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崔大可,这人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从皮下脂肪到骨头缝里都渗着两个字——我是坏种。
编剧怕是把他前半生所有的阴德都抽干了,才捏出这么个连反派同行都要避让三分的人。
江湖上有三种恶人:大恶欺山,中恶欺水,他这种是专欺人心里那点善。
崔大可最初是代南台公社送“小壮”到机修厂,为了留在厂里想尽办法。
南易看他可怜,一时心软,便向刘峰厂长求了个情,这才让崔大可勉强在食堂混了个帮厨的差事。
可谁能想到,这个表面憨厚、点头哈腰的乡下人,骨子里却是个阴沟里爬出来的毒蛇。
他在南台公社时就臭名昭着,干的全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半夜敲寡妇门、挖绝户坟、偷东家摸西家,但凡缺德事,他一样不落。
南台公社的人提起他,没有一个不吐口唾沫骂一句“畜生”的。
崔大可进了机修厂后厨后,不仅不感激南易,反而恩将仇报,处处使绊子。
借着溜须拍马、给后勤主任送礼,硬是把南易的食堂主管位置给撬了,然后就开始处处针对打压南易。
更恶心的是,当时南易和厂里最漂亮的厂医丁秋楠情投意合,眼看着就要修成正果。崔大可却从中作梗,处处搞破坏,不断制造误会挑拨离间。
他死缠烂打追求不成,最后竟然借着喝酒,强行玷污了丁秋楠的清白,逼得她不得不委身下嫁。
这还算了,崔大可如果真的能对丁秋楠好,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结局。
但实际上,这家伙坏就算了,更是个家暴男,动辄对丁秋楠打骂。
后来在风雨飘摇年代当上了革委会主任,为了进一步往上爬,竟又攀上了上级领导那个“人尽可夫”的妹妹。
再后来下海经商,丁秋楠更是彻底被抛到一边,连装都懒得装了。
崔大可除了跟南易抢丁秋楠,在其他方面更是处处针对,如果说他只是针对南易一人,还可以理解为打击情敌。
可这狗东西偏偏不满足于此,非要霍霍全厂职工才痛快。
搞什么吃“忆苦饭”,专门在馒头里放石子,还必须在食堂吃完,谁不吃完就威胁要开除谁。
他究竟有没有这个权力不知道,但原剧里的人都受“开除”威胁。甚至连报社记者在一旁看着也没提出什么异议。
就崔大可坏的程度,刘海中拍马也赶不上。
……
当然了,原剧也是跟四合院原剧一样毁三观的一部剧。
如果以上帝视角看,可以说跟四合院一样没有一个好人。
哪怕是南易,也只能算是个有些“愚”的烂好人。
这种人当朋友是挺好,因为有事他是真上,但当家人,那就只有吃苦的份了。
明明年纪比梁拉娣还要大,但一点不成熟,非常的“博爱”,见到别人受苦,就立马贴上去帮忙,若非如此也不会跟丁秋楠产生那么多误会。
更可笑的是,这位大善人把面子看得大过天,为了在同事们面前保持着自己公平公正的形象,害得了梁拉娣去卖血贴补亏空。
不过这点也是要怪梁拉娣自己的,明明有亏空,她不告诉南易,非要以自我感动的方式去卖血,可能也是编剧脑子出了问题的缘故。
如果丁秋楠真的嫁给她,虽说可能不会太幸福,但肯定是要比嫁给崔大可好太多。
作为局外人,虽然不认同,但郑文山是佩服他的。
再说丁秋楠,她……一心想要考医学院这点其实没什么问题,但她在男女界限上的糊涂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明明跟南易在谈对象,但她为了想在年会上表演节目,对于总指导的搂腰指导一点不介意。南易说她她反而觉得南易不懂艺术,说对方是专业的。后来背着南易去小树林接受单独指导,差点被那总指导强迫。
更可笑的是,南易揍了那人一顿,她反而觉得南易把事情闹得太大,把她名声给毁了,要跟南易搞什么“冷静期”。
也就是在此时,崔大可频繁跟她来往。
她明明心中知道崔大可是什么意思,对崔大可不来电,却又心安理得地接受崔大可的各种礼物。
这种半推半就的态度,最后落得个酒后失身的下场。
郑文山觉得,这结局固然是崔大可禽兽不如,但她自己的毫无边界难道就没责任?
再加上她的那对连刘海中、阎埠贵之流都不如的父母,可以说她的悲剧基本是注定的。
再说梁拉娣,除了主动要给南易生个他自己的孩子外,跟秦淮茹没什么太大区别,跟厂里男员工拉拉扯扯。
连她的几个孩子都知道:妈妈跟那些叔叔们拉手就有好吃的!
她为了养孩子,想要得到南易。明知南易跟丁秋楠在处对象,故意多次破坏两人之间的关系,造成南易跟丁秋楠误会不断。
更恶心的是,趁着南易和丁秋楠“冷静期“那会儿,故意去问丁秋楠是不是跟南易分开了,然后从丁秋楠那里买计生用品。
这不摆明了要让丁秋楠误会她跟南易已经睡了吗?不然一个寡妇为什么要买计生用品?
这一招可谓是相当毒辣。
也就是有此事推动,丁秋楠才会开始接受崔大可的礼物。
总之,这原剧属于是那种看完能让人直接触发“祖安模式”的神作。
每一帧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操作,恨不得冲进屏幕里打骂编剧三天五夜。
郑文山现在回想起来,还会觉得脑仁疼,也就是他穿越带系统,不然这波精神污染起码让他折寿一秒钟。
甩了甩脑子,郑文山给自行车加了个向上向前的力,轻快地朝着军庄公社骑去。
轧钢厂。
崔大可拎着鼓鼓囊囊的布袋子,跟在李怀德身后进了他的办公室。
他佝偻着腰,脸上堆起的笑容能把蚊子夹死。
“李厂长,您这办公室真气派!”崔大可一进门就夸张地环顾四周。
李怀德往椅子上一坐:“小崔啊,你们南台公社这次支援厂里两头猪,工人们都很感激啊。”
“应该的应该的!”崔大可点头哈腰,顺势就要把布袋子往办公桌底下塞,“李厂长日理万机,我们乡下人别的没有,就有点土特产……”
李怀德用腿挡了下,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这不合规矩啊。”
崔大可脸上笑得殷勤:“李厂长,就是些山里的野味,给领导尝尝鲜。”
说着麻利地解开布袋,里边是两只肥得流油的野兔。
李怀德的目光随意一扫,心中有些不屑:就这点玩意也想腐蚀我的革命意志?