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你来我往,战况胶着,竟是各赢一场、轮流交替,始终保持着势均力敌的态势。
不知不觉间,激战已过一个时辰,双方阵营各有六名弟子轮番登台较量。
此时立于擂台之上的,是雷灵宗弟子魏金涛。
他方才与浩宇宗一名弟子对战时,先以阵法将对方困锁,再借金属风刃之力发动攻势将其打伤。
当风刃距那名弟子咽喉不足一寸时,他骤然收势停手。
那名筑基二重的浩宇宗弟子拼尽全力仍难敌对方,输得心服口服,当即爽快拱手认输。
至此,双方尚未登台的弟子已是清一色筑基二重以上修为。
这场代表宗门核心弟子实力的真正较量,才算正式拉开序幕。
雷灵宗待战的弟子有辰阳、赵德柱、沈昊、云翊四人;
浩宇宗这边,则是洛惊鸿、周野与另外两名弟子尚未上场。
就在这时,浩宇宗人群中又有一道身影轻盈跃起,如飞花般翩然落于擂台中央。
来者是一名女弟子,身着宗门淡青色劲装,裙摆随落台动作轻轻扬起,却未带起半分尘土,足见身法之轻盈。
她刚站稳身形,擂台之下便已响起一阵骚动。
辰阳也不由得抬眼望去——只见她眉如远山含黛,眸似秋水横波,琼鼻挺翘,唇瓣不点而朱。
明明是一身干净利落的武者劲装,却偏偏生得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连阳光落在她脸颊上,都似被染上了几分温柔。
然而雷灵宗弟子可不会被她柔弱的外表所迷惑,能在此刻登台的,终究不是等闲之辈。
台下浩宇宗弟子顿时炸开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
“终于等到慕师姐上场了!这台上英姿,真是又飒又爽!”
“慕师姐这般年纪便已修炼至筑基三重,这般天赋,当真是百年难遇!”
“慕师姐的筑基三重可不是寻常修士能比的,她连筑基四重都能越级挑战!”
“唉,只要慕师姐一上场,这战局怕是就要定局了!”
“可不一定,雷灵宗还有个辰阳呢。那家伙可是个妖孽。
当初他还在炼气八重时,就斩杀过筑基一重的对手,这可是能跨两级挑战的狠角色!”
“那又怎样?到了筑基期,一重境界便是一重天地,境界差距犹如鸿沟,哪有那么容易越级挑战的?”
“总之,这次雷灵宗必败!正好让他们这‘天下第一宗’在今天丢人现眼!”
众弟子仍在为刚才的激战议论纷纷时,擂台上已再度展开厮杀。
魏金涛身为雷灵宗擅长阵法的弟子,深知自己筑基二重的境界对上筑基三重的对手,若要硬拼基本毫无胜算。
因此他决定采取守势,若能让对方久攻不下,等到灵力耗尽,或许还能寻得一线机会。
故而一上台,他便双手疾挥,数道灵光打入擂台四角,瞬间布下一层淡金色的防御阵法。
阵纹在地面流转闪烁,将他稳稳护在其中。
然而慕清溪对阵法显然也颇有研究,只见她眼神平静地扫过阵纹走势,手中长剑轻挑,剑尖凝聚的灵力精准点向阵法薄弱节点。
“嗡——”阵法微微震颤,第一道防御竟被她轻易破开一角。
魏金涛心头一紧,立刻变阵,脚下步法流转间阵纹重组,转守为攻,数道锋锐阵刃朝着慕清溪飞射而去。
可慕清溪步法轻盈,总能在阵刃临身的瞬间从容避开,同时手中长剑不断游走,看似随意的挥砍却招招落在阵法关键处。
不过几个回合交锋,魏金涛接连布下的三套得意阵法便被一一破解,阵纹寸寸碎裂,灵光彻底消散。
失去阵法庇护的魏金涛顿时落入下风,慕清溪抓住机会欺身而上,长剑挽出一道清冷弧光,直指他胸前。
魏金涛仓促间抵挡不及,被剑风扫中肩头,脚下一个踉跄,不由自主地踏出了擂台边缘。
“浩宇宗慕清溪胜!”
裁判长老的声音刚落,台下浩宇宗弟子便瞬间爆发出排山倒海的欢呼——浩宇宗再下一城。
紧接着,楚晚宁纵身跃上擂台。
刚结束一场激战的慕清溪,气息却依旧平稳,淡青色裙摆轻扫过擂台地面,手中长剑斜指地面,静静等候对手出招。
互相见礼示意后,楚晚宁率先发难。长剑裹挟着一道凌厉雷光,他身形如电直扑而去,意图抢占先机。
慕清溪却不慌不忙,手腕轻旋间,长剑划出一道流畅弧线,精准格挡开攻势。
双剑相交的刹那,刺目的火花骤然迸发。
楚晚宁被震得后退三步,慕清溪却立于原地纹丝未动。
“好强的力量!”楚晚宁心中巨震。
他自身本就有越级而战的能耐,看来眼前这对手同样具备这般实力。
如此一来,哪怕只是一个小境界的差距,也绝非轻易能弥补的了。
但他岂是轻易认输之辈?浑身灵力骤然翻涌,双手掐起印诀,口中急促念动咒文。
“轰——!”
身后猛地显现出一道几十丈长的雷龙虚影,庞大身躯几乎要将擂台结界撑破。
雷龙刚一现身,便引动天地间的雷霆之力,紫金色的雷电在龙鳞间窜动,发出“滋滋”的裂空声响。
“吼——!”
它巨口一张,发出震天咆哮,携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朝慕清溪猛冲而去。
所过之处,空气被撕裂,地面崩碎,连周遭的灵力都被搅得剧烈翻涌,仿佛要将眼前一切阻碍碾成齑粉。
慕清溪面色不改,稳步踏出一步,单手以指迅速画符,刹那间在身前凝成一道淡青色符纹。
她将符纹轻轻往前一推,淡青色符纹顿时迎风暴涨,化作一张遮天巨网。
巨网触碰到雷龙虚影的瞬间,立刻紧紧缠上龙身鳞甲。
雷龙在网中疯狂冲撞,发出震耳轰鸣,却被青光巨网层层禁锢。
每一次挣扎都让巨网泛起涟漪,符纹光芒反倒愈发炽烈。
雷龙的威势在巨网压制下逐渐减弱,龙身被勒出一道道青光印记,再难挣脱,最终只能在网中发出徒劳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