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厚颜无耻。”
贾张氏情绪激动地质问:“这些年我就觉得不对劲,自从我儿子去世,你就打起了歪主意!”
她指着秦淮茹,毫不客气地说道:“说吧,易忠嗨为什么经常往我们家送东西?你们是不是早就勾搭上了?”
贾张氏咄咄逼人,秦淮茹几乎哭了出来,但她依然辩解道:“妈,真的没有,那都是东旭的关系,一大爷是帮忙。”
贾张氏怒不可遏,手指戳向秦淮茹:“不准提东旭!你说没有,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你的话谁能信?”
这时,后院传来脚步声,一大妈和聋老太走了过来。
众人看到她们,眼神中透出几分怪异。
尤其是一大妈,许多人投去同情的目光,毕竟她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易忠嗨从家中取了些粮油给秦淮茹,又在半夜与她在地窖会面,这些事情一大妈全都知道。
原因还是养老问题。
一大妈与易忠嗨结婚多年未能生育,一直感到愧疚,认为自己拖累了丈夫。
加之钦定的养老人选贾东旭去世,两人对未来更加焦虑。
他们审视周围,却发现无人能成为合适的养老对象,随着年纪增长,这种紧迫感愈发强烈。
尽管生活优渥,但他们迫切希望找到可靠的人来赡养自己。
最终,他们的目光落在了秦淮茹身上。
首先,作为东旭的妻子,秦淮茹的品行、性格等都被易忠嗨夫妇所熟知。
她为人正直,对丈夫体贴,对两位老人也十分尊重。
更重要的是,她的身体状况良好,曾连续为贾家生下三个健健康康的孩子。
贾家条件艰苦,秦淮茹独自抚养三个孩子和一位婆婆,生活不易。
而易忠嗨夫妇对她的处境深有了解,也赢得了她的信任。
因此,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起初,秦淮茹并不愿意接受。
但随着时间推移,家庭经济日益拮据,婆婆贾张氏还总让她四处借粮,让她觉得自己毫无地位。
于是,秦淮茹决定主动联系一大爷,同意了此事。
没承想,两人初次见面就被贾张氏撞见。
这时,一大妈和聋老太也来到人群之中。
刘海忠本站在人群中,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但看到聋老太后,他立刻换上恭敬的表情说道:“老太太,您先别急……\"
\"放肆!召集全院开会指责我儿子,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聋老太举起拐杖就要打。
刘海忠眼疾手快地避开,忙解释:“老太太息怒,我真的没有……\"
聋老太被闪得一个踉跄,周围邻居赶紧扶住她。
多年以来,易忠嗨和聋老太在院子里默契配合,树立威信,现在她在大院里颇有声望。
整个院子的人都很尊重聋老太,刘海忠即便心中不满也不敢多说什么。“老太太,请冷静,我们并没有批评您儿子。\"阎富贵在一旁劝解。\"没批评?这么晚还把大家叫来,不是为了批评吗?\"
刘海忠以为聋老太不清楚情况,便将易忠嗨与秦淮茹的事讲了一遍。
听完后,聋老太使出了她的惯用招数——装糊涂:\"谁看见易忠嗨有什么问题了?\"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都投向贾张氏。
贾张氏被看得心虚,虽然平时她在大院横行霸道,但面对聋老太却总是底气不足。
可今天关系到自家声誉,她鼓起勇气反驳:“老太太,我亲眼看见易忠嗨和我儿媳在地窖,这事必须给个说法!\"
聋老太闻言气得直喘,旁边的大妈帮忙搀扶,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老太太,您年纪这么大了,就别掺和这种事了。
大爷这事做得太不像话,往大了说是耍流氓,咱们不能因为他俩关系好就包庇吧?”
许大茂毫不在意,这是他上位的好机会。
他直接对聋老太说话,毫不客气。
周围顿时又热闹起来。
有些人觉得老太太在院子里德高望重,大事应听她的意见。
也有人觉得许大茂说得没错,尽管聋老太和易忠嗨关系亲密如父子,但公私还是要分明。
在这嘈杂中,刘海忠立即表态:“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影响太坏了。
我建议去厂里的保卫科,让他们来处理。”
刘海忠明白,只要易忠嗨掌权,他就无法成为最大的领导。
这样的机会不容错过。
许大茂反应迅速,立刻附和,并匆匆离开院子。\"我马上去找保卫科!”
留下这句话后,院子里的人表情各异。
一大妈、易忠嗨和秦淮茹脸色极为难看。
他们原以为有老太太出面能解决问题,谁知刘海忠和许大茂的私心反而让事情闹大了。
一个小时后。
许大茂领头,身后跟着十几个拿着手电筒的保卫科人员。\"同志,就在前面,我们院里的易忠嗨,这事很严重!”
许大茂带路,快到门口时还特意提醒。
这些保卫科人员正在值夜班时被紧急召集,一听是严重的作风问题,立刻赶来。
此时,中院内,易忠嗨等人焦急等待,犹如等待判决,这种感觉十分难受。
随着许大茂的声音传来,院里众人注意力集中,目光投向门口。
很快,保卫科人员进入院子。
红星轧钢厂保卫科内,灯火通明,深夜十一点多,十几个人聚集在此。\"易忠嗨同志,请如实讲述今晚的情况,切勿隐瞒,若被查出有所隐瞒,我们将依法依规严肃处理。”
杨大民语气严肃地说道。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内,秦淮茹也在接受问询。
这种违背社会风气的行为,在那个年代尤其严重,特别是针对一位寡妇。
深知问题严重性的易忠嗨,坦白了事情的始末。
随着口供记录完毕,杨队长的脸色愈发凝重。
他质问易忠嗨身为资深工人,是否清楚厂规厂纪,强调这种不当行为在全国范围内都不被允许。
红星轧钢厂已公营多年,易忠嗨的行为极为恶劣,尤其是身为老职工,更令杨大民心生怒意。
尽管平日里易忠嗨行事稳重,此刻却也乱了阵脚。
贾张氏当场抓住他的把柄,加上刘海忠和许大茂的协助,保卫科迅速介入,让他无法通过人脉将此事淡化。\"好了,你就先在这儿反思一下,我去核实那边的口供,如果有问题,还会来找你的。”
杨大民说完便去了另一间屋子核对记录。
其实这也只是例行公事罢了,毕竟事情发生在眼前,证据确凿,整个95号四合院的住户都能作证,更何况第一个发现者贾张氏还在。
十分钟后,易忠嗨被带到了另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宽敞些,保卫科的七八位同事,还有秦淮茹、贾张氏以及两位大爷——刘海忠和阎富贵都在场。
此刻,易忠嗨显得有些沮丧,他知道这次的惩罚肯定不会轻。
刘海忠和阎富贵看着走进来的易忠嗨,表情各有不同。
刘海忠略带幸灾乐祸,而阎富贵则满是无奈。
老易确实是合格的一大爷,平时院里有什么事他都冲在前头,工作完成得不错,又是厂里的技术骨干,有地位。
大家综合起来,院子每年都被评为先进集体。
一旦出事,麻烦自然会找上门来。
到时候好处没捞着,却惹了一堆麻烦,那才真亏了。
所以,他其实并不希望老易被判得太重。
秦淮茹眼眶泛红,显然刚哭过一场。\"咳咳。”
杨大民清了清嗓子。\"现在事情的大概情况已经清楚了。
易忠嗨、秦淮茹,你们两个大半夜不顾家庭,搞这种不良风气,必须严肃处理!”
杨大民话音刚落,几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经过保卫科商议,决定撤销易忠嗨在轧钢厂的工作职务,并让他关禁闭半年。
秦淮茹虽未被开除,但同样暂停职务,期限暂定为半年。
考虑到贾家的实际状况,未对其采取拘禁措施,但要求两人在这段时间内深刻反省,改正错误。
保卫科的决定当场宣布,这样的惩罚可谓严厉。
当时保卫科权力极大,不仅管理厂内员工,还包括家属,可以自主决定各种事务。
他们的决定具有执行力,红星轧钢厂甚至专门设有禁闭室。
听到判决后,易忠嗨和秦淮茹脸色惨白。
对易忠嗨而言,失去这份工作无异于晴天霹雳。
作为七级工,他原本拥有稳定的前景,却被直接辞退。
在这个时代,厂里的工作堪称铁饭碗,且不同于后世的体制内岗位,选择有限,尤其在全面公私合营的情况下,私营企业已被取缔,创业也被视为资本主义行为。
因此,直接开除对他打击巨大,断绝了未来的出路。
对于秦淮茹来说,虽然保留了职位,但半年的禁闭也让她倍感压力。
这段经历将成为难以抹去的污点,即便重返岗位,也会面临诸多闲言碎语,心理负担可想而知。
秦淮茹家境本就困难,突然失去六个月的收入,孩子们该如何是好?难道要靠整天依赖止疼药的贾张氏?
“队长,求您开恩,放我走吧,我真知错了,以后绝不敢再犯。”
秦淮茹想到孩子的未来,强忍泪水,向杨大民哀求。
杨大民和保卫科的人听到后皱眉,虽对秦淮茹家庭表示同情,但这种违背社会风气的行为必须严惩。
此事一旦传出,全厂乃至周边几个街道都会知晓,保卫科也会面临压力。
于是,他们无视秦淮茹的恳求:“行,带走!明天厂领导来时,你们去办手续,之后就在号子里接受思想改造。”
短短一周,秦淮茹与易忠嗨的事引发热议,但随着时间流逝,话题逐渐冷却。
然而,这对当事人却受到实际惩罚:易忠嗨被开除七级工身份,关押学习;秦淮茹也被停工,接受再教育。
这一决定让两家生活状况急剧恶化。
秦淮茹频繁往聋老太家跑,面对丈夫的处罚,也只能无奈接受。
最终,聋老太在95号四合院内有一定的威信,主要得益于她与易忠嗨的合作。
然而,易忠嗨因工厂保卫科的处理而被关押,聋老太倚老卖老的方式在保卫科看来并不奏效。
若事情闹大,她依赖的某些身份可能无法经得起详细调查,因此易忠嗨只能被关半年。
贾家方面,尽管秦淮茹未被停职,但家庭生活受到了显着影响。
家里三个孩子正值活泼好动的年纪,食量不小,少了秦淮茹每月的收入后,他们的生活水平明显下降。
大院内部的变化尤为明显。
原本由易忠嗨掌控全局,担任老大爷之位。
然而,工厂的决定出来后,这一职位实际上已被大家从心里否定。
即便易忠嗨日后获释,也难以恢复原职。
在此背景下,刘海忠通过一系列运作,从二大爷跃升为老大爷。
而三大爷阎富贵未能晋升为二大爷,反而是许大茂在刘海忠的支持下成为新任二大爷,此事在院内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之前,管事大爷均由群众投票选出,易忠嗨虽倒台,但他过去在院内的地位不可否认。
如今许大茂的突然崛起令人费解。
按理说,年轻一代中还有柱子排在前面,为何轮到许大茂?
这也正是何裕柱对院内事务不感兴趣的原因之一。
他自始至终都不想过多参与四合院的事宜,因为这里的人大多不正常,只要自己能平安度日即可,不想惹这些麻烦。
否则,凭他当前的声望,哪怕有刘海忠支持,管事大爷的位置也绝不会落到许大茂头上。
街道办的陈娟、厂食堂副主任何大清,再加上研究所高级领导何裕柱,这三个人构成了何家的核心,虽然他们平日低调,不事张扬,但如果显露出来,绝对称得上大院里的风云家庭。
某天傍晚,何裕柱带着全家回到了四合院。
他骑车载着儿子何思行,而儿媳谢颖琪则骑着自己的飞鸽牌自行车。
几年过去,何思行从襁褓中的婴儿长成了接近一米高的孩子。
尽管年仅五岁,但由于良好的营养和父母的精心照顾,他的成长十分健康。
何思行有一双双眼皮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让人忍不住喜爱。
他在车座后转头问父亲:“爸爸,爷爷他们都在吗?小姑今天能陪我玩吗?”
何裕柱笑着说:“对啊,你小姑今天有好消息。”
谢颖琪补充说:“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准备高考,结果应该快出来了。”
在院子的中院,何雨水手里拿着一封录取通知书兴奋地向家人讲述。
看到何裕柱一家回来,她高兴地迎上去:“哥,嫂子,快来,看看这是什么!”
她晃了晃手中的通知书。
何裕柱开玩笑说:“是不是考上清华了?”
何雨水立刻反驳:“哥,你就爱取笑我,我考的是师范大学,不是清华那么难考的学校。”
平时学习成绩不错的何雨水,目标一开始就定在师范大学,这对于女生来说再适合不过了。
听到这话,何裕柱乐呵呵地说:“这是好事啊!听说你有喜事,我特意把大侄子带来了,咱们一家人聚聚,一起庆祝!走,下馆子去,我请客!”
“太好了!哥你真好!”
雨水听了,兴奋地把录取通知书留在家里,抱着大侄子,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出了门,直奔餐馆。
而在这大院里,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雨水留在家中的录取通知书,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和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