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雾化器的血色漩涡
“这药不对！”
陈野一把扯下呼吸面罩，手指碾碎雾化器里的白色粉末。监护仪上的血氧数值突然暴跌，躺在床上的老人剧烈抽搐，嘴角溢出的白沫里混着血丝。
护士长冲进来时，陈野已经拧开了雾化器的储药罐。
“谁让你们用这批药的？”他举起罐底贴着的标签，上面印着模糊的生产日期，“上个月市监局才通报过这家厂商！”
“陈医生，这是沈主任特批的。”护士长眼神躲闪，手里的病历夹“啪”地掉在地上，“说是…说是成本低……”
陈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起三天前在垃圾站看到的场景——成堆的过期雾化药被装进新包装箱，沈家雇的临时工正用钢丝球蹭掉旧日期。
第二幕：保温箱里的哭声
张雨桐的高跟鞋声在新生儿科走廊炸响。
“我的孩子呢？！”她一把扯住陈野的衣领，指甲几乎掐进他锁骨，“为什么他的呼吸机停了？”
保温箱里，早产儿青紫的小脚丫蜷缩着。陈野盯着呼吸机管路里残留的冷凝水，突然抓起棉签蘸了点凑到鼻尖——淡淡的酸味混着铁锈气。
“这不是普通感染。”他把棉签摔在沈婷婷脚边，“你们在呼吸机管路里加了什么？”
沈婷婷慢条斯理地涂着口红，镜面唇釉映出陈野发红的眼眶：“陈医生，诽谤是要坐牢的。倒是你上个月给428床开错药的事……”
话音未落，保温箱突然警报大作。张雨桐扑过去时，看见儿子胸口插着的氧气管里，赫然漂着半片生锈的金属屑。
第三幕：太平间的交易
陈野屏住呼吸缩在停尸柜后面。
两个黑影正把成箱的呼吸机管路搬进冷库，塑封袋在低温下发出脆响。领头的人掀开白布，露出死者脖颈处的溃烂伤口——和雾化室那个老人一模一样。
“这批货的冷凝水收集器没清理干净。”口罩男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上次428床就是死在……”
手机突然震动，陈野慌忙捂住口袋。
“谁在那儿？！”
他贴着墙根往外挪，后腰突然撞到硬物——是殡仪馆老刘的推尸车，车上躺着的人手指还在抽搐。
第四幕：氧气瓶后的真相
“你以为举报我就万事大吉了？”
沈婷婷踩着陈野的手背，细高跟碾过他指节。地下仓库堆满锈迹斑斑的氧气瓶，阀门接口处沾着黑褐色污渍。
林蔓突然举着消防斧冲进来：“放开他！”
斧刃劈开氧气瓶的瞬间，黄绿色液体喷溅到墙上，腐蚀出刺鼻白烟——根本不是医用氧气。
“这是化工厂的废料！”陈野抓起残片，上面的危险品标志被砂纸磨得模糊，“你们用工业氧冒充医用氧？”
沈婷婷突然大笑，笑声在铁皮房里回荡：“住院部每天消耗428瓶氧，你知道正规渠道多少钱？”她踢翻脚边的账本，“而这些东西……连零头都不到。”
第五幕：呼吸之间的逆袭
陈野站在市卫健委发布会现场，西装下藏着录音笔。
“请各位看大屏幕。”
监控视频里，沈婷婷正指挥工人把工业氧灌进医用钢瓶。满屋记者哗然时，陈野举起手机——直播画面切到地下仓库，林蔓正用斧头劈开最后一个伪劣氧气瓶。
张雨桐抱着孩子冲上台，早产儿脖颈处的溃烂伤口触目惊心：“这就是他们说的‘合格医用氧’！”
沈婷婷被押走时，口红蹭花了半边脸。她扭头盯着陈野冷笑：“你以为扳倒我就结束了？这家医院呼吸科……”
话没说完，急救车刺耳的鸣笛由远及近。三个戴着呼吸机的病人被推进来，他们用的正是上周“销毁”的那批雾化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