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陆思言惊呼出声,“皇帝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些可都是他的亲生女儿,若不是预言,他怎么忍心杀死自己的亲生骨肉。”
“是啊,为什么呢?”国师诡异一笑,“你说什么东西重要到,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死自己的亲生女儿,甚至杀了不止一个,而是很多个。”
“皇权。”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墨言出口道。
陆思言看向他,他接着道:“国师说的可能是真的,师父一直告诫我们离皇族的人远一点,不要掺和他们的事。如果预言是真的,你早晚会牵扯进皇权之争中,师父为什么还会收你为徒?”
“所以,师父早就知道预言是假的。”陆思言恍然道,“却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他不能明说。”
墨言点点头,“还记得我们来的时候,我在皇宫转了转发现整个皇宫都笼罩在阵法内吗?”
佩洛洛接过话道:“当时我问你是什么阵法你没说。”
“当时我还不确定,不过,听了国师的话,我确定了。”墨言肯定道。
“什么阵法?”陆思言问。
墨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转运阵,不是一般的转运阵,而是祭献女儿保家族长盛不衰的转运阵。”
听了墨言的话,陆思言心头大震。
她记得这种阵法,她在七玄门的时候,还跟着墨言去破解过这种阵法。
只不过那是一个小家族,怎能与皇室相比。
几十年间有多少公主被祭献。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邺国各地契机混乱,妖邪作祟,邺国国运却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日益昌盛。
这繁华的背后是几十个公主的性命。
这一刻,陆思言心中的愤怒快要溢出来了,若是姚丰年和苏修在此,她恐怕会立刻接受他们的投诚,反了皇帝。
她的手紧握成拳,目中似有火喷出。
几十个呼吸后,才慢慢平静下来。
她看向国师又问:“关于平北王的那个预言也是皇帝让你说的?”
国师仔细想了想,“哦,那个啊,那个不是,那个是真的。平北王早有反意,只不过他在等更好的时机。”
他顿了一下,叹了口气,十分懊悔道:“我那时刚成为国师没多久,也是太年轻,不懂人心险恶,以为预测到了一个事关国家安危的预言,提前告诉皇上让他防范。
可没想到反而让皇帝知道了我的本事,他便一次又一次不顾我会遭到反噬,让我泄露不该泄露的天机,落到今日这地步是我咎由自取。”
“我后悔啊!我有罪,我对不起师父,我对不起正一道,我真该死啊!”
听着国师的嘶吼,陆思言三人没有半分同情。
从进入道门的第一天,他就该知道天机不可泄露,可他为了展示自己的本事,为了虚荣心,落到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
陆思言想知道的事已经知道了,对佩洛洛和墨言道:“我们走吧。”
“等等。”国师急忙叫住他们,“我求求你们杀了我吧,我实在不想这样人不人鬼不鬼了。”
陆思言冷冷道:“若你这样轻松死了,那些因你而死的人岂会明目,你就这样慢慢受着吧。”
说完,三人头也不回地出了牢房。
墨言将牢房外的符篆恢复原样,三人出了地牢,随后,离开摘星楼。
侍卫们还被困在迷魂阵中,没有发现他们离开。
李景旭看见三人安全出来,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迎上来道:“快吓死我了,幸好没有人来,接下来我们还要去哪里吗?”
虽然他是这样问,但心里其实哪都不想去,只想赶紧离开皇宫。
“回去。”
听了这话,李景旭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走,咱们这就出宫。”
几人离开皇宫,墨言便借口离开。
李景旭将陆思言和佩洛洛送回永宁侯府,自己才回楚王府。
此时天色已黑。
陆思言和佩洛洛刚进槐院,便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太安静了。
“福宝,福星。”
陆思言喊着,和佩洛洛一起往屋子走去。
刚到门口,一群黑衣人突然从里面冲出,持剑向两人袭来。
陆思言和佩洛洛连忙抵挡。
两人都会武功,可没有带武器,又猝不及防,而且这些黑衣人训练有素,武功高强。
很快两人被围了起来,陷入苦战。
陆思言硬挨了一剑,为佩洛洛争取到了一点时间。
佩洛洛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摔在地上,顿时一阵烟雾弥漫开来。
黑衣人以为是毒药纷纷屏住呼吸,却并没有后退,反而加快速度朝二人袭来。
可很快他们察觉到了不对劲,身体反应变慢了。
陆思言也趁机拿出符篆扔向黑衣人的中间,手上掐诀,嘴含敕令,“火来!”
符篆燃烧,再配合佩洛洛的烟雾,火势更大。
黑衣人察觉不妙,快速后退。
却没想到那些火仿若有生命一般,跟着他们。
他们顿时大惊失色,顾不上陆思言和佩洛洛,赶紧拍打自己身上的火苗。
可那些火苗好像不是普通的火,根本拍不灭,反而越烧越大。
见此,佩洛洛得意道:“没用的,但凡你们接触了刚才的烟雾,药便会沾在你们身上,没有特殊的解药根本去不掉。”
陆思言也解释,“那些火也不是凡火,师姐的药又可以壮大那些火,但凡沾上一点,火便不会熄灭,敢刺杀我和师姐,你们等着全被烧死吧。”
黑衣人也是硬气,身上都被烧着了,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陆思言不禁感慨,多好的死士,可惜跟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