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沈行舟淡淡地开口,仿佛真信了他几分。
沈壑月见状,心头一喜,连忙趁热打铁。
“真的!您不信让我脱衣服给您看……伤全在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绝对作不了假!”
他刚走到沈行舟跟前。
便见大哥眸光一冷,右腿如闪电般抬起,狠狠踹在他胸口。
沈壑月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已飞出去。
他当场双眼翻白,昏了过去。
“三少爷!!!”
莫芸婉听见动静。
匆忙从后院跑了出来。
她看着被抬走的沈壑月。
又望向一旁冷冷站立的沈行舟,心头如坠冰窟。
沈壑月又被抬回了医馆。
他的手臂扭曲变形,整个人昏迷不醒。
郎中一边摇头一边检查伤势。
口中念叨着“这伤得不轻”。
秋霜站在院子里,目光落在断裂的木制栏杆上。
她的心跳得极快,声音压得极低。
“大人……他该不会……真的出人命吧?”
她当然知道,沈行舟和沈壑月并无血缘关系。
一个为养子,一个为嫡出,本就隔了一层。
可毕竟名义上是兄弟。
若真在家中闹出人命。
便是“兄弟相残”的重罪。
不仅会震动整个府邸。
更可能牵连到朝廷律法。
甚至动摇沈家的根基。
“没事,我心里有数。”
沈行舟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他死不了,也废不了。”
秋霜听见这话,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
她正想开口再问问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莫芸婉和沈壑月的后续风波。
就在这时,耳边却突然传来沈行舟低沉的一句话。
“夫人刚刚……是因为心虚,才主动勾引我的?诶?”
秋霜一愣,险些没反应过来。
她瞪大了眼睛,一时语塞。
却见沈行舟正侧头看着她,眼神幽深似潭。
那目光里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危险气息,令人不敢直视。
她慌忙摆手。
“我不是故意勾你啊!真的不是!我只是看你刚才气得厉害,脸都青了,怕你伤着自己,才……才轻轻碰了一下,就想让你平静一下……”
她越说越急,语气里满是窘迫与辩解。
“那现在呢?”
沈行舟缓缓逼近一步,“你觉得我平静了吗?”
秋霜一怔,张了张嘴,迟疑地回答:“啊?应……应该是吧……唔!”
话音未落,沈行舟已猛然上前一步。
那一吻,与她之前蜻蜓点水般的轻触完全不同。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掠夺。
深得近乎窒息,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
唇齿交缠,呼吸混乱,秋霜只觉天旋地转。
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只能软软地靠在他怀里。
她试图挣扎,却被他更深地压住。
吻得她几乎忘了如何呼吸。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瞬间,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莫芸婉恰好走到门口,手里还端着一碗刚煎好的药。
她本想问问沈壑月的情况。
却在抬眼的一瞬,整个人僵在原地。
那画面,太过震撼,也太过私密。
莫芸婉站在门口,动弹不得。
她怔怔地看着,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呼吸也微微紊乱。
她忍不住想,上了床,他该有多凶?
会不会也是这般强势,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道。
将她彻底揉碎,纳入怀中?
莫芸婉脸色瞬间发白,脚下一软。
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踉跄了一步。
撞上了身后的椅子,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响。
沈行舟突然抬眼,冷冷地看了过来。
就在莫芸婉后退的那一刹那。
他倏然抬起眼眸,目光如刀,直直地刺向她。
那一眼,像火,也像冰。
炽热得烧人,冷冽得刺骨。
他的眼神里,不再是平日的疏离与淡漠。
而是多了一丝近乎野性的张力。
他的手臂依旧紧紧环着怀中那人。
动作没有一丝松动,仿佛在用身体语言宣告主权。
其他人,哪怕只是多看一眼,都是僭越。
他的心,早已被那个人占据,不容分割,不容窥探。
你?
不配。
那两个字虽未出口,却透过眼神清晰地传递出来。
他的目光扫过莫芸婉时。
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尘埃。
如果你还不懂分寸,别怪我下手不留情。
那目光里还藏着一丝警告,冰冷而锐利。
他不是在威胁,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当晚,莫芸婉发起高烧。
她的额头滚烫,脸颊却时而泛红,时而苍白。
她的意识模糊不清。
唯有高烧带来的灼热与寒意交替侵袭。
她做了个梦。
梦里她跟那个戏子私奔。
以为从此能双宿双飞,谁知那人不过图她家底。
梦境清晰得如同现实。
她穿着素色的衣裙,站在破旧的驿站门口,手心里攥着那戏子温热的手。
她满心欢喜,以为逃离了家族的束缚,便能迎来自由与爱情。
她幻想着江南的烟雨,小桥流水,两人携手看尽春花秋月。
可那人眼中却闪过一丝贪婪的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猛地惊醒。
她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帐顶。
她大口喘息,额头上全是冷汗。
她下意识地伸手,想要触碰那个怀抱。
可指尖只摸到冰凉的被褥。
那种失落感比高烧更折磨人。
梦里的温度如此真实,现实却冷得刺骨。
“夫人,你可算醒了!”
张婆子赶紧上前扶她坐起来。
“昨儿一整晚都在发烧,嘴里胡言乱语,一会儿哭,一会儿喊沈大人,可吓死我了。”
张婆子一脸焦急。
她边说边端来一碗温热的肉粥,轻轻吹了吹。
张婆子用勺子舀起一小口。
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才缓缓递到莫芸婉嘴边。
她的动作轻柔,像是在照顾一个病重的孩子。
莫芸婉身子还软,眼神也飘忽。
整个人像被梦拽着走不出来。
喝完那碗温热的白粥,腹中稍稍有了些力气。
原本昏沉的脑袋也渐渐清明。
她缓缓起身,目光逐渐坚定。
既然真相被掩埋在谎言之下。
那她便亲自去掀开这层遮羞布。
她决定去找那个叫曹二的人,当面问个水落石出。
刚走上驿站的二楼。
却意外发现沈行舟并没有出门办事。
沈行舟只是干了一小会儿活。
额头上就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索性脱了外袍,只穿着一件素白的中衣。
那布料早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他结实的背上,勾勒出肌肉起伏的线条。
莫芸婉站在楼梯口,怔怔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