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珍和那些人交代了几句,底下的人开始行动。
“走,跟上!”肖晨曦和姹紫尾随而行。
陶家珍一行人进入了沿街的一家茶楼,名为青萃茶楼。
“请问,几位有没有预定座位?”伙计热情地上来打招呼。
“我们预定了二楼的包厢,四号。”陶家珍的丫鬟说道。
“好的,几位楼上请。”陶家珍举步就要上台阶。
她今天势必要让华玉珺不死也要臭名远扬,敢克死她大哥,那就等着自己的报复吧!
正在这时候,门口突然来了几个人。
带头的是一位年轻的公子,他月白色的锦袍轻盈飘逸,在阳光的照耀下似乎流水般流畅。
领口袖口绣着淡紫色的祥云纹图案,使得整个人在优雅中又带了几分灵动。
腰间一条同样淡紫色的腰带,把他完美的身材勾勒了出来。
一块上好的浅碧色羊脂玉佩挂在腰间,倒是和他的衣服非常相配。
一双崭新的黑色锦缎靴子,上面金丝线绣的图案昭示着来人的不凡。
这样貌打扮,一看就不是京城人士,是外乡人。
几个人一边说话,一边直接就往楼梯上去。
走在最前面的人低头说话,根本没有看到陶家珍和俞巧心几人也正要上楼。
两拨人就这样在楼梯口遇到了一起,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啊,我们先来应该先上,挤什么挤!”俞巧心的尖嗓门响起。
本来这事好好说,谁先上谁后上也无所谓。
好的语言让人发笑,不友好的语言让人起跳。
俞巧心的话,还有她的态度很不友好,矛盾就此产生。
“谁规定你们先上,慢腾腾的还不许我们先走。我们急着去看迎亲队伍和豪华嫁妆呢,慢了就看不到了。”
那群人中的一个也不示弱,说着就要往上跑。
听说迎亲队伍马上到了,陶家珍赶紧给那几个提东西的使了眼色。
她说:“快去,不要错过了花轿。”
那几个小乞儿提着东西,拔腿就往上去。
听到这话,后面的几个人反而不急了。
“原来你们也是来看花轿的啊,那你们先请。”
说着几个人退后一步,有礼貌地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他们本来也没想与一个姑娘计较,只是一点态度不摆出来,未免显得软弱。
都是看热闹,早一步迟一步差别不大。
说话间,门口又来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其它的都正常,就是作为大男人,脸上却蒙着面纱。
“几位公子,你们稍微等一下再上去,切记。”
其中一个对着那一群外乡人轻声说,似乎是规劝。
这两人挤在了那群贵人和陶家珍这群人的中间,提步跟上了前面的人。
那一群外乡人莫名其妙,都看着领头的公子。
“可能是这里有什么习俗吧,入乡随俗,我们且等等。”那贵公子说。
他感到这里面或许有古怪,但是作为异乡人,还是要听劝。
他们站在不远处,打算等这些人到顶,他们才上去。
不巧的是,这时候楼上正好有一群人要下来,堵住了那几个提着陶罐往上跑的乞儿。
这下子,俞巧心和陶家珍就被夹在了中间。上不去下不来。
俞巧心急了,她喊道:“上面的人能不能让一让啊,先上后下的道理你们不懂啊!快让开!”
上面的人一听这话,倒也很配合。
他们倒退着往上去,其中一个人转身时候不小心手臂一甩,碰到了其中一个陶罐子。
就见那陶罐子被甩得砸到了楼梯栏杆上,“轰”的一声响。
一道扑鼻的臭味弥漫开来,里面的脏东西四处飞溅。
那提罐子的人想要躲避,身子往后一倾斜。
后面那个人的陶罐子也碰破了,同样的臭味和液体也流得到处都是。
就像多米诺骨牌,后面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从楼梯上滚下去。
陶家珍和俞巧心两个在后面想要逃,后面两个人把路堵得死死的,她们跑不掉。
眼睁睁看着前面的人滚下来把自己直接带倒,一起滚落在一楼的地面上。
那些小乞儿和陶家珍,俞巧心滚做一团。
最后的两个人在她们滚下来的时候,灵巧地一跃而起,跳了下来。
“臭死了,我们快去洗洗吧!”他们说着就跑,很快不见了踪影。
那群外乡人及时跑开,没有被大面积殃及到。
看着眼前满地的脏污,他们骂骂咧咧地退到很远的地方,用手不停地扇着面前的臭气。
“老板,老板,你们这个茶楼怎么回事,客人自己带饮品来的吗?”
“这什么饮品?这么臭?我闻到是一股尿骚味。”有人很生气地嚷嚷起来。
“这些人提的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尿骚味,这可是茶楼。”
“我不管,今天我这个衣服是第一次穿,现在上面都是脏东西。你们茶楼必须给我赔偿。”
说实在的,谁也没有想到,这些人提的罐子,居然是大小便。
原本打算下楼的那一群人都在心里骂着:这两个姑娘也太缺德了。
本来还不知肖晨曦为何要如此安排,现在看来是她识破了这几人的奸计。
陶家珍和俞巧心躺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臭不可闻。
她们想的是趁着花轿经过这里的时候,把这些罐子砸下去,哪怕砸不死华玉珺也要让她成为笑话。
她还埋伏了人,让他们趁乱用弓箭射死那华玉珺,就连那个新郎官也不要放过。
她们准备了两个包厢,一个专门用来砸这些罐子,一个她们两个准备躲在那里看笑话。
反正这些人也都是街上的小乞儿,砸过就跑,也没有人知道是她们两个人策划的。
明明事情准备得好好的,怎么就演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门口有人进来:“哎呀,老板,你们铺子里怎么这么臭啊?我们还准备来喝喝茶呢。”
熟悉的声音在陶家珍的耳边响起,不是肖晨曦又是谁。
脚步声在身边停下,肖晨曦居高临下地看着,看着地上还没来得及起身的人。
“咦,你们两个今天怎么这么悠闲,躺在这里等茶喝啊?”
还没等陶家珍反应过来,肖晨曦又跑远了。
她捂着鼻子:“老板,你这个茶楼太臭了,好好的茶楼怎么有这怪味。重新装修吧,不然估计没有人来了。”
正说着,楼上的人都万分嫌弃地下来:“老板,我这衣服都被弄脏了,你们茶楼得赔钱。”
闻讯而来的老板欲哭无泪。
他也是个倒霉的,他开的是茶楼,这下可以说比茅坑还难闻了。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要这样来害他。
“你们这样说就不对了。冤有头债有主,谁把你们弄脏的叫谁赔啊?”说着,她看了看地上的人。
“老板的茶楼也得找人赔偿。你们一起去找债主赔偿,不要找同样是受害者的老板。”
肖晨曦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个好心人,她只是随便提了一下而已。
“对,对,对。我要找人赔偿。这些东西是谁带进来的谁赔钱?”
楼下,那个领头的公子指着地上破碎的罐子,嫌弃地说。
他终于知道,今天这事不是巧合,而是事先谋划好的。
俞巧心和陶家珍还没从地上起来,她们实在不想面对这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