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两个奇葩走后,钟母心急如焚,原地独步。
“你说说看,她们应该没撒谎吧,可是上次见到我爸的时候,他还好着呢,怎么突然就生病了,而且还那么严重?”
钟父同样纳闷:“是啊,上次在大街上遇到了,爸还跟我唠嗑,问我你们最近怎么样,看起来不像是生病的,怎么突然就病倒了,不会是她们胡言乱语吧。”
两个人在这猜测也没有什么用,钟母实在放心不下,索性就和钟父一合计,打算下午去家里看看。
临走前还不忘叮嘱钟乔记得吃饭,他们已经留好了饭菜,钟乔本来也是想一起去的,但为了以防又有人对菀菀犯心思,被劝住了。
“那你们把这些带上。”钟乔把自己价格不便宜的糖和肉票一股脑塞到钟母口袋里,“到时候交给外公,让他好好休息,多吃些好的补一补。”
“放心吧。”钟父欣慰道,“你妈呀已经带了很多,再带就带不下了,你在家好好带孩子,尽量少出门。”
钟乔知道他这是在担心自己,于是点头:“爸,放心吧,我一个人也挺好,你女儿也没那么脆弱。”
钟父看着她,叹了一口气:“要是能带你回香港就好了,你也不用每天这么辛苦。”
他眼角有些酸涩,一抹泪,道:“算了不说了,我和你妈还有事,就先走了。”
钟乔目送两人离去。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天开始下起小雨,乌云滚滚,还打起了雷。
钟乔去厨房切了水果,在卧室看书,时不时看一下床上的菀菀。
菀菀长得很快,活蹦乱跳,在床上玩着思齐上次送她的小玩具,一个人也挺愉快。
窗外,传来一些小动静。
钟乔停下动作,透过窗外,发现是钟思齐回来了,还穿着雨衣,胡乱将自行车放到一边,就往家里冲。
钟乔推门,就见到他就跟落汤鸡一样。
“今天放学怎么这么晚?”
钟思齐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滴:“不是,是小荷没带伞,我就先送她回去了。”
钟乔上下打量着他:“穿着雨衣怎么还湿成这样?”
“没有。”钟思齐把雨衣一脱,解释,“只有一件,先给小荷穿的,只有回来的时候我才穿上。”
钟乔挑眉:“你开窍了。”不过转瞬之间,她就有些心疼自家这个傻弟弟,去取了干毛巾帮他擦拭头发。
“你今天怎么想到送她回家?还晓得把雨衣给人家穿。”
钟思齐像金毛一样甩了甩头发,试图把头发上的水滴甩掉:“她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回不了家,家里人肯定很着急,而且,我是男孩子,身体好,她那么瘦弱,估计还没出门,就被风给吹走了,那样的话就太可怜了。”
钟乔笑了笑。
虽然自家弟弟这个理由很傻乎乎,但还是有几分可爱的,幸亏她从小培养,没辜负她的一番期望。
“我去给你温一下饭菜,你赶紧把衣服换了,去洗澡,别着凉了。”钟乔叮嘱。
钟思齐早就被冻得瑟瑟发抖,连忙点头:“好。”
说完他就去洗澡了,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钟乔已经温好饭菜,等她出来,钟思齐已经在饭桌前等候多时,除了还有些潮湿的头发,衣服都是干的,并且还能腾出一只手哄菀菀。
钟乔道:“洗完了?这么快。”她记得前后不过才几分钟吧,这就是男人的速度吗。
钟思齐道:“不快了,比平时已经慢很多了,擦头发多花了一点时间。”
“姐。”他眼巴巴的伸出手,“快给我饭,我都闻到肉的香味了,饿死了。”
钟乔把菜递给他:“小心烫。”
钟思齐接过去,打开一看,是青菜、排骨汤,还有一块贼肥的红烧肉,钟乔知道他爱吃这种,特意挑的,果不其然,他眼睛一亮:“红烧肉。”
顾不得烫就往嘴里塞:“妈已经很久没有做过红烧肉了,我可太想念这口了。”
钟乔给他盛了一碗汤:“慢点吃,待会把姜汤给喝了去去寒。”
姜汤这玩意是钟思齐最讨厌的了,小时候为了去寒,钟母没少给他灌,奈何钟乔辛苦做的,钟思齐说什么也要给个面子,敷衍的喝了几口。
钟乔知道他不爱喝,也没太为难。
等到吃饱喝足,钟思齐才想起来,道:“姐,你和纪家大哥怎么回事?”
“我今天路过白鹤楼,听说你们吵架了,服务员小哥说你当时的脸老难看了,能有什么事把你气成这样?”
钟思齐开始脑补,没等钟乔说话,他惊恐捂嘴:“难道,难道是他出轨?”
钟乔被他逗乐了:“你胡言乱语什么呢?哪有的事。”
她把事情说清楚,钟思齐反而眉头紧锁:“姐,纪大哥不是那样的人,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为了保护你,或者说,他有自己的苦衷,我听说他为了你的事,和家里人大吵一架呢,不存在没和家里人坦白呀。”
钟乔瞥了他一眼:“这个听说那个听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钟思齐洋洋得意:“那不是我吹,我的那些朋友什么小道消息都有,我听说纪大哥上次和家里人吵得可凶,就是为了你呢。”
“不过。”钟思齐纳闷了,“既然已经和家里人坦白了,为什么跟你撒谎呢?”
“难道是我的消息有误。”
钟乔垂下眼帘:“他既然跟我撒谎,那说明心虚,我不喜欢撒谎的人,无论是以何种理由。”
钟思齐知道她因为徐家的事,虽然表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始终耿耿于怀,并且无法做到相信别人,撒谎这种事情对于别人来说分很多种,但对于钟乔来说,就是不可原谅的。
“姐。”钟思齐声音淡淡,“我只是想说,你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好,像一只我小时候养的乌龟,受了伤就会缩回它的壳里,而且还会咬我,可我明明是对它好的人,不是让它受伤的人,它却把受伤的错误怪在我头上,我很难过。”
“姐,你现在,就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