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熙宁闻声停了下来,显然周仁正已经认出她来,她走到门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厌恶?我为什么要厌恶你,又为什么要来看你?周家和你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你是我的童养媳,等我出来就会飞黄腾达,我不会放弃你的,你只能是我的。”周仁正说得情绪有些激动。
她皱起眉头,这么大声担心引来狱卒,冷漠地看了眼,甚至连话都不愿与他多说,直接转身离开。
周仁正看着走远的身影,他从安熙宁眼中感受到真正的淡漠,以前她还愿意多解释两句,现在连话都懒得说。
这瞬间他心底闷得很,一种不言而喻的痛在心间蔓延,比身体外伤更来得难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么在意她的反应。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又一次悔恨当初为什么会典卖她,为什么会想娶正妻签了放妻书。
过了会儿,他飘忽的目光又变得坚定,等出了大牢,首辅大人答应给他高官俸禄,等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相信阿宁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这么想着,身上的伤好像又不疼了,这些伤都是首辅大人在考验他的意志。
离开大牢的安熙宁并不知道周仁正偏执的想法,根本就没在意他的事,朝纪墨卿问道:“世子大人,白老的事我们能做些什么吗?”
纪墨卿看她并没有受周仁正影响,是真的完全放下了以前的事,目光柔和,“放心吧,我有主意,手中之前的那个人偶能派上用场了。”
安熙宁面露疑惑,纪墨卿解释道:“他们既然可以栽赃陷害,我也可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把事情复杂化扩大化。”
她想了想,随即恍然点点头,如此祁王一派也会陷入巫蛊的麻烦,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白老他们才有机会辩解。
要是祁王不把事情大事化小,那就大家一起受牵连。
当晚他们在城里留宿,次日纪墨卿便开始行动,把消息在太子一派的官员中散出去,说巫蛊之事只查亲近太子的官员,东宫都查了,而祁王府钦天监首辅府却不曾查过。
第二天,永德帝虽带病在身,但也照例上朝,早朝便有太子派的言官向皇上启奏此事。
永德帝立即询问祁王怎么回事,祁王立即便说正要准备搜查。
亲太子的言官讽刺说道:“那不是自己查自己,此事陛下应该找其他官员来查祁王府和钦天监。”
祁王脸色难看,太子都势微成这样,这些官员还敢跟自己作对,冷声道:“那你们想找什么人来查,太子可还在禁闭反思!”
有官员说道:“圣上可令纪指挥负责,夜锦卫一向只听圣命,听说此次祁王殿下和监正也搜查了夜锦卫,并没有找到什么,那说明夜锦卫并没有牵连此事,不知祁王以为如何。”
祁王脸色难看,不过自己府上并没有任何问题,也不怕被查,也没有:“本王自然没意见,一切听父皇旨意行事。”
永德帝这会儿却皱着眉头看向祁王:“老二,你去查了夜锦卫为何不跟朕禀报!”
祁王听出皇上不悦,忙解释道:“父皇,您说任何地方都不要当过,儿臣愚钝便没多想,以为夜锦卫也不例外,好在夜锦卫没有辜负父皇的期待,并没有查出什么。”
永德帝冷哼一声:“那搜查钦天监和祁王府的事便交给纪指挥和夜锦卫,一切当以事实为准,不可扩大范围,也不可疏忽行事!”
纪墨卿一直没有说话,这会儿应下:“臣谨遵圣命!”
祁王皱眉看向纪墨卿,他相信此事绝对不是偶然,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不知道想干什么。
纪墨卿没有理会祁王的目光,下朝之后便带夜锦卫开始行动,他对此事早有安排,就是要从源头让此事没有正当性。
当天纪墨卿便搜查了祁王府,并没有搜出什么,而搜钦天监时在监正屋内搜出一个诅咒皇上的巫蛊人偶,顿时朝野震惊!
钦天监监正看到这巫蛊人偶从房间被搜出,当即吓得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