开学校的时间来看，符合双人作案。她一个人的话，不会这么短时间完成杀人，布置现场。”
“她还换过衣服。”她道，“和齐风调出来的男生宿舍楼附近的监控上，不是一身衣服了。”
庄言峥道：“刚刚他们说，找到水果刀的来源了。调了超市的监控，是路巧巧买的。”
“齐风他们去的时候，路巧巧并没有自首的打算，而且她似乎都撇清了她自己。”苏妙仪道，“怎么突然......”
庄言峥道：“从这个时间速度来看，咱们从市局出来，她正好从京海大学出来？”
“她舍友说她早上出来就没有回去，有没有可能，在齐风走了之后，她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然后改变了想法。”
庄言峥点点头。
苏妙仪没再说话，低头看向了平板上的个人信息。
两个女生。
除了都曾经是文卓宇的女朋友之外，这两个人似乎并没有什么联系。
文卓宇与曾霜是大学同学，都是京海大学经济学院的。
后来文卓宇考研，曾霜找了工作。
路巧巧大学是在江城读的，考研来了京海。
比他们要大几岁。
...
庄言峥回了市局，路巧巧的毒检结果出了。
是阴性。
曾霜的毒检也是阴性。
而且路巧巧也全都交代了。
“我都没怎么问，她就全都说了。”齐风给他们看了一下审讯的监控，“她还特别强调了一句，是她一个人做的。”
庄言峥和苏妙仪看着审讯监控录音录像。
路巧巧说，发现了文卓宇非法购买了三唑仑，所以提了分手。
说完分手，就把人删除了，手机号拉黑了。
文卓宇一直纠缠，不同意分手，想要复合，总是去找她。
半个多月之前，文卓宇又一次找上了她。
见她依旧不肯复合，便开始威胁她。
文卓宇拿出了很多路巧巧的照片。
是路巧巧和他在一起时，文卓宇偷拍的一些隐私照片。
他说如果不复合，就把照片发到学校论坛上。
路巧巧看到之后，非常生气。
就打了文卓宇。
她本来是想把照片抢过来直接报警的。
可是没有抢到，所以就和他说，他要是敢发出去，就报警抓他。
反正有错的不是她，偷拍的也不是她。
她什么都不怕。
可就在她咨询律师相关事情的时候，文卓宇因为被她打了，就把她的照片发给了她父母。
路巧巧父亲一气之下，突然晕倒，没有抢救过来，人走了。
路巧巧回家处理父亲的后事。
过了七天就回来了。
然后在离学校比较远的超市买了水果刀，从宿舍侧门，混进了男生宿舍，杀了文卓宇和关阳。
录像里边，齐风问道：“文卓宇和关阳的体内都查到了三唑仑，你哪里弄来的三唑仑？”
“发现文卓宇非法购买三唑仑的时候，我偷偷拿了一片。”路巧巧道。
“这是违法的，你知道吗？”齐风道。
“我...我当时就是想研究一下。”路巧巧道。
“你主修外科，研究药干什么？”齐风问道。
“好奇。”路巧巧道。
“好奇？有正当途径你不走，非要走非法途径！”齐风道。
路巧巧低着头没有说话。
齐风又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文卓宇在宿舍的？”
“我不知道。”路巧巧道，“反正那么晚了，我伪装一下，混进宿舍又没人发现。他在我就杀了他，不在我就走呗。”
“你在撒谎。”齐风道。
“我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路巧巧道，“文卓宇和关阳身上的伤都是我捅的，两刀捅在了肝脏上，文卓宇后背三刀，精准刺在了心脏上。其余也是为了遮掩我手法熟练，所以在别的地方捅了几刀。”
“如果凶手不是我，我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路巧巧道，“学校已经封锁了消息。”
齐风沉默了一下：“那你为什么杀关阳？”
“文卓宇很少在宿舍。那天晚上他在，是个很好的机会，不能错过。”路巧巧道，“我在酒里放了药，两人都晕倒了。本来想着放过关阳，可是我想了想，他见过我，到时候一定会指认我，我就连他一起杀了。”
“尸检报告显示，死者身上的伤口是两个人造成的。”齐风道，“还有一个人是谁？”
“没有人，只有我一个人。”路巧巧道，“人在紧张的时候，手会不稳。会让伤口看起来是两个人造成的。”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文卓宇害死我父亲，我杀他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我有够硬的专业知识，我自己一个人完全可以！只有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