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不说清楚,我要如何去办呢?”覃见川被来人的气势所压迫,说话时也开始变得温吞起来,“我只有这一条命,自然是要好好珍惜的。”
“此事不宜为外人所知,让你的人退开。”梁染墨吩咐道。
“不行!”覃见川立马出声反驳,“他要留在此处护我安全。”
“呵。”梁染墨冷笑一声,“你觉得就凭他,能在我手中护下你么?”
又来了,那股压迫之意简直扑面而来,覃见川已经能猜到来人身份定然不简单,已经快速在脑子里将京城里位高权重的女子都想了一遍,但是无论他怎么猜,都没有找到能同这纬帽后的人挂上勾的人。
“阁下也说了,他打不过你的人,既然如此他留在此处也对你们构不成威胁,为何非要将他差遣走?”
梁染墨懒得再同他废话,直接朝谢扬打了一个手势,谢扬什么都没说,直接两步跃进观景亭,将试图反抗的那个护卫直接敲晕拖了出去,扔到了远传的桃树下。
覃见川被来人的一顿利落的操作给吓到了,只能后退两步靠在观景台的柱子上,企图借力稳住自己开始有些颤抖的身子。
“主子,站了那么久应当累了吧,不如坐下歇会儿?”蝴蝶说了今日来到这桃林后的第一句话。
覃见川听着人都麻了,他被她们一顿威胁恐吓,但是她们此刻就如同来踏青赏景的世家小姐似的,不紧不慢,不慌不忙,甚至还很放松,仿佛当他不存在似的。
好歹他也是太医院院首,除了宫里的那些贵人,这些年来几乎没有人这么对他过,同朝为官的人都知道陛下信任他的医术,所以他才在陛下的扶持下一路做到了太医院的院首,所以他在朝中也算如鱼得水,没曾想,今日居然栽在了一个带着纬帽藏头露尾的人手里,而且居然还是一个女子!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暗恨今日因为太过着急没有多带些人手来,否则他也不会落到如今这般任人宰割的局面!
眼下没有其他出路,他打算先应下来人所说之事,“阁下要我什么?”
“我要你帮我盯着安焱,每隔一段时间便将他的身体情况告知于我。”
坐在观景亭围椅的女子开口说话了,但是她这一开口,倒是把他吓个半死,她,她,她,竟敢打窥视陛下的主意!
他被梁染墨的话吓得站都站不稳,甚至还踉跄了一下。
她是怎么云淡风轻的说出这句话的!仿佛就像是在同他说“今日天气不错,你去替我买一些新茶”一般。
“不行!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杀头的大罪!老夫可不想把性命搭进去!”覃见川想也不想,直接便一口拒绝了。
“我说过了,我可不是在同你商量,你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老老实实为我办事。”
“阁下究竟是谁?竟然有这般捅破天的胆子,想必出身定然不凡,也不知阁下究竟是哪位贵人?”
“我是谁,等时机到了自然会告诉你。”梁染墨想,我若是说出来,怕是会吓死你。
“此事实在是太过为难,能否换一件?”覃见川还是惜命。
“覃大人,你若是老老实实应了,今日或可走出这个观景亭,若是不应,就留在此处当花肥吧,说不定有你的血肉滋养,明年三月此处的桃花还可以开得更盛一些。”
梁染墨话音才落,覃见川眼前已经不自主的浮现出自己被杀之后,又被她们埋入桃树下的情景,实在是站不住了,立马跪了下来,“我,我办。”
“你看,应了不就好了,非得让我说些不好听的话。”梁染墨说完,接着又转头同站在她身旁的蝴蝶说道:“将东西拿出来,看着他服下去。”
“是,主子。”蝴蝶回完梁染墨的话后便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她将瓷瓶口的盖子取了,又从里面倒出一粒黑漆漆的药丸来。
接着她又将这药递到覃见川面前,开口命令:“吃了。”
“这,这是什么?”覃见川还跪在地上,抬头看向站在他面前的人。
“你不是太医院院首么?你猜猜?”蝴蝶忍不住开口逗他。
“这不会是毒药吧?”此情此景,除了毒药,覃见川实在是想不出不是毒药的话还能是什么了,总不能是补药吧?而且他隐隐闻见了些常用于制作毒药的药材散发的味道,他虽是大夫,可是擅长的是疑难杂症,毒药上并不算精通。
“看来还是有点见识的,确实是毒药。”
“我已经答应为你盯着陛下了,为何还要做到如此地步?”覃见川望向坐在她对面的梁染墨道。
“你吃了我才能安心啊,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给你解释么。”
“你!”已经被逼到如此境地,他已是敢怒不敢言,该死的!都怪今日他一时情急冲昏了头脑!
蝴蝶也不同他废话,直接伸出右手钳住他的下颌,左手将药弹进了覃见川的嘴里,覃见川想要阻止,但是蝴蝶的动作太快,等他才攀上蝴蝶的手时,他毒药已经顺着他的喉咙进到了肚子里,想要再取出来定然是不可能的了,惊惧之下他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这究竟是什么毒?”覃见川还想着将毒药的名字套出来,说不定自己还能找到解法。
梁染墨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人,“大人从前不是也给宋夫人卢氏下过毒么,这次不如就自己给自己诊一诊,说不定你运气好,还能给自己找到解法。今日的事就到这吧,覃大人,你可别妄想着报官,老老实实给我办事,不然,到时候你是怎么死的就不知道了。”梁染墨说完便转身朝亭子外面走去,蝴蝶和谢扬也跟着离开了亭子。
没想到梁染墨走着走着,突然转过身来,“覃大人,忘记同你说了,最近有许多人可都是死在我手里的,那谋害太子、结党营私的赵右,你若是有胆不妨试试看。对了,时间到了我的人自会带着解药去找你的。”
覃见川听完,整个人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甚至从头皮直接麻直到脚底。
等人影越来越远后,覃见川立刻扶着身后的柱子慢慢站起来,无他,就是被她们给吓得腿软了,必须得扶着才能站起来。
站定后他伸出手自己给自己把脉,企图通过脉象去看看自己中的究竟是什么毒。
摸来摸去,只是觉得脉象越来越快,还是得再仔细看看。
梁染墨这边,上了马车后她便直接问蝴蝶这是什么毒,蝴蝶说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说是周璨给的,还说周璨在四方楼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