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的军帐里,李恪正对着海图发呆。
桌上堆着平倭的战报,可他眉头却没松开——倭贼虽败,但银矿还在。
要是不彻底断了他们再起的心思,用不了几年,恐怕又会来骚扰沿海。
秦红梅端着碗热茶进来,见他这模样,笑着说:“殿下,咱都打赢了,您还愁啥?”
“难道怕倭贼还敢来?”
李恪接过茶,指着海图说:“怕就怕他们死灰复燃。”
“这次要是不把规矩立好,以后麻烦更多,我想写份《平倭策》给陛下,从根上解决倭患。”
“《平倭策》?”秦红梅凑过来看,“殿下想咋写?”
李恪拿起笔,一边写一边说:“首先得下‘限海令’,不让倭人造大船。”
“他们的船都得登记,挂咱大唐的旗子才能出海——没大船,他们想抢也抢不了。”
“再在对马岛设都督府,驻军盯着,谁敢不守规矩,直接拿下!”
没几天,《平倭策》就送到了洛阳。
李隆基拿着策论,越看越高兴,当即召集群臣议事。
朝堂上,李隆基把策论递给大臣们,笑着说:“李恪这策论写得好!你们看看,有没有要补充的?”
有个老臣皱着眉说:“陛下,‘限海令’是不是太严了?”
“倭人靠海吃饭,不让他们造大船,怕是会激起民怨,到时候又要闹事。”
这话刚说完,长孙冲就站出来反驳:“大人这话不对!倭贼以前就是靠大船抢咱沿海百姓。”
“不严点,他们还会再犯!再说,李恪说了,允许他们造小船捕鱼,只是不让造能打仗的大船,怎么会激起民怨?”
大臣们顿时吵了起来,有的说该严,有的说该松。
太平公主坐在旁边,等大家吵完了才开口:“依我看,李恪的策论可行。”
“设都督府驻军,既能盯着倭贼,又能保护沿海百姓;派儒生、僧侣去传儒学、佛教,让倭人知礼仪,比光靠打更管用。”
“至于银矿,让官方主导开采,给倭工发工钱,他们有饭吃,自然不会再跟着闹事。”
李隆基听着大臣们的争论,心里早就有了主意。
他敲了敲龙椅,大声说:“别争了!李恪的策论,朕准了!”
“限海令即刻颁布,都督府下个月就派人去建。”
“银矿由安西工坊派人管理,儒生和僧侣从国子监选,尽快出发!”
消息传到安西,李恪松了口气。
长孙雨拿着刚印好的限海令文书,笑着说:“这下好了,有了规矩,倭患就能彻底解决了。”
“咱还能把土豆、曲辕犁传到倭国,让他们也种庄稼,以后就不用靠抢过日子了。”
李恪点头:“不仅要传庄稼,还要把咱的活字印刷传过去。”
“让他们能读书识字,知道大唐的厉害,也知道大唐的仁义。”
程咬金在旁边凑趣:“还是殿下想得远!以后倭人都读咱大唐的书,用咱大唐的钱。”
“说不定还会来给咱朝贡呢!”
李恪笑着说:“只要他们不闹事,好好过日子,朝不朝贡都无所谓。”
“咱大唐要的是太平,不是虚名。”
限海令颁布后,倭国的反应比预想中平静。
有倭人想偷偷造大船,刚把木料运到海边,就被都督府的士兵发现。
船没造成,还被罚款。
慢慢的,倭人也接受了限海令——有小船能捕鱼,去银矿干活能拿工钱。
比以前跟着倭贼打仗强多了,谁还愿意闹事?
杜明月带着工匠去倭国建银矿作坊,回来后对李恪说:“殿下,倭工都很勤快,就是不懂开采技术。”
“咱的工匠教了他们几天,他们就学会了。”
“还有,咱带去的肥皂和香水,在倭国特别受欢迎,好多倭人都想用银子换。”
“要不咱在倭国开个商铺,专门卖这些东西?”
李恪一听,眼睛亮了:“好主意!既能赚钱,又能把咱大唐的东西传过去。”
“让他们知道咱大唐不仅有连弩,还有这么多好东西。”
“就这么办,让长孙冲去安排,商铺就叫‘恪记’,跟咱安西的一样。”
就在大家忙着落实《平倭策》的时候,斥候突然跑来禀报:“殿下,不好了!”
“有一群波斯流亡者,听说咱颁布了限海令,怕以后不能出海,正偷偷往南洋跑。”
“还带走了几个会造火器的工匠!”
李恪心里一沉——波斯工匠会造火器,要是让他们跑到南洋,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又是个麻烦。
他赶紧对秦红梅说:“传我命令,让‘飞鱼船’立刻出发,去追波斯流亡者!”
“一定要把他们拦下来,尤其是会造火器的工匠,不能让他们跑了!”
秦红梅点头,转身就去传令。
程咬金皱着眉说:“这些波斯人咋回事?咱也没不让他们出海,只是限倭人,他们跑啥?”
李恪叹了口气:“可能是听了谣言,以为限海令也针对他们。”
“得赶紧追上他们,跟他们说清楚,不然误会就大了。”
就在“飞鱼船”准备出发的时候,杜明月拿着一张纸条跑过来,脸色发白:“殿下,您看!”
“这是从波斯流亡者住的地方找到的,上面写着‘大食船队已在南洋等候’。”
“若能带着火器工匠过去,赏黄金千两’!”
李恪心里一惊——大食竟然想拉拢波斯工匠造火器!
他赶紧对秦红梅说:“让船队加快速度,一定要在波斯流亡者到南洋前追上他们。”
“绝不能让他们落到大食手里!”
安西的港口,“飞鱼船”扬帆起航,朝着南洋方向驶去。
李恪站在码头,望着远去的船队,心里暗道:大食,你们想抢波斯工匠造火器,对付大唐,没那么容易!
这次一定要拦住波斯流亡者,绝不能让你们的阴谋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