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造成这一切的贾张氏,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她脸上、嘴边、甚至头发上都沾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顺着下巴滴落。
更让人脊背发凉的是,她的腮帮子还在缓缓地、有节奏地动着,嘴里正在咀嚼着,她咀嚼的东西还有一大半露在嘴外。
她的独眼里除了疯癫,还有吃到美食的兴奋光芒,嘴角甚至还向上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静静地“欣赏”着傻柱。
“呕——!”
不知是谁先忍不住,猛地弯腰干呕起来。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呕吐声响起。
在场的少有的男人无不感到胯下一凉,下意识地夹紧了腿。
妇女们脸色煞白,惊恐地捂住嘴,移开视线,却又忍不住用余光去瞥。
贾张氏嘴里嚼的东西还有很大一部分在外边,结合傻柱双手捂住的地方,答案不言而喻。
“我的老天爷啊……”
刘花主任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胃里翻江倒海。
她当了这么多年妇联主任,又当了几个月的街道干部,处理过多少纠纷,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快!快救人!送医院!”
……
时间,倒回约莫二十分钟前。
街道办的两个干事匆匆离开,带上了房门。
屋子里重新恢复平静,只剩下傻柱和贾张氏两人。
他完全没把干事临走前的叮嘱放在心上。
一个疯子?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活在疯狂和屈辱里?
从双腿截肢,到亲眼目睹许大茂和秦淮茹的苟且,他的心早就扭曲麻木了。
贾张氏?一个又老又瞎的疯婆子,在他此刻被欲望和绝望烧灼的眼里,跟屋里的桌椅板凳没什么区别。
甚至……因为是个活物,反而更刺激他某些阴暗的联想。
对现在的傻柱来说,别说是贾张氏了,哪怕是一头猪!
真真就应了那句古话——母猪赛貂蝉!
连杨翠兰他都下得去手,何况是贾张氏?
当然,傻柱此刻并没有真要对她做什么的念头,只是那股无处发泄的邪火,需要一个出口。
傻柱重新掀开被子,继续着刚才没做完的工作。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椅子上被绑着的贾张氏。
贾张氏此刻低着头,嘴里含糊地念叨着“吃饭…吃饭…”。
像个真正的痴傻之人。
“喂,贾张氏,”傻柱喘着气,声音沙哑,“你怎么回来了?监狱不要你了?”
贾张氏缓缓地转过头,脸上依旧是那副痴傻的憨笑,独眼空洞地望着声音来源的方向,重复着:
“吃饭…吃饭…”
然后,她的目光似乎被傻柱手上的动作吸引了。
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吞咽口水的响声。
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却一步步朝着傻柱挪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傻柱正在忙的工作。
仿佛那里是什么绝顶的美味佳肴。
一边走,一边痴傻地说着吃饭。
贾张氏走到炕边,弯下了腰,凑得很近。
“嘶——!”
傻柱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多久了?快十个月了!
自从杨翠兰之后,他就再也没真碰过女人,更别提是这种……
虽然是由一个瞎眼还老的疯婆子带来的。
这两分钟,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
直到,他感觉到可能是腿伤附近某处的轻微疼痛,才不由得松开了手。
贾张氏直起了身子,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脸上又恢复了傻笑,继续嘀咕:“吃饭…吃饭…”
然后,她转过身,将被绳子绑着的双手放到傻柱面前。
“解开…解开…吃饭…吃饭…”
傻柱正处于亢奋中,脑子早已被血液支配。
一个疯子,只知道吃东西的疯子,有什么好防备的?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傻柱颤抖着手指,帮贾张氏解开了绳子。
绳子落地的瞬间,傻柱眼睛都红了。
他指着自己,急切地命令道:“吃饭!快!赶紧吃!”
贾张氏转身“欢快”地再次弯下了腰。
她眼中如毒舌般的光芒一闪而过,傻柱却没察觉到。
这一次,贾张氏自然地握住了傻柱的两个手腕。
傻柱挣扎了一下,发现贾张氏握得挺紧,但他毫不在意。
这样也没什么,总比被许大茂绑着,只能眼睁睁看着强!
只要能继续,他才不在乎手被握住。
又是一小会时间过去,就在傻柱试图摆脱贾张氏双手束缚的刹那——
贾张氏独眼中闪过狠戾!
用尽了全身力气,狠狠地咬了下去!
“噗嗤!”
“啊——!”
事实上,从街道办的干事离开那一刻起,贾张氏心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报仇。
她很清楚,那两个干事很快就会带着秦淮茹回来。
而秦淮茹,是绝不可能容她留下的。
她必须抓住这短暂的空当,先向眼前这个瘫在床上的仇人下手。
只是,贾张氏还没想好该如何在不暴露自己装疯的前提下得手。
机会却自己送上了门,
傻柱先开了口。
当第一次弯下腰时,贾张氏几乎就想立刻狠咬下去。
但她忍住了。
那时她的双手还被反绑着,她担心一旦傻柱剧痛挣扎,自己这仅剩的一只眼睛恐怕难保。
于是她将计就计,只是卖力地配合着,演足了一个“见到什么都想吃”的疯婆子模样,好让傻柱彻底放下戒心。
毕竟连吃屎都能做到,还在乎这点?眼前的东西,要比屎好吃一万被。
贾张氏的耐心让她等来了第二次机会。
就在傻柱防备降至最低的那一瞬间,贾张氏眼中凶光暴起,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咬了下去!
“噗嗤——”
一声血肉分离的闷响。紧接着,滚烫的鲜血混杂着其他东西猛烈地飙射出来,溅了她满头满脸,甚至飙出老远。这才有了众人见到的贾张氏满脸是血的那一幕。
得手之后,贾张氏没有丝毫犹豫。
她立刻松口抬头,哦,可能不用松口,毕竟已经断了。
她甩开傻柱的手腕,迅速退开,拉开距离。
随后,傻柱那撕心裂肺的惨叫才响起。
然后是院里的撞门声,再然后,便是刘花主任等人破门而入时看到的那幅骇人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