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我们几个。王桂兰说了，只要我们把事情办妥了，以后就不会有人追究我们的责任……”
“她还说什么了？”
李二麻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了口：“她说……她说有人会保护我们，让我们不用担心……”
周秦和郭卫民对视一眼，都明白了。果然有人在背后操控！
“什么人？她有没有说具体的名字？”
“没有……她只是说，公社里有人，不会让我们出事的……”
周秦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李二麻子，王桂兰是怎么跑的？她一个女人，大半夜的，能跑到哪儿去？”
“这……”李二麻子支支吾吾，“我真不知道……”
“不知道？”周秦冷笑，“我看你是不想说！韩武哥，把他们几个都绑起来，明天一早送到公社去！”
“别！别！我说！我全说！”李二麻子彻底慌了，“王桂兰……王桂兰是有人接走的！”
“什么人？”
“一个开吉普车的，看着像是公社的干部……”
周秦的心沉到了谷底。果然，这背后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回到村部，刘菊香还蜷缩在墙角，但她的眼神明显比刚才更加惊恐。
显然，外面的动静她都听见了。
周秦在她面前坐下，语气比之前更加冷厉：“刘菊香，现在你还想嘴硬吗？”
“李二麻子已经全招了。王桂兰让他们销毁证据，还有人开车接走了王桂兰。”
刘菊香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你现在全部交代，争取宽大处理。要么等我们查清楚了，你就等着跟王福贵一样的下场吧！”
刘菊香终于崩溃了，抱着头痛哭起来：“我说！我全说！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王福贵……王福贵确实贪污了很多钱，但他不是一个人干的！”
“公社里有人跟他合伙，每次大的采购，都是那个人安排的商贩，然后他们分成……”
周秦心里一跳：“什么人？”
“我……我不敢说……”刘菊香哭得更凶了，“他们会杀了我的！”
“你现在不说，他们一样会杀了你！”周秦厉声道，“王桂兰为什么要跑？还不是因为有人要灭口！你觉得你能逃得过吗？”
刘菊香被这话吓得魂飞魄散，终于下定了决心：“是……是公社的李副主任！”
这个名字一出，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郭卫民倒吸一口冷气。李副主任！难怪今天在公社的时候，他对周秦那么敌视！
“你有什么证据？”周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王福贵有一本专门的账，记录的都是跟李副主任的交易。每次公社下拨款项，李副主任都会提前通知王福贵，让他做好虚报的准备……”
“那本账呢？”
“在……在王福贵家的水井里，用油纸包着，沉在井底……”
周秦霍地站起身：“韩武哥！马上带人去王福贵家，把那口井给我掏干净！”
韩武应声而去。
“还有什么？”周秦继续追问。
“李副主任还有一个小金库，专门存放分赃的钱。地点我不知道，但王福贵知道……”
“王福贵现在在哪儿？”
“被关在公社的拘留所里……”
周秦沉思片刻，对郭卫民说道：“卫民叔，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公社，直接找书记摊牌！”
郭卫民点头：“这次，咱们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了。”
“捅就捅了！”周秦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既然书记给了我尚方宝剑，我就要用它砍掉所有的毒瘤！”
就在这时，韩武带着几个人匆匆赶回来。
“周秦！找到了！”韩武举着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包裹，兴奋得满脸通红，“就在井底！还有好几包钱！”
周秦接过包裹，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果然是一本账簿，记录得比之前那本更加详细。
翻开第一页，就看见了李副主任的名字，还有一笔笔触目惊心的交易记录。
“好！很好！”周秦合上账本，脸上露出了冷笑，“李副主任，这次看你还怎么狡辩！”
第二天天还没亮，周秦就带着那本从井底捞出来的账本，和郭卫民一起再次踏进了公社大院。
这次，他们没有去找李副主任，而是直接奔向书记办公室。
“笃笃笃。”郭卫民敲响了门。
“进来。”书记的声音传出，听起来有些疲惫。
推开门，书记正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摊着一堆文件，眼窝深陷，显然一夜未眠。
“书记，我们又来了。”周秦开门见山。
书记抬起头，看见周秦手里拿着的账本，眼神瞬间犀利起来：“又有新发现？”
“是的。”周秦把账本放在书记桌上，“这是王福贵藏在井底的第二本账，专门记录他和公社某位领导的合作。”
书记拿起账本，翻开第一页，当看到李副主任的名字时，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
他一页页翻着，脸色越来越阴沉。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压得人喘不过气。
“好啊！好得很啊！”书记猛地合上账本，拍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李副主任，真是我的好部下！”
郭卫民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这股怒火，简直要把房顶掀翻。
“书记，还有一件事。”周秦趁热打铁，“昨晚王桂兰跑了，是有人开车接走的。据目击者说，是公社的吉普车。”
书记的眼神更加冰冷：“你的意思是，有人想灭口？”
“不只是想，已经在行动了。”周秦把昨晚李二麻子他们烧账本的事详细说了一遍，“如果不是我们及时发现，所有证据都被销毁了。”
书记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透着杀气。
“周秦，你现在手里有多少证据？”
“两本账本，刘菊香的口供，还有从王福贵家搜出的现金。”周秦掰着手指头算，“基本可以证明整个贪污链条。”
“够了！足够了！”书记一拳砸在桌上，“来人！”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那个昨天见过的发福中年干部走了进来。
“书记，您叫我？”
“马上去把李副主任叫来，就说我有紧急事情找他。”书记的声音冷得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