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的阵法水平在七玄门里是最强的,他布置阵法不仅用玉,符篆,周围的一草一木都能成为他阵法的一部分,为阵法服务。
跟着他的侍卫见他一会儿,挪动个石头,一会儿在地上画画,一会儿又贴张符纸,实在觉得费解。
侍卫甚至觉得他不是在布置阵法,只是为了应付皇上给他的任务。
最后,墨言回到摘星楼正门前,嘴里默念,“阵法,起!”
只见摘星楼外一阵光芒闪过,周围的侍卫察觉到一丝古怪,但又不知道哪里有古怪。
墨言打开摘星楼的门走了进去,周围的侍卫宛若未见。
在他进去之后没多久,侍卫长从迷魂药中清醒过来,“刚才是不是有人进入摘星楼了?”
旁边的侍卫回道:“是,他们拿了皇上的圣旨,你亲自放他们进去的。”
“放屁。”侍卫长怒喝一声,“我当时脑子一恍惚,根本就没看清圣旨上的内容,还不赶紧把他们揪出来。”
侍卫们涌入摘星楼,在摘星楼里找了一圈,除了两个打坐的道士,什么人都没见。
“怎么回事?”侍卫长问。
侍卫们摇摇头,两个打坐的道长睁开眼,喝道:“你们怎么闯进来了。”
“大师,刚才有没有三个人进来,两女一男。”
道长摇头,“除了你们没人进来,还不赶紧出去,打扰到国师闭关,你们的命都别想要了。”
侍卫长疑惑,但也不敢再说什么,带着侍卫退出摘星楼。
出去之后,一个侍卫道:“大人,你是不是记错了,根本没人进去。”
侍卫长也犯迷糊了,难道自己真的记错了。
其实,他们他们进入的根本不是真的摘星楼,而是进入了迷魂阵。
墨言在摘星楼布置的便是迷魂阵。
真正的摘星楼内,三人还在寻找机关。
陆思言来到两个道士打坐的地方,将他们打坐的蒲团移开,仔细观察,突然她想到什么,蹲下身子敲了敲地面。
清脆的声音传来,她惊喜地叫道:“师兄,师姐这里好像是空的。”
墨言和佩洛洛来到陆思言旁边,蹲在地上敲了敲地板,“确实是空的,可能这里就是入口。”
墨言起身看了看,“打开入口的机关应该就在这附近。”
范围缩小,三人很快找到了机关,按动机关,原来放蒲团的地方露出一个方形的入口。
三人对视一眼,沿着楼梯走了下去。
看到下面的景象,三人大吃一惊。
下面是一个用玄铁打造的牢房,牢房的外面贴满了符篆,最里面几条粗铁链锁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
“不是说国师在这里闭关吗?这怎么也不像闭关的样子。”佩洛洛看着周围的环境疑惑问道。
陆思言看了看牢房外的符篆道:“这些符不仅能隔绝外边的声音,若是有人进来还会预警。”
“我来破解。”
墨言上前沿着牢房把符篆一张一张看过去。
看完之后,他沉思了一会儿,从怀中拿出几张符篆,以血为媒在符纸上画了一些繁杂的图案。
“出!”
随着他口中敕令念出,几张带血的符篆飞向牢房的几个方向。
在符篆贴上牢房的玄铁上时,金色的光芒以符篆为中心往外延伸,直至覆盖整个牢房。
同时,牢房的门往里打开。
牢房里的人听见声音,抬起头,露出一张满脸生疮的脸。
陆思言走进去,见这人不仅脸上生了疮,就连胳膊上腿上也生了疮,难闻的恶臭味充斥着整个牢房。
佩洛洛吸了一口气,差点就吐了,她赶紧拿出一个瓷瓶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同时,也给了陆思言和墨言一人一个瓷瓶。
陆思言将瓷瓶放在鼻子处深吸了一口,才问:“你是谁?”
男人咧嘴一笑,声音沙哑:“我是谁?”
男人抖了抖手上的铁链,眼中迸发出愤怒的光芒,怒吼道:“我就是国师啊!”
“国师?”佩洛洛上下打量了他,一脸的嫌弃,“国师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怎么会是你这种?”
陆思言也觉得奇怪,“我十年前见过国师,他面容俊朗,眼睛深邃,宛若星辰,身穿白色道袍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听了这话,男人似陷入回忆,片刻后,他突然笑了起来。
那笑声沙哑,却悲凉。
他笑了一会儿才道:“十年前我还是个人,现在我人不人鬼不鬼,是不是很好笑。”
陆思言仔细看了看男人的眼睛,确实是有十年前的影子,虽然面容大变样,但她莫名觉得此人就是国师。
不过,确认了他是国师,陆思言对他并无多少同情,若不是当初他的预言,皇室不会死那么多公主,她的母亲也不会为了她被迫假死,还有因此受牵连的人。
不仅如此,姚心安也是因为他的语言被平北王亲自找人弄瞎双眼。
这只是她知道,在她未知的地方,谁知道还有多少人,因为国师的预言而死亡。
她冷眼看着他道:“你今日落到这种地步,恐怕便是因为你泄露天机太多造成的。”
国师冷哼一声,愤怒吼道:“我是玄门中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泄露天机太多会遭天谴,可我有什么办法?都是那个皇帝强迫我的,我们正一道以前并不比七玄门差,可现在呢,只剩我一个人了。”
他强睁着眼皮看向陆思言三人,“你们便是七玄门的人吧,否则也破不了这牢房外边的符。还是你们七玄门的老祖聪明,不参与皇朝之事,超然世外,不像我们正一道,参与皇权之争,最后落得个门人尽死,道统灭绝的下场。”
陆思言来找他不是要听他抱怨,听他诉苦的,她直接问:“当年,你为什么会有‘祸国者,公主也’这种预言?你都预测了什么?”
上次她回七玄门问了师父,师父告诉她“天命不可违”。
可她后来仔细想了想,师父卜算的能力天下第一,他又十分疼爱自己,国师有关公主的预言若是真的,他肯定会提醒自己。
她不相信国师都能卜算出来的事,她师父卜算不出来。
可他什么都没说。
这里面定然是有什么猫腻,或者是预言牵涉甚广。
“祸国者,公主也?”国师低声呢喃之后,突然又笑了起来,“那根本不是我的预言,事关皇室命脉,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算,当然我也没能力算得出来。”
陆思言心中一震,急忙问:“可外边都在流传这预言是你说的,大家信了几十年。”
国师冷冷一笑,道:“如果,我说这个预言是皇上让我说的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