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暗卫回去复命,他们整张脸通红,眼睛更是肿成了核桃,那样子活像一个猪头。
三皇子见了人,难得皱了下眉头,不再是平时那个波澜不惊的样子。
“怎么回事?”
“回殿下,属下几人顺利接近那人,已经将他刺伤,谁知他身边跟了一名女子,那名女子使了阴招,也不知用了什么药,让属下几人……面目全非。”
三皇子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废物,不堪大用之人,下去领罚。”
“是。”几个人欲哭无泪,都已经这么惨了,竟然还要被罚。
不过规矩就是规矩,没要他们的命都算好的。
幕僚说道,“不管那人是不是谢应疏,中了淬骨毒,他也掀不起风浪来了。”
三皇子目光阴狠,“那个人还活在世上,我总是不安心的,过些日子再安排一次。”
“是。”
……
谢应疏答应了要娶林蔓蔓,就回去跟徐瑾商量娶亲之事。
徐瑾听了之后久久回不过神,“将军,您刚刚说什么?”
谢应疏叹气,“你是老得耳朵不好了?我说我要娶亲,按照民间嫁娶习俗安排,不可委屈了她。”
徐瑾这一次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只不过依旧震撼,“您确定要娶亲?”
“怎么?我是一个正常男人,难道我不能娶亲?”谢应疏冷哼了声,这老东西真是越来越放肆。
徐瑾赶紧说道,“当然不是那么回事儿,我只是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看到这一天,那……什么时候娶?”
“尽快。”
谢应疏只丢下这两个字,留徐瑾一个人风中凌乱。
当然是要尽快,因为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
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操持过婚事,徐瑾虽然年长,可一辈子没有成亲,更没有后代,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还会为这件事情发愁。
两个人商量了半天,又翻书又问人,最后敲定下流程。
虽然时间很赶,但该有的还是要有,成亲六礼,一个也不能少,他不愿意委屈了她。
徐瑾虽不是谢应疏的父亲,可两人单独生活了几年,对外也一直是父子关系。
这么重要的事情,徐瑾肯定还是要出面为他操办的。
徐瑾接连来了林家好几趟,直到准备抬聘礼进门,村里人才终于回过神来,原来林蔓蔓真的要嫁人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在村里来说可是个大消息。
谁都知道林家现在家底丰厚,不仅有一个庄子,还和大酒楼做着买卖,手头肯定是不缺钱的。
先前林蔓蔓和大傻个儿走得近就已经惹人非议了,如今真的要嫁人,大家是打死也不敢相信。
林砚这几天赶上休沐,又得知姐姐要出嫁,便向书院再告假几日,姐姐出嫁这么大的事情,他肯定是不能缺席的。
林砚又长高了,跟着里里外外忙活,跟个小大人似的。
有人过来打听消息,看到林砚便问,“林砚,你们家这是要办喜事啊?”
林砚大大方方承认,“当然是啊,家里都开始准备了,过几日都来吃喜酒,我娘说我们家没亲戚,就请村里人热闹热闹。”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村里彻底炸开了锅。
“你们听说没呀?蔓蔓要嫁人了,这可真是突然,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就要嫁人了呢。”
“咋没动静啊?两个人同进同出,山上干活儿的全都看见过,就是在村里也见过呀,人家从来不避讳,是你们自己不相信而已。”
“乖乖,这谁敢相信?蔓蔓挺精明一个人,怎么遇上这种事情就不动脑子呢?和大傻个儿成亲,那不是把自己的家产拱手送人?还得替他供养老父,这怎么看都不划算啊。”
有些人没有那么功利,就看得明白一些,“这婚姻大事又不是买卖,哪有什么划算不划算的,人家自己看对了眼,愿意嫁,你管得着吗?”
“是啊,的确是管不着,就是觉得可惜了。”
虽然不是自己家的钱,但看着这么打水漂,心里也跟着难受啊。
第二天送聘礼进门,聘礼都还没有到呢,林家门口就围了一圈人,就想看看一直住在山里的大傻个儿能拿出些什么好东西来。
按照规矩,抬进门的聘礼那是要挨着打开看的,看看新郎官儿家底是否丰厚,是否有诚意。
等到了时辰,媒人走在前面,后面就是徐瑾和谢应疏。
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送聘礼也得亲自过来。
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这聘礼竟然还像模像样,新杀的肥猪,红毛大公鸡,大雁,该有的规矩全都有。
后面是六个樟木箱子,请人抬着送来的,全都放进了林家的院子。
媒人说着吉祥话,苏氏脸上笑意不减。
林蔓蔓早就跟她说过了,她嫁给大傻个儿并不是图什么钱财,他们父子二人住在山里,平时只靠打猎谋生,肯定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让苏氏不要往心里去。
苏氏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而且她也不是只看钱的人,今日这么多人过来凑热闹,她还想着要给大傻个儿打圆场。
这种场合,林蔓蔓不能出面,这会儿她在自己屋里,孟氏也在这里陪着她。
“蔓蔓,这外面可热闹得很,你婚事定得这么着急,我还想着肯定一切从简,没想到他倒是挺费心思的。”
林蔓蔓微微一笑,其实她也没有想到,就算只是摆几桌请个客,她也不会往心里去,反正只是想把这个仪式完成。
谁知道这么短的时间,他还能准备得这么齐全,也是不容易了。
孟氏有些好奇,“这么久都等过来了,婚事又何必这么着急呢?我看等来年开春儿办也挺好的,你就不怕村里人说闲话?”
林蔓蔓笑了笑,“嫂子,日子是过给自己的,又不是给别人看的,自己就是处处谨慎小心,别人说的闲话也不少,那又何必为了别人委屈自己呢?”
她不知道怎么说自己心里的苦楚,如果再等下去,只怕人都不见了,还怎么办喜事?
孟氏说道,“我年长你几岁,活得却不如你通透,我还得跟你好好学呢。”
两人在屋里说着话,屋外开始看聘礼了,她们将窗户推开点儿缝隙,也跟着凑起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