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嵇寒谏穿上睡衣从卧室出去时,林见疏还在洗漱间里,一遍遍地洗着手。
这么一折腾,她心里那些翻江倒海的难过倒是平复了不少,却觉得浑身说不出的疲倦。
连澡都没力气洗,她沾上枕头,几乎是秒睡了过去。
嵇寒谏看了一眼客厅沙发上已经睡熟的乐乐,无奈俯身将小家伙抱起来,带去了楼上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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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别墅老宅。
林承岳在客厅里焦躁地来回踱步。
律师所傍晚发来的开庭通知,像一柄悬在他头顶的利剑,让他再也无法维持往日的儒雅镇定。
他坐立不安地等到凌晨,白绮云才姗姗来迟。
她推门进来,身上还带着未散的酒气,那件剪裁精良的旗袍也皱巴巴的。
林承岳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他几步冲过去攥住她的手腕。
“你又在跟哪个野男人鬼混!”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想着踩着别人往上爬?”
白绮云甩开他的手,理了理凌乱的旗袍。
“瞧你这点出息。”
她轻嗤一声,走向沙发坐下。
林承岳追上来,忍无可忍地低吼:“要不是白虞非要嫁给陆昭野,你又突然回国,我们的事情怎么会败露得这么快!”
“现在好了,她们母女俩把我告上法庭!这段时间她们肯定收集了不少证据!”
“我要是坐牢了,你也别想好过!”
谁知白绮云却只是轻嗤一声。
“急什么,你就是这么沉不住气,难怪被她们母女俩算计得连董事长的位置都保不住。”
“你放心,沈知澜出不了庭。”
“你现在该操心的,是怎么把星河集团的核心机密拿到手,这样我们在国外的公司才能顺利启动。”
林承岳冷笑。
“你说的容易!我在位的时候都没能拿到核心机密,现在被踢出局了,还怎么拿?”
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眼神阴鸷:“那东西被那几个老不死的董事攥在手里,防我跟防贼一样,我根本碰不到!”
“当年那老头子竟然还留了一手!临死前把核心机密交给了那几个老董事!”
“要不是我把那对母女的股份捏在手里,坐上了董事长的位置,我都不知道,那老头子死前还特意交代,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我知道星河的核心机密!”
白绮云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
“我不是给了你药吗?让那老头子在肺癌的折磨里走得异常痛苦,他还有精力留这一手?”
说起这个,林承岳就来气。
“他确实走得痛苦!可他死前发现我动了他的电脑,竟是撑着最后一口气吩咐下去的!”
“他还把本该留给我和沈知澜的股权,一口气全都给了林见疏那个丫头,立下了那份遗嘱!”
“不然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里,也该有我的一份!现在全被那个丫头拿回去了!”
白绮云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她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男人。
“我当初就让你加重药量,早点让他死了,星河不就是你的了?”
“你非要拖拖拉拉,给自己挖了这么大一个坑。”
“现在好了,股份没了,核心机密也没弄到手,你让我们的公司怎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